映入眼簾的是繡著紫色蟒蛇的黑袍,和與之相反更虛無的白。白的是他的臉,他的手,他的肌膚。每一寸都透著股虛弱的蒼白。
長眉鳳目,垂眸亦動人。動人間,是心疼。
趙葳菀按耐住心裡的驚愕,小心翼翼地又坐到了椅子前沿。
那人一揮袖袍,端坐於上方。
“齊夫人說有故人之物歸還?”
趙葳菀一驚,連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回應。她伸手接過旁邊侍女捧著的木盒,然後自己走到廳內中央,彎腰俯首:“此乃當年臣婦前往王府時,偶然遇到一女子所得的。那位女子……”
說到這時,她咬了咬唇。努力抑製住害怕惶恐的情緒。
深吸了口氣道:“臣婦見女子身處大人故居,猜想應是大人家眷。所以今日前來,望能歸還,圓滿當年所托。”
話音落下,滿室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趙葳菀捧著木盒的手已經開始發抖了。
這時,才聽到王瑱緩緩道:“呈上來。”
應溫上前,接過木盒,捧至王瑱身前。
趙葳菀閉上了眼,心裡長舒一口氣。
木盒雖然是有些年頭的物品了,卻因保養得當,故而並未有多麼老舊破敗。
隻是,在打開的時候難免聽到了吱呀的聲音。
應溫低頭一看,微微驚訝:“主子,是玉帶鉤。”
玉帶鉤。
本握拳的手一頓,後,又緩緩鬆開。
他伸手,碰上了那和田白玉料。
雕刻的是一朵蓮花。
隻雕刻出了花朵的形狀,然而下麵的枝葉還未雕刻完,隻有僅僅幾筆。
是上好的玉料,卻不是上好的手藝。
但是在他眼裡,卻是最好的。
趙葳菀繼續道:“...當夜那位女子給我的時候,曾說,若我歸還得到,則許我一諾,應我一願。”
說完後,她幾乎感覺背後的衣裳都已經被汗所打濕了。
過了會兒後。
木盒被關上。
那人眉目低垂,輕聲道:“你想要什麼。”
趙葳菀激動地咬了咬唇,急切又小心:“臣婦,臣婦身體本就有舊疾,一犯病的時候格外思念孩子。這幾年來,長子長女皆已成家,唯有幼子陪伴在側。臣婦祈求大人能讓不孝幼子留在京城,即使不能回府也好!”
王瑱淡淡道:“好。”
這一個字,輕飄飄地吐了出來。
卻重重地砸在了趙葳菀的心上,穩定了她起伏不定的心弦。
她連忙跪在地上:“多謝大人開恩。”
應溫道:“大人還有要事,若鎮國公夫人還無其他事情,請儘快離府吧。”
趙葳菀點頭,在侍女的攙扶下走了出去。
待走出丞相府,上馬車時,她不由得停了。
轉過身。
腦海間似乎又浮現出那位故人的最後一麵。
冷月與美人,紅衣與長劍。
她歎了口氣。
小聲道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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