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做是不對的,我會告訴老師,你等著受到處分吧。”她的唇部乾澀,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尖舔了舔。
蔣昌的後腦勺大概是破皮出血。
魏婧安的目光緊緊地落在他的臉上,吞咽了幾口,隻覺得喉嚨乾的要命。
蔣昌的體型是魏婧安的幾倍,他凶惡地朝著她撲過來的時候,她竟然沒有躲開,站在原地,視線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流血的後脖。
她的願望沒有實現。
蔣昌被重重地踢開,像灘爛掉的泥肉落在桌椅堆裡。
林晏舟向她投來冰涼的一瞥。
正在此時,月光突破雲層的遮擋。他的身後仿佛蠕動巨大的陰影,西裝底下,有什麼在扭動掙紮,濃鬱的腥味隨著風吹來。
魏婧安茫然地盯著麵前的男人,莫名湧來的對血的渴望,漸漸地隨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麵對未知生物的恐慌和畏懼,那樣劇烈的威壓,讓她的大腦失去運轉,呼吸變得急促且冗長,過了很久,她終於承受不住,昏倒在地。
自然界的生物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
當麵對自身無法應對的龐然恐怖,會選擇昏迷。
粗糙泥濘的地麵被軟觸取代,得到釋放的軟觸慢慢膨脹成成年男性大腿粗壯,暗紅色的軟觸表麵流淌著深黑色的血管類似的脈絡。
柔軟、粘稠、陰涼。
魏婧安被膨脹的軟觸包裹在裡麵,像是躺在豌豆公主躺過的柔軟的床鋪上,整個人都陷進去。覆蓋在軟觸表麵的黑色血管,貼著她的臉部,流過的血液似乎都放慢速度,想要延長跟心上人的親昵時間。
魏婧安對此沒有知覺。
湧動的雲層再次
遮擋月光,幽暗的夾道歸於黑暗,沉沉的夜色伸手不見五指。
林晏舟走過去,半跪在她麵前。
又一條觸手情不自禁地蠕動著纏繞在她的身上。
“還是不行,”他歎口氣,俯身盯著她過於蒼白的臉頰,嚴肅道:“不可以喝其他人的血。”
陰涼的眼神如同夜色深沉。探出的軟觸頭部被劃了道重痕,蜿蜒而上的血管在此處斷裂,流淌出的黑色液體沿著魏婧安的嘴角落進她的喉管。
觸手不知羞地擠、進她的口、腔。
魏婧安的眼皮動了動,還是沒睜開。
林晏舟緊緊盯著她,直到她停止吞、咽,他才將觸手收回,然而那隻觸手卻仿佛生出自己的情緒,不情不願地勾住她的牙齒,將她的口腔舔舐了遍,才耀武揚威地在他麵前晃了晃,隨後飛快縮進去。
他的尾椎骨忽然被密密實實的螞蟻啃咬,一路沿著脊柱衝向大腦,眼神泛著濃鬱的猩紅。
體內生出的觸手,它們的觸感即是他的觸感。
魏婧安的口腔果然是帶著令他著迷的香甜,整齊排列的牙齒,偶有幾顆齒部微尖,蹭在柔軟的觸手上,仿佛被她抱在懷裡慢慢地啃咬——
什麼時候才可以呢?
林晏舟抿著唇,目光克製地看著她沉靜的容顏,他將手背貼向她的臉頰,好久,才歎口氣:“喝了我的血,不可以再覬覦彆人的。魏婧安,我會生氣的。”
魏婧安沒有回答,隻有逐漸平穩的呼吸聲。
胸口湧出的瘋狂的欲念快要將他弄瘋了,然而他隻是克製地跪在她的身邊,除了那隻暴露內心渴望的觸手,做了他在腦海裡想過千遍的事情。他什麼都沒做,手背殘留魏婧安溫熱的體溫。
他暗暗告誡自己。現在還不可以,她太過脆弱。
如果現在就以本體暴露在她的麵前,這股劇烈的強大的威壓,會令她承受不住的。
再等等。再等等。
......
魏婧安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被林晏舟抱在懷裡,她的大腦迅速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
蔣昌朝著她撲過來,林晏舟把蔣昌踢走,而她......好像是因為害怕昏倒了。
她的膽子有這麼小嗎?
然而現在並不是迷惑昏迷的時機,她竟然、竟然被林晏舟抱在懷裡!
林晏舟半跪在地上,敞開腿,魏婧安就倚靠在他的胸膛前,後背跟他微涼的胸膛緊貼在一起,她的手腳都不會動了,紅著臉垂頭,腰間是男人修長白皙的手。
要不閉眼裝昏吧?
察覺到懷裡人的手足無措,林晏舟垂眼,沉沉地打量她,沒發現她流露畏懼的神色,表情才緩和下來。
“你醒了。”
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魏婧安的心弦仿佛被挑動,她完全忘記顧忌自己的形象,雙手撐著地麵,像隻小動物一樣慌亂地離開他的懷抱,站起來後,將臟掉的掌心藏在背後。
她嗯了聲,喘口氣,加了句:“我剛才是昏了嗎?”
說完,她恨不得捂住嘴。
林晏舟將她的表情收在眼底,指腹搓動幾下,垂下去。
他說:“現在好些了嗎?我可以陪你去醫院檢查身體。”
魏婧安怎麼敢麻煩他,剛要說不用,抬頭,就發現他抬起隻手,呈半握拳狀,食指的根部有道很顯眼的血痕。
垂眸打量片刻,輕掃了她一眼。
魏婧安急忙問他:“是、是剛才弄傷的嗎?”
林晏舟無所謂地笑笑,將手落下:“沒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