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惡靈(20) 【2更】“我們談談!”……(2 / 2)

蔣春眠抗拒地否決。

來張雁回家裡已經是極限,深夜回學校她是百分之百不敢的。

轉身離開的瞬間,敏銳地聽到腳步聲。

她如有所感,緊張地盯著樓梯拐角處出現的人影。最先映入眼簾的是被沾濕的台階,混合著雨水和血的漿液流了滿地,將石麵的台階染成深黑的顏色。蔣春眠捂住嘴往後退,直到後背抵著牆壁,旋即故作鎮靜地看過去。

張雁回扶著台階走出來,衣服看不出本來的顏色,在夜色下是如同漩渦般的濃黑。衣角、褲腳滴滴答答落下濃稠的液體,他抬腳往前,鞋底擦過泥濘的台階。隨後站定不動,眼瞳漆黑無光,沒有眼白,麵色平靜注視她,問道:“你在找我嗎?”

尖叫堵在喉嚨。蔣春眠瞪圓了眼,目不轉睛地看著麵前全然陌生的人。

和記憶的樣子截然不同。

記憶裡的張雁回,連頭發都是柔軟細膩的,更彆提他整個人,像一隻軟綿綿的羔羊。此刻的他,卻宛若瘦骨嶙峋的豺狼,黑黝黝的眼瞳漾著無儘的晦暗情愫,原本展露青春的校服,破敗淩亂,血液潑灑其上,暗夜的光籠罩在他周身,透露出一絲陰森感。

蔣春眠脊背發麻,嗓音微顫:“張、張雁回?”

張雁回藏匿在暗處跟隨她,原以為她要離開曇花鎮,恐慌無助,繼而是毫無原由的憤怒湧來,直到看到熟悉的街道,他愣了愣,隨著她踏上台階,視線在她發白的麵頰落了落,轉而垂落。

“為什麼來這裡?”隱秘的期盼升起來,難道她並沒有窺見真相?逃跑隻是被他的樣貌嚇到,他喉間滾燙,動了動唇,說道:“我不是......”

不知為何,聽到他開口的瞬間,提起的心落回原地。蔣春眠扶著扶欄往下走,打斷他即將出口的話:“我知道了!”

張雁回語塞,眉間戾氣積聚。

腳底凝聚的血液仿佛灌入熱流,驟然開始湧動,在他周圍的位置形成一攤濃稠的血泊。

“你知道了什麼?”他喃喃問道。

扶欄支撐蔣春眠的身體。靠近張雁回,仿佛靠近冰天雪地裡一截凝固的冰錐,周身散發著刺骨的冰涼,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顫,揚聲答:“你早就死了,三個月前!”

張雁回攥緊拳頭,眼眸依舊黝黑空洞,內裡的痛苦深深地掩埋,他眼睛不眨地盯著蔣春眠,企圖從她的臉上看出半點,和在醫務室裡相同的恐慌畏懼。她依舊害怕他,臉麵發白,渾身被雨水澆透,時不時地抬手扶住後腦勺。

頭還疼不疼......張雁回把這句話咽進喉嚨,開口說道:“是,沒錯。冤有頭債有主,學校裡的那些人罪有應得,而你,我不會傷害你的。”

他抿了抿唇:“蔣春眠,你和這些事情無關。正常上課學習就好,不要被影響,學校不會再有方正祥之類的事情發生了。”

蔣春眠抓著扶欄,慢慢走到他的麵前,和他相距不過半臂的距離,她狠狠吸了一口氣,猛地伸手捏住他的手腕,刺骨冰涼滲進皮肉,似乎連血液都凝固,她嘶了一聲,抬眸,和張雁回滿是震驚的眼神對視。

“回家再說!你想站在樓道裡被所有人都聽見嗎?”蔣春眠的腳底黏糊糊的,她知道自己踩著的是什麼,壓下湧出的不適,故作鎮靜地扯著他的手腕往上爬。

站到門口,指著房門,“開門!我們進去談。”

談話沒談成。

蔣春眠先到浴室裡衝了個澡,換上先前留在他家裡的衣服,隨後拿著拖把到樓道裡擦拭血液,張雁回走了一路,流了一路的血!甚至連牆壁都濺上,蔣春眠的恐懼被煩悶取代,把樓道拖得錚明瓦亮,轉身,就見本應該在浴室洗漱的張雁回,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背後。

“啊!”蔣春眠被嚇了一跳。

張雁回白著臉,伸手扶她。

蔣春眠:“不是說你到浴室洗漱,等你收拾完我們再談嗎?跟出來乾什麼。”

張雁回不好直接說怕你跑了,“我,我來清理吧!”

蔣春眠推開他的手,張雁回麵色驟變,周身泛著股陰冷氣息,蔣春眠腳底乾淨的台階再次變得粘膩血腥,她朝著地麵一指,又指著他的身體,“你這樣怎麼清理!我剛拖好的樓梯,又臟了。你先回去,彆出來,我弄完這裡就進去。我有話問你。”

張雁回依依不舍:“好吧。”

蔣春眠認命地重新拖起樓梯,後背洇出汗液,又驟然被一股沒來由的陰冷氣凍僵,她嘴角微微抽搐,迅速轉身回頭,果然看見張雁回透過門縫直勾勾地盯著她,他推開房門,沒出來,聲音低低道:“蔣春眠。”

“嗯?”

“我怕你離開。”

原先還存在的些微恐懼徹底消散。張雁回筆直地站在門後,過分蒼白的麵容呈現出濃濃的恐懼,仿佛承受的比蔣春眠所承受的還要可怕,那是無法描述的怕被喜歡之人所丟棄的沉重恐慌。

蔣春眠:“......那你站在那裡看著吧。”

樓道還是要清理的,不然等血液乾了就更難弄。要是偷懶等第二天被人發現,不好解釋這些血是怎麼來的。

她儘量無視黏在身上的那道目光,迅速處理完樓道的衛生,關閉房門,將張雁回推進浴室,然後躺回沙發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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