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覺得這章眼熟?沒訂閱夠一定比例, 那還得再等等哦!
方安宴從後視鏡裡麵看兩個黃乎乎的卷毛腦袋,說不出的彆扭, 總想把他們撕開。
不過他在看到方安虞突然間醒了, 迷迷糊糊坐直了之後, 竟然伸手把已經滑下他肩膀的君月月摟在懷裡,又重新貼著閉上眼之後, 就不再關注兩人,也不再驟然加快車速了。
畢竟有句話說得好, 一個巴掌拍不響……
方安宴糟心地看著前麵, 眉頭狠狠皺著,整個車廂特彆安靜,隻有車輛行駛的呼呼聲響, 還有後座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副駕駛一直坐著的君愉本來想要找些話題說,奈何方安宴全程皺眉臉色冷,君愉動了幾次嘴唇, 想到的都是一些廢話, 到底也是沒開口, 隻是強撐著眼皮安靜地陪著方安宴。
三個多小時, 車輛行駛到下個市,方安宴驅車加油, 已經是半夜兩點左右,沒有替換手,他不能再開,加完油就近找了一個酒店, 準備先住一晚。
君月月和方安虞被叫醒,迷迷糊糊地朝著裡麵走,還一個接一個地哈欠連天。
方安宴停車抱君愉,推著輪椅進門,君月月拿證件已經開好了房間,把鑰匙遞給方安宴之後,四個人一起上了電梯。
房間在三樓,是相鄰的,開的是最好的套房——兩間。
君月月和方安虞打開房間門進去之後,方安宴推著君愉到了房間門口,方安宴從兜裡掏出了鑰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
他和君愉,就開了一間房。
方安宴尷尬地把君愉先送進去,自己下樓去重新開,卻被告知沒有房間了……
君月月困倒是其次,主要餓了,這半夜三更的,買宵夜不方便,索性打開房間的冰箱看了一眼,隨手摸出了兩桶泡麵,轉頭看向到處看的方安虞,“你吃……”算了,聽不見。
君月月拿著麵走到他麵前,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又做了和朝嘴裡倒的姿勢,重複了兩次,方安虞聽懂了,接過君月月手裡的麵,看了看,重重點頭。
吃啊!他還沒吃過。
君月月朝他伸手,要到他的小本子,刷刷寫下——你先去衝個澡,等你出來就泡好了。
方安虞很乖,放下小本子就去洗澡了。
君月月拿捏著時間,在方安虞洗得差不多的時候,把麵泡上了,這種東西,就是聞著特彆的香,尤其是在人餓的時候。
方安虞出來,君月月把泡好的麵放在桌子上,自己去衝澡,在她洗澡的時候,方安虞才吃一口麵,方安宴就來了。
他敲門,方安虞聽不到自顧自吃得唏哩呼嚕。
方安宴在外麵等了幾分鐘也沒人給他開門,以為兩個人都睡了,這半夜三更的不好大聲,也不好找服務人員要鑰匙,隻好拎著他給方安虞買的宵夜回了屋子,並且麵臨十分尷尬的境地,就是和君愉大眼瞪小眼。
平時專門有伺候君愉的人,出門在外的本來理所當然應該是君月月幫著處理,可是現在君月月把門一關,怎麼敲都不開,打電話也不接,方安宴拎著宵夜進屋,看君愉還在客廳坐著,兩個人一打照麵,尷尬的氣氛無聲蔓延,又紅成了一對兒猴屁股。
“我幫你……”買了宵夜。
“沒關係我可以自己洗澡。”
兩個人說完之後,對視一眼,從兩個猴屁股,變成了兩個燒著的火炭。
而不同於兩個人之間的尷尬致死,相隔一麵牆的君月月和方安虞,就顯得和諧的多了,君月月洗好了出來的時候,方安虞很上道將她那份麵也泡好了。
君月月左手捏著叉子吃麵,右手還捏著筆和方安虞對話。
——你弟弟剛才應該來了,我電話上二十幾個未接。
——我……聽不到,他是不是有什麼事?
君月月看著方安虞辣紅的嘴唇,壞心眼地寫——他說不許你吃方便麵,要是吃的話,要我一定要告訴他。
方安虞看完之後,臉色頓時變了,他不光吃了,還趁著君月月洗澡的時候,多吃了一盒。
於是他看著君月月,帶著些哀求的神色寫——你彆告訴我弟弟啊。
君月月拿過來看了一眼,吃了一大口麵,眯著眼寫——那我要是偏要告訴呢?你能怎麼辦?
方安虞對著小本子好半晌都沒吭聲,放在桌子上的手指攪在一起擰啊擰,筆都要捏碎了,一臉“我完了”的樣子。
君月月嘖了一聲,又把小本子拿過來,搶下筆,引誘道——那讓我不告訴也行,你得付出點代價。
小本子推給方安虞,方安虞回複——什麼代價?
君月月放下碗,總覺得這兩天方安虞的反應好像是快了不少。
她接過了筆,又寫——那當然沒那麼簡單,你也知道,撒謊可不好,所以這代價有點大的。
方安虞隔了一會,又把小本子遞給她,什麼都沒有寫,隻是在他先前的那個問題上畫了個圈——什麼代價?
君月月她用紙巾擦了下嘴,寫道——你先去床上等著吧。
方安虞按著小本子,看了一會兒,再抬頭神色有些異樣地看了看君月月,下筆猶猶豫豫地寫——可這裡沒有小雨衣啊。
君月月就是車上睡得香,這會兒一時半會兒的睡不著,這才順手逗逗方安虞,什麼代價啊,也就是車上睡得脖子酸,讓他幫著按按。
她靠著桌邊,正喝水,見方安虞這麼費勁才弄出幾個字遞過來,君月月心還道,以為他反應快了,原來是錯覺。
接過來一看,她一口水嘴進去的鼻子出來了,差點沒嗆死她。
她一邊咳一邊在方安虞的腦袋上狠狠點了兩下,去了浴室。
滿腦子都是不和諧思想,長得和清純的外表一點也不搭調!
君月月跑到浴室去重新洗漱,好容易這個勁頭過去了,她嗓子難受得要命,但是忍不住對著鏡子又笑起來。
還小雨衣,她第一眼都沒看明白,習慣性地朝外頭看了一眼,心想外麵也沒下雨啊,要雨衣乾什麼
一直到她看到了方安虞的耳尖通紅,才明白他說的小雨衣是個什麼玩意,這他媽聾啞就悶騷成這樣,要是個正常人那還了得了?
君月月打開門出來,看到方安虞已經躺床上了,端端正正地靠著床一邊,隻露出個腦袋,被子蓋到脖子,卷毛都散在額頭和枕頭上,有點長了,但是看上去意外的柔軟。
真乖。
這是君月月對方安虞最深的印象,他像個小孩子,誰都怕,誰的話都聽,乖得讓人想要欺負。
君月月忍不住站床邊上揉了揉他的頭發,和想象中一樣,細軟且溫暖。
“你都不刷刷牙就睡覺啊……”君月月嘟囔著,但也沒有真的把他拽起來硬要他去刷牙的意思,反正先前洗澡的時候刷了,吃碗麵也漱口了,就這樣吧,天都要亮了太折騰。
她懶得再繞圈去床那邊上,鬆開了方安虞的頭發,索掀開被子,準備從他身上跨過去,結果一掀開被子,她腿抬了一半,愣了足足有三秒,才將被子快速甩下來,抬一半的腳放下來,在原地轉了半圈,手抱住了頭,臉衝著燈,壓著嗓子喊了一聲“天爺!”
方安虞是剝殼雞蛋一樣的狀態,身上前兩天的印子不光是沒下去,青紫的地方看著更嚴重了似的,十分地……怎麼說呢,引人動那種手癢癢的心也癢癢的心思。
但是她剛才真的是在逗方安虞玩,讓他上床等著,可沒叫他這樣上床等著啊!
他腦子裡就不能有點不帶顏色的東西嗎!
君月月嗷了一聲之後,就低頭看方安虞,可一對上方安宴喪屍晶核一樣清透的眼睛,又死活把他和那種滿腦子爆黃的人聯係不到一起去……他隻是理解錯了。
所以那天晚上,到底是留下了多麼大的心理陰影,他才隻要一逗,就以為是那點事?
“你……”君月月正想說什麼,看到他枕頭邊上的小本子,彎腰伸手去拿,脖子就被摟住了。
君月月愣了,方安虞把一個塑料小包裝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十分認真地給她展示了一下,還從枕頭下麵摸出了一長條連著的……
米青儘人亡。
君月月看著方安虞扯出的一長條,腦子裡麵最先跳出來的就是這句話。
方安虞大概是還意識不到,這一條小雨衣這一晚要是都用上,他明早上絕對是被抬出去的。
他把雨衣連包都放在枕邊,把小本子遞給君月月,那上麵有他剛才就寫好的——我在床頭找到了小雨衣,來吧,你彆告訴安宴我吃了方便麵。
後麵還有兩個字,君月月仔細看了一眼,是“輕點”但不知道為什麼,被方安虞給劃掉了。
這萬惡的交易。
君月月拿著小本本,眼見著方安虞坐起來,抱了抱她之後,就開始撕包裝要穿雨衣了,頓時腦門冒煙地按住了他,把腦袋搖成撥浪鼓。
方安虞頓住,君月月連忙刷刷寫——短褲穿上!不來!你怎麼這麼不自愛!
小本子接過來,方安虞看了會,又不解地看君月月,君月月拉過被子給他裹上,表情難以言喻地用額頭在他額頭上磕了下。
傻!
搶過小本子繼續寫——快穿上!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脖子有些酸想讓你幫我揉一下,你腦子整天在想些什麼鬼東西?!
方安虞這才慢吞吞地穿好了衣服,半跪在君月月的身後,給她捏揉肩膀。
君月月捏著捏著就趴床上了,方安虞就虛虛地騎著她的後腰,繼續給她捏,力道什麼的一開始有些輕,但是君月月拍了他兩下之後,他就調整了力度,特彆的舒服。
不過君月月一邊享受著一邊還忍不住笑,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小傻子,你要是說他傻吧他還什麼都懂,但你要是說他不傻他就是傻……
其實要說剛才一點也沒有動心吧,那倒是假話,君月月根本也沒有過男人,第一個就是方安虞,雖說穿越的那天晚上,喝了藥感覺不是那麼真切,但也確實是挺美好的一個晚上。
不過既然決定要離婚,君月月就算是心癢,也不會再哄騙方安虞跟她做那種事。
她拿過小本子,寫道——我不會告訴你弟弟你吃了方便麵,你也沒必要那麼怕他,你是他哥哥,他應該怕你。
他把小本子回手遞給了方安虞,方安虞看了一會兒,把本子按在她的後背上,寫了兩個字遞給君月月。
——謝謝。
“謝個屁,”君月月回頭看他,自言自語地嘖嘖,“就沒見過你這麼好欺負的,長得人高馬大的,就你這樣的在末世,活不過一天。”
君月月沒想讓方安虞聽到她說什麼,她就是隨口說說,寫下來還要跟方安虞解釋什麼是末世,麻煩。
方安虞看著她的嘴開合,知道她在說話,拿過小本子寫完之後遞給君月月——你在說什麼?
君月月接過筆,寫道——我是在問你,你想要什麼東西想好了嗎?
方安虞還在力度適中地揉捏著君月月的肩膀,就著她的手看了看,片刻後搖了搖頭。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沒有人問過他,方安虞也沒有去想過。
其實從任何角度來說,方安虞都應該算是什麼都不缺的,生活上物質上,他的家人都為他提供了最好的。
精神上佳人也屢次嘗試過各種各樣的,不過最後方安虞能夠堅持下來的,不讓他糾結得那麼痛苦的,就隻有看電視和看書。
他除了聽不到不會說話之外,很樂意沉浸在書中和電視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新聞當中,這樣一看上去和正常人沒什麼不一樣。
時間久了,家裡人和他自己都習慣了這種相處的模式和生活方式,沒人會想到要帶他去嘗試什麼其它新鮮的東西。
因為在他還小的時候,許許多多的嘗試當中,最後帶給他的痛苦,要多於快樂,十幾歲的時候,他的反應比現在還要慢,記憶力也不好。
而且每一次,弟弟和母親陪著他去嘗試什麼新的東西,都需要消耗大量的時間,方安虞知道自己的狀況,他根本不能提供給家裡任何的幫助,所以儘可能地讓自己變得不麻煩。
但君月月卻不同,先前那一個月的相處,讓方安虞對原身有了足夠的畏懼,所以君月月穿越過來之後,無論她要對方安虞做什麼,方安虞都隻能接受。
無論是那一晚上的瘋狂,還是要他跟著去商場,他都沒有拒絕的想法,他知道這場婚姻就是妥協,所以一直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妥協著。
不過君月月和原身帶給方安虞的,並不是同一種感覺,方安虞不知道先前對他那麼壞的人為什麼會突然轉變。
但無疑的,他喜歡這種轉變。
先前那一晚上雖然讓他有點害怕,但是今天晚上他是願意的。
君月月不知道方安虞的想法,見他搖頭,無奈地又寫——那你要仔細地想啊,在離婚之前我會把你想要的給你。
君月月把小本子遞給方安虞看,方安虞慢慢停止了動作,跪坐在她的身上,短暫地愣了一下,卻並沒有拿過本子,而是繼續按摩。
君月月拍了拍他的手,搖了搖頭,示意可以了,然後躺在枕頭上拍了拍旁邊的枕頭,拉著方安虞躺下。
小本子刷刷寫了幾句話,給方安虞看。
——我逗你玩的時候你不用當真,已經決定好要離婚,我不會再跟你做。
方安虞就著君月月的手,和她頭挨著頭,拿著筆在本子上寫——那為什麼那天晚上你要跟我做?
君月月被問得一哽,片刻後,寫——因為那天晚上你看著特彆誘人,我沒控製住,是失誤,你就忘了吧。
方安虞繼續問——為什麼要忘?今晚我不誘人嗎?
君月月了看了,笑出雞叫,不過還是認真回道——因為離婚之後你會有新的妻子,會和她有更好的體驗。
方安虞看了一會兒,卻搖了搖頭,寫——不會了,媽媽答應我隻有這一次。
利用他來做這種事情,就這一次。
死腦筋啊。
君月月寫——會有的,你會遇到自己喜歡的女孩,不為了商業聯姻,就像書裡寫的和電視裡演的那樣,因為喜歡才結婚。
這一回方安虞反應了好久,久到君月月都眯著眼睛要睡著了,他才寫了遞給君月月看。
——可是我這樣的人,會有人喜歡嗎?
君月月眯著眼睛看了看,笑了一下還真的特彆有耐心,都困得不行了,還迷迷糊糊拿著本子在寫——會的,聾啞沒什麼關係的,反應慢一點又能怎麼樣,你長得好看呀,家裡又有錢,會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
兩個人在被窩裡頭,呼吸特彆的近,頭挨著頭,方安虞拿過了君悅了手裡的本子,想了好久,才寫,寫完之後,方安虞把本子遞給君月月,君月月卻沒有伸手接,她已經睡著了。
方安虞停頓了一會兒,沒有再把君月月喊起來,他把本子又收回來,放在枕頭旁邊,把床頭的台燈擰暗閉上眼睛,沒一會兒也睡著了。
夜裡四點,萬籟俱寂,屋子裡麵隻有兩個人輕輕的呼吸聲,昏暗的台燈照著枕頭旁邊的小本子,那上寫著沒有人看到的表白——
我在酒會上見過很多的女孩,她們對著我笑,卻不會試圖跟我交流。我想,她們並不喜歡我……我有點喜歡你,如果你一直這樣,不把我的花關起來,不讓我去陽台睡,還帶我出去玩,給我買吃的,我應該會更喜歡你,那你呢?會喜歡我嗎?
君月月搖頭,把君愉給一個服務員看著,徑直朝著人群圍攏的那間包房去了。
“老子教訓我自己的婆娘!輪到你來管啊——”那男人喝得口齒不清,拳頭亂揮打不到人,被壓在了地上,卻還在叫罵。
君月月掀開簾子進去,看到方安宴膝蓋抵著那男人的後背上,掐著他的後脖子,手微微顫抖著,眼睛也通紅,顯然是被氣得狠了。
“怎麼打起來了?”君月月問。
但隨即她看到趴在地上的那男人的身邊,坐著一個正在嗚嗚哭的女人,狼狽得要命,頭發亂糟糟的,看上去大概四十左右的樣子,臉頰和眼睛都烏青,嘴角都是已經乾枯的血跡。
不僅如此,她坐在那裡,大概因為掙紮,裙子都已經翻上了大腿,很不雅,但是吸引人眼球的,卻不是她走光,而是露出雙腿都是密密麻麻的傷痕,各種淤青,燙傷,新傷疊著舊傷,看得人觸目驚心。
不需要方安宴說了,根據剛才那醉酒男人罵的幾句話,加上這現場,君月月已經知道了發生了什麼——男人公場合打老婆,方安宴看不過動手了。
君月月先是拉著方安虞出去,讓他離遠點站著,接著回到屋子裡,蹲下,把那女的裙子拉下來,方安宴這才說話,“報警。”
“已經有人報了。”君月月說完,地上本來已經不掙紮的人,突然間爆發出了力氣,一下子把方安宴給掀開,把桌子都拱得差點翻了,撒丫子就準備跑。
方安宴伸手去抓,那男人一轉頭,手上卻拿著一個摔在地上的碎了一半的骨碟,對著方安宴手上就是一下——
“你他媽的給老子等著!”吼完之後,男人撒腿就朝著門口跑。
門口站著那麼多的人,沒有一個敢伸手攔的,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他手裡按著瓷片呢,所有人怕傷著,一哄而散躲開。
君月月轉身就追出去,但是那男人估計是聽到報警嚇破膽了,跑得飛快,已經到門口打開了門。
但是好死不死好巧不巧,方安虞就在門口那裡站著呢,他遲鈍了點,但是不傻,而且遲鈍這些天也好了很多,緊要關頭反應超出預料地快,看到這男人跑過來,竟然不知死活地伸手去拽——
君月月瞠目欲裂,下意識喊了聲,“躲開!”可方安虞卻聽不到,在她出口的時候,就已經把那男人給拽住了。
那男人已經眼睛紅了,側頭對著方安虞吼“放開!”
方安虞是個聾子,他聲音再嚇人,再黏膩瘋狂,對他來說也沒有任何的威懾力,他揪著沒撒手不說,確認了這人就是剛才方安宴打的那個,兩隻手都用上了,把男人手臂抓得緊緊的。
但是不巧的是他抓的是男人的左臂,男人右手裡攥著瓷片,喊了兩聲方安虞不鬆手,他一抬手竟然要朝著方安虞的臉上劃——
君月月匆忙之間什麼趁手的東西都沒能找到,吧台上擺著個大白菜,但她試了下根本拿不動。
她隻好這樣赤手空拳地朝那跑,在男人手裡的瓷片劃在毫無防備的方安虞臉上的之前——徒手抓住了。
瓷片鋒利得很,這和徒手接白刃沒什麼區彆,君月月手心瞬間就被紮了,尖銳的疼痛卻沒讓她有一時片刻的遲疑,她另一手手肘撞在了男人的胳膊肘麻筋上,接著也沒顧得上掌心紮出的口子,雙手並攏承半窩狀,照著麵前男人雙側耳朵狠狠扣上去。
這種招式,在她還是個變異的金剛芭比的時候,一下子能把人扣得口鼻噴血,但她現在隻是個身嬌體軟的力氣弱的女人,效果就十分的微小了。
可也足夠讓這男的緩一會,方安宴這時候也追過來,剛才他也看到那驚險一幕在,見到抱著頭蹲在地上的男人,看向君月月的眼神都不對了。
方安宴把男人給重新按住了,他手背上的傷口很淺,血已經凝固了,但是君月月徒手抓上去的卻不淺,血都順著指尖落在地上了。
方安虞反應過來,連忙焦急地伸手來捧她手,君月月看著他依舊嫩白無瑕疵的臉,輕輕籲出一口氣,用責怪的眼神看他。
一個聾啞人,膽子倒是不小,什麼場合都敢伸手……君月月現在有點後悔,她當時帶著方安虞在商場遇見小偷那之後,就應該像方安宴一樣,告訴他以後遇到這種事不要管,要離得遠遠的。
剛才太險了,他要是臉真的被劃了,本來就是個殘疾了,隻有臉能算資本,再毀容,就算很有錢,以後還能有人跟他嗎。
方安虞捧著君月月的手,滿臉的無措,他跑去拿了餐巾紙,但是卻想了想,用自己襯衫最柔軟的內裡,按住了君月月的傷口。
純白瞬間侵染上鮮紅,君月月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動作,沒有抽回手,而是由著他抓著,看向方安宴。
方安宴把自己的襯衫都脫了,從身後把還在懵著的男人手給捆上了,他裡麵就穿了一件背心,君月月知道這時候真的不合適,但是她還是有點想吹口哨。
路見不平的男主角,比隻會發火的暴龍可愛多了,而且劇情裡麵一身的緊貼皮膚的肌肉,確實好看。
人按住了,他們堵在門口,有兩波客人看到都嚇了,老板娘把那個一直哭的女人給扶出來,賠笑又賠錢的,意思是請幾個人去外麵等警察,要不然她這店裡生意沒法做了。
有兩個吃飯的大哥也挺熱心的,還跟老板娘犟了兩句,但見了血,他們不好為難老板娘,君月月他們幾個,最後還是帶著被捆上的男人,還有先前被打的那個女人出去等。
“你是啞巴?”君月月問被打的女人話,問了半晌,她隻會啊啊啊。
女人一直哭,張嘴給君月月看,君月月看了一眼,就狠狠皺了皺眉,對身後的方安宴和君愉說,“舌頭被剪了……”
這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幾個人在外等著,老板娘倒是把幾個人先前點的吃的都打包送出來了,不要錢,還給了汽水,但是誰也沒胃口。
等了好一會,沒有警車的動靜,君月月打電話又報了一次警,那邊隻說已經出警了。
夜風開始涼了,飯店不遠處是個藥店,君月月和方安宴輪流去包紮了手,又等了好一陣子,等得那個被捆的大哥都要醒酒了,一個勁兒地讓他們把他放了,說他弟弟知道他在這裡,一會帶人打死他們。
君月月他們隻當笑話聽,報警電話又打,那邊說查詢,然後就說快到了,但是等來等去,幾個人打死沒想到,等來的不是警察,是他媽一群拿著鋤頭鎬把兒的壯漢。
這他媽的就魔幻了!
而且帶頭的一上來隔老遠就對著被幾個人捆著的,那個已經醒酒的男人喊哥!
媽的,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演!
但轉念一想,這他媽是裡,隻能說明作者想象力和邏輯不接軌。
君月月第一反應就是把君愉麻利地推回飯店裡頭,老板娘看到外頭了,卻沒露出什麼驚訝的神情,很顯然早就猜到了,否則不會賠錢也讓幾個人出來。
她看到君月月推著君愉進來,欲言又止,君月月瞪她,“讓她待著!不然把人都引你店裡!”
老板娘頓時不說話了,君月月快速進去,快速出來,一出門口,“哐當!嘩啦啦——”他們的車窗被一鎬刨碎了——
“你們等著,警察就快來了,我就不信,還沒王法了!”方安宴絲毫不懼,手裡不知道啥時候撿的瓷片,正貼著被捆的那人脖子上,和一群人對峙這著,十分唬人。
嗚嗚哭的那女的十分不講究,一見人來了,頓時撒丫子跑得比誰都快,鑽進樹林子就沒影了。
方安虞站在方安宴的身邊,他就不知道什麼是害怕,君月月看到這種陣仗,卻嚇得有點頭皮發麻。
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她不知道,她隻知道作者就是規則,她寫什麼,什麼就成立。
裡幾個人去見君老爺子,本來沒這段劇情,可是她的穿越,就像是蝴蝶的翅膀……一切似乎朝著一個不可預知的方向在偏離。
幾個人一時半會兒倒是沒動手,畏懼方安宴手裡的瓷片,隻是揮舞著手裡的家夥嚇唬人,砸車。
君月月走到方安宴和方安虞的身後,小聲地湊近方安宴說,“君愉我推飯店後廚了,她肯定沒事……”
方安宴本來氣焰特彆高,魚死網破的架勢,君月月本來以為勸他跑還挺費勁,沒想到她一說君愉沒事,方安宴頓時一腳踹在了一直鉗製著的那個男人,把他狠狠朝著人群踹出去,轉頭拉著方安虞和她就跑。
邊跑還邊壓低聲音喊,“你還出來乾什麼!”
他剛才和那群人對峙沒跑,就是在給君月月和君愉爭取跑的時間。
兩個弱女子躲飯店確實是最好的選擇,這幫人再喪心病狂,不至於真殺到飯店裡麵去,但是君月月根本不在弱女子的行列,她真動起手,哪怕這身體不行,但多年生死邊緣磨出來的招數和套路,方安宴也不一定是她對手。
不過好虎架不住一群狼,一群拿著家夥的莽漢,他們不跑硬抗才是傻逼,
所謂馬上就到的警察到現在沒一點動靜,鄉道沒什麼好路,跑一段開始都是沙土,速度驟然減慢,眼見著要被追上了,三個人隻好一頭紮進旁邊的樹林——
他們快速朝著林子深處跑,身後人還不知道從哪裡弄出來了手電,探照燈似的在三人的身後晃,君月月都氣笑了,這傻逼劇情作者是怎麼寫出來的?這還是法治社會嗎?!
三個人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容易甩沒影,但是沒一會兒,腳步聲和吵嚷聲又近了,三個人再度加速度狂奔。
不知道跑了多遠,前麵影影綽綽的有個小屋,後麵的人雖然遠,但聽聲音還在窮追不舍,他們本來不準備去小屋跟前,但看到小屋子的門燈開了,先前跑的那個舌頭被剪的女人,嗚哇哇地朝著幾個人的方向招手。
門燈能照出好遠,再往前不是樹林,而是一片平坦的開闊地,他們朝回跑也已經來不及——
這女人不值得信任,但是他們三個現在算是走投無路了,君月月不懷疑男主方安宴和女主君愉都不會怎樣,但她和方安虞隻是配角,傷或者死都很正常,賭一把,反正大不了最後結局都是被逮住……還有他媽的警察也快到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君月月:你給我老實說我昨天晚上是自己爬你被窩的,還是你把我拽進去的?
方安虞:你自己……(眼神亂飄)
君君月月:那我手機也是自己爬過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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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所以評論我全看了,一個猜到的沒有,突然間對於我的腦回路自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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