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安宴說他就在來的路上,君月月腦子不受控製地回想起剛才方安虞的那副樣子,然後張嘴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應該……時間能夠吧,她等會再去告訴方……
廁所門打開的聲音,打斷了君月月的思想,方安虞走出來,劉海濕漉漉的,很顯然剛剛洗過了臉,但是他臉上的紅色還沒退,他朝著君月月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後,快速地轉開了視線,臉紅得更厲害了……
君月月……這麼快就結束了?
不能吧,方安虞雖然看著像個不經用的,但是真的用起來還是挺耐用的,君月月穿越過來第一天就已經官方印證過了。
那他……
君月月的眼神不受控製地開始不老實,不過快速地瞄了幾眼之後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兩個人十分尷尬地一個站著一個坐著,過了一會兒君月月才拿起手機,給方安虞發了一條消息。
方安虞總算是不在廁所門口那塊轉了,同手同腳地走到床邊拿起了手機,把君月月給逗得躺在床上,非常無情地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君月月笑得兩條腿直砸床。
她的心裡還一直吊著關於昨晚上那個可怕的猜想,她得想辦法去印證,她不應該……哈哈哈,不行了,方安虞實在是太好玩了,她和方安虞待在一塊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想那些東西,方安虞一個人就讓她應接不暇。
方安虞雖然聽不到君月月的笑聲,但他能看到君月月在床上打滾,笑得拿不住手機。
他皮膚開始慢慢地一點點地變紅,沒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個熟透的,直立行走的西紅柿。
他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消息,是君月月跟他說,他弟弟正開車來接他們兩個。
方安虞開始穿衣服,整理被兩個人弄得亂七八糟的屋子,但是等到他穿完了衣服,把屋子也整理得差不多,君月月的衣服都已經找好了放在旁邊的時候,君月月還趴在床上,笑一下,停一下,笑一下,停一下,整個人笑到不能自理。
方安虞難得羞惱推了君月月一下,但是他不推還好,一推君月月沒完沒了地笑……
如果方安虞能夠聽到的話,他就會聽到此時此刻君月月的笑聲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聲嘶力竭在打鳴的雞。
最後君月月笑得渾身沒勁兒,是方安虞幫她穿上的衣服,穿衣服的時候她的笑容終於停止了,像個布娃娃一樣讓方安虞擺動,情緒又突然低落下來。
其實大哭和大笑之後,心情都會不好,昨天晚上那一通電話之後,君月月整個人其實就不太正常。
任何一個人在經曆過那樣的世界之後,都很難會完全正常。
尤其是在自己以為已經逃脫了陰影,卻回頭發現陰影一直都籠罩在自己的上方,沒有馬上發瘋已經算是心智堅韌了。
她本來應該大哭一場的,但是跟方安虞在一塊兒,君月月被他莫名其妙地影響,沒有哭反倒是大笑了一場。
不過無論怎樣都是情緒的發泄,筋疲力儘之後,反倒是沒有那麼喪了……
方安虞真是一個神奇的寶貝啊……情緒安撫劑,鎮定良藥。
君月月穿好衣服,頭就靠在方安虞的胸膛上,兩個人保持著這種姿勢,一直到方安宴的電話再打過來。
君月月和方安虞一起下了樓,退房之後把剩下的錢都給了昨天的那個吧台的小姑娘。
雨是今天早上才停的,但太陽並沒有出來天氣還是陰沉沉的,街道上全都是水,差不多到腳踝那麼深,車輛行駛都很緩慢,路上有很多環衛工正在疏通下水道。
方安宴的車就停在門口,兩個人上了車之後,方安宴回頭看了君月月一眼,神色十分地複雜,開口說道,“君老爺子從昨天晚上就在找你。”車輛很緩慢地滑入街道,三個人朝著君家開去。
君月月沒吭聲,她當然知道君老爺子會找她,還知道君老爺子如果知道她帶著方安虞跑出來開房,肯定鼻子都氣歪了。
這樣更好,最好氣得繼承權不給她了。
經過昨天晚上的猜測,君月月更加堅定她絕對不能跟方安虞離婚的事,一來是她得想辦法證實她的猜測是不是完全屬實,而在這期間和方安虞在一塊,方安虞是這本書的男配,或許是她的一個保護傘。
現在世界中的劇情已經和她看的中不一樣了,君月月猜測是因為她代替了惡毒女配的角色做了不一樣的選擇,讓劇情也變得和原著不一樣了。
如果她所設想的全都是真的,她就是存在於一本中作者並沒有描寫到那一部分的世界填充人物,那麼她就更需要拿到很多很多的錢,隻有很多很多的錢她才能夠做出充分的準備來迎接接下來可能會出現的“狂風暴雨。”
而目前為止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和方安虞死死地捆在一塊,讓君老爺子像對原本的炮灰女配失望一樣,對她失望透頂。
於是,在三個人回到了君家,如君月月所料的那樣,君老爺子把她叫到書房裡麵,拐棍哐哐地敲在地麵,朝著她發脾氣的時候,君月月梗著脖子像一個叛逆的中二病一樣,說道,“我不離婚,我愛他勝過愛我自己!”
君老爺子聽了之後臉都扭曲了,君愉昨天哭了半夜,他心疼得心都要掉底下了,但是決定托付大任的這個大孫女,卻又開始犯渾!
“你!”君老爺子伸手捂住後脖子,眼看著就要中風了。
君月月昨天晚上就看他捂脖子來著,到現在也沒中風一看就是裝的,想了想又開始紮他的心,“爺爺,咱們敞亮一點,當初您答應讓我嫁給方安虞的時候,知道他是一個聾啞人,知道他腦子不太好,您怎麼會同意啊?”
“是你自己死活要嫁給他的!”君老爺子憤怒地敲拐棍兒。
君月月點頭,“對呀,是我自己死活要嫁給他,可您都已經同意了,為什麼現在又要反對?”
君老爺子低吼,“你要繼承君家,就必須要跟他離婚,找到一個能夠和你一起撐起君家的人!”
“不是的,”君月月說,“爺爺您避重就輕,我卻都是明白的,是因為當時偏心,想要君愉繼承家業,明明知道我當時喜歡方安宴,卻還是給方家偷偷地透風,暗示你更重視君愉。”
君老爺子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他確實曾經和方家透風,但是這件事情做得非常隱秘,不可能有人知道!
君月月是在書裡看的,她裝作一臉失望地看著君老爺子,傷感道,“我知道從小到大你們都喜歡君愉,所以我嫉妒,我胡鬨,我隻是想要吸引你們的注意……”
君月月說得像真事兒似的,“我從小到大都喜歡搶君愉的東西,但是方安宴是我當時真心喜歡的,可爺爺卻用合作的利益去引誘他選擇了君愉。”
“我不怪您,也不怪君愉,”君月月說,“是我自己選擇嫁給了方安虞,一開始的目的是為了接近方安宴,但現在不是了,我愛上他了。”
“我不要什麼君家,不要那塊地,以後什麼也不和君愉搶,”
君月月含著一泡眼淚,滿臉深情地說,“爺爺,你就疼我一次吧,我和他在一起特彆開心,我想生個和他一樣溫柔漂亮的孩子,我不想做君家家主,反正您一直都疼君愉,就把我和君愉調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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