婊得很!(1 / 2)

君月月問完了這句話之後, 緊張得要死,她最近一直在忙活著君家,準備著迎接末世, 又證實了這個世界沒有另一個自己的存在,確定了自己重生在了末世前惡毒女配君悅的身體裡。

但是她一直都顧著忙這個忙那個忽略了一件十分重要且致命的事情,那就是她在末世來臨之後, 會變異,會變成一個一拳能打倒五個壯漢,跑起來恨不能地都愛顫的金剛芭比!

君月月想到這個,突然就十分地崩潰, 她可以不用長得多好看,方安虞多好騙啊,她就算醜一點, 他也不會嫌棄,但是不能是一個胳膊頂他腰粗的金剛,那樣方安虞肯定會害怕她!

君月月簡直要瘋,兩個人連型號都對不上,方安虞還會喜歡她嗎?不會的啊啊啊――

君月月盯著手機,緊張地等著方安虞回複, 奇怪的是他每次回複得都挺快的, 但是這次卻讓度秒如年的君月月活活等了好幾分鐘。

君月月感覺自己抱著手機,已經滄桑到白頭, 淒淒慘慘戚戚地要淚奔了,方安虞才終於回複――什麼金剛?像電影裡麵演的那樣嗎?毛絨絨的?

君月月抱著手機在床上蹬腿,哭唧唧地回複――沒有那麼大, 但是比你還大三四……倍,然後沒有毛。

君月月發過去, 就咬住了被角,她感覺沒有毛更醜了……

方安虞正在洗澡,聽到震動的聲音,並沒有第一時間回複,洗好了頭,擦擦手才回複――會喜歡的,無論你變成什麼樣。

君月月等到地老天荒,心裡各種猜測他是不是害怕了自己,是不是被她形容給惡心到了,是不是不喜歡禿毛怪物等等等等,想得腦殼都要炸了,看到方安虞給她回複的一瞬間,君月月沉默了片刻,真情實感地哭了。

這是愛情啊。

她變成那副狗德行,方安虞還會喜歡她,君月月一直以來對即將來臨末世的恐懼,在這一瞬間消散了,就算在麵對人吃人,朝不保夕的世界又能怎麼樣,她不再是一個人了啊。

就算她變異了怎麼樣,方安虞還是喜歡她啊,就算型號不對,也沒關係,她願意把方安虞抗在肩膀上啊。

再說末世來了的話,方安虞除了她,就沒有彆人了,末世裡可不像現實世界,那是個真的人性暴露的無道德世界,方安虞就算是不喜歡她,他又聾又啞又傻,帶著就是拖累,除了她沒人要的。

君月月想著想著,思想就開始歪,甚至因為這種預想,心裡逐漸地平靜下來,是了,沒有人會和她搶的……

君月月冷靜下來,躺在床上,這才回複方安虞,鄭重地許下承諾――我愛你,無論世界變成什麼樣,以後都會好好地照顧你的。

不讓他在末世受一丁點的委屈,君月月雖然是個低級變異者,但是她是重生,好歹在末世混了五年,很多事情,她都有經驗,她一定可以把方安虞照顧得很好。

方安虞穿著睡袍出來,看到君月月的回話,愣在了浴室的門口,好半晌都沒邁動一步,眼睛盯著屏幕上的“我愛你”三個字,後知後覺地心跳如雷。

這是她第一次和自己說這三個字,方安虞拿著手機的手都有些發抖,他們都說過喜歡彼此,但是方安虞在書中看,喜歡和愛,是不一樣的。

他早就想要和君月月說愛她,可是他太敢,他到現在都在自卑,因為自己的殘缺和君月月的美好,無論是兩個人,還是方家君家,都有很大的懸殊。

方安虞其實不太想要君月月做君家的掌權者,他害怕,他知道他弟弟接管方家之後的諸多無奈,放棄了多少屬於自己的愛好,他害怕君月月接管了君家之後,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無可奈何,放棄很多喜歡的事情,包括他。

方安虞想了很多很多,但他沒有去阻止過君月月,她想要什麼,不應該因為他改變主意,他從頭到尾,要求的隻是在她身邊,沒有說過類似愛這種話,來給她壓力。

書裡說,愛是責任,是付出,是一條伴隨著現實和抉擇的牽絆。

所以方安虞從來不敢觸及這三個字,他不想變成君月月的責任和牽絆。

可是她居然對他說愛。

方安虞慢慢咬住嘴唇,眼眶紅起來。

他記得,隻有在很小很小的時候,或許他的媽媽和他說過愛,但是後來就再也沒有過,他媽媽總是看著他歎氣,就算笑也是常常笑著笑著就停止了。

她嘴唇動的時候,方安虞真的想要能夠聽到她說話,可是他再怎麼努力去聽,他的世界總是一片死寂。

那以後,再也沒有人和他說過愛,方安虞看過很多很多的書,他知道,自己這個樣子,是殘疾,是不完整的,所有人都喜歡優秀又完整的人,這根本無可厚非,這是天性,就連他也不意外。

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愛他,愛這樣的他。

於是方安宴在窗邊打電話,站著站著,毫無預兆的,外麵突然間下起了瓢潑大雨,他掛掉電話,轉過頭的時候,就看到他哥哥低頭看著手機,正在哭。

這一瞬間,某種不可言說的關聯,突然間讓他心頭一跳,但是僅僅隻是瞬息之間,方安宴就快步朝著方安虞走過來。

側頭氣勢洶洶地看了他手機上的消息,他以為君月月又說了什麼不好的話,把他哥哥搞哭了。

但是他側身看的時候,屏幕是黑著的,那上麵隻有方安虞幾滴暈開的眼淚,方安宴伸手去按,卻被方安虞躲開了。

方安宴……他哥哥變了!

方安虞被他一打斷情緒,收起了手機,走到床邊上躺上去,縮在床的一邊,把手機按亮了,對著屏幕上的君月月剛才發的消息,又慢慢地勾起嘴唇。

方安宴洗完澡出來,吹了吹頭發,沒看到玻璃上的水漬,也沒聽到雨聲,打開窗戶一看……漫天繁星,被洗過一樣特彆亮,忽閃忽閃的直晃眼睛。

“最近這天氣也太反複無常了吧……”方安宴嘟嘟囔囔地換上了窗戶,走到了床邊掀開被子,睡在了方安虞的另一邊。

君月月正和方安虞開視頻,看到方安虞身後的被子被掀開,陡然間從自己床上驚坐起,對著屏幕喊道,“狗崽子又睡我男人!”

這聲音方安虞聽不到,隻能看到君月月可愛地噘嘴,他也撅了下嘴,朝著屏幕的方向親了下,剛躺下的方安宴卻聽到了,彈了一下坐起來,在方安虞的身後幽幽道,“我和我哥哥,到我上大學之前,都是在一起睡的,每一天。”

君月月頓時七竅生煙,沒想到方安宴這個孫子,還真的敢接!

方安虞無知無覺,看著君月月嘟著嘴不開心,以為她又在逗他笑,特彆配合地彎了彎嘴角,用手指在屏幕上戳了戳,戳在君月月頭頂的位置,像是在安慰她。

方安宴說完這句話,又掀開被子躺下了,他說的確實是真的,但是和方安虞住在一起,是因為,方安虞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晚上一個人會做噩夢,他連恐懼都說不出來,噩夢之後就會找個角落躲起來,瞪著眼睛到天亮。

但是身邊有個人的話,方安虞就算是做噩夢,坐起來了,隻要方安宴碰碰他,他就能安心地躺下。

那段時間的陪伴,也是讓方安虞連方媽媽都開始疏遠,卻格外地親近方安宴的原因。

隻是他大一些的時候不做噩夢了,方安宴又上了大學,他就又恢複了一個人,後來方安宴雖然很關心方安虞,但是他兼顧課業和公司,忙得腳不沾地,就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顧著方安虞。

方安宴躺在床上,看著方安虞和君月月開視頻,他到現在還不相信君月月真的喜歡他哥哥,但是看著他哥哥肩膀細微抖動,是被君月月逗得在笑,方安宴第一次希望,君月月說的話是真的。

她要是能夠填補他哥哥的空白和遺憾,陪伴他走下半生,好好地對他哥哥,方安宴絕對好好地叫她一輩子嫂子。

君月月被方安宴氣得睡不著,不過方安虞溫柔的眼神透過屏幕一直地注視過來,很快撫平了她的焦躁。

君月月發消息――好想和你一起睡啊。

方安虞身上溫度摟著特彆的舒服,不會過分的熱,也不會偏涼,是那種夏天都不至於貼著呼呼冒汗的體溫,在像這樣剛剛下完雨的有點微微涼的夜裡,要是溜光地抱起來,那得多舒服啊。

方安虞看到君月月的消息,又彎著眼睛笑,他眼睛很大的,雙眼皮也大,不過一笑起來,眯起來,就彎彎的,可好看。

兩個人一直視頻到很晚,晚到方安宴半夜起來尿尿,看到他哥哥已經拿著手睡著了,視頻那頭君月月還隔著屏幕眨眼。

方安宴果斷拿過手機,一邊充電一邊開著,滾燙滾燙的,這樣很危險的。

君月月失眠,本來正在欣賞睡美人,但一看到視頻裡麵變了人,頓時喊道,“你乾什麼!”

方安宴皺眉,“我哥睡著了,掛吧。”

“我知道他睡著了!”她就在欣賞睡美人呢。

但是君月月眼珠一轉,“你怎麼沒睡?又半夜起來尿尿,你的腎是真的不行啊。”

方安宴都讓君月月氣精神了,正要反駁,君月月卻掛了電話,他把手機扔回床邊上,氣哼哼地上床,但是翻來覆去有點睡不著,他有時候就會起夜……是不是真的腎不好啊。

回到丘海市他要不要預約個專家看看?方安宴腦袋縮進被子裡,慌慌的,今天他也是沒堅持太久,才半個多小時,是不是不正常啊……是不是被那個亡命徒給搞壞了……

君月月掛掉視頻,倒是很快睡了,但是方安宴一晚上都沒太睡好,早起沒精神。

第二天他開車回丘海市,實在沒精神,半路上雇了個司機,躺在後車座補覺。

方安虞一直和君月月聯係,兩個人從早起就沒斷過,手機又沒電,車載充電器一直插著,方安宴醒了兩次,方安虞還在戳手機。

兩個人有了聯係,就沒有先前那麼苦了,回到家之後,方安虞也像他保證的那樣,把手機保護得特彆好,沒有讓方媽媽發現,轉眼就是月中,君愉這兩天就要回來,君月月提前回了丘海市,按照君老爺子說的去準備。

房子找在康複中心附近,其實正常來說,住在康複中心就行,還方便恢複,但君老爺子怕君愉在那裡住不慣,特意弄了套房子布置上了,專業的家庭醫生還有保姆,倒不是多大的奢華,但是所有的一切都為病人康複準備,各種醫療器械,君老爺子交代她過來好好準備,但她在屋子各個房間轉了一圈,真心覺得她再裝備什麼都是多餘的。

那正好省事兒了,君月月找個房間把自己安置進去,就等著君愉回來。

曆離在平川還有些事情沒完,君月月在家裡呆得蠢蠢欲動,聯係了一下君愉,估算了她回來的時間,心癢難耐,給方安虞發消息。

――我們偷偷約會吧。

方安虞快速回複――去哪裡?可是我出不去。

君月月回複――讓你弟弟帶你出來,我把地址給你,你來我家這裡。

方安虞猶猶豫豫,他不太想給方安宴添麻煩,他已經習慣了“不麻煩”。

最後是君月月給方安宴打的電話,方安宴給她按了好幾個,總算接起來的時候,壓低聲音發飆“你乾什麼!我忙著開會呢!”

方安宴話音一落,君月月就聽到那邊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指檢和片子的結果來看,你這個沒有什麼大毛病,就是有點精囊炎,前列腺輕微腫大,沒事的,點滴開藥都……嘟嘟嘟。”

君月月聽到一半,電話突然間掛斷了,方安宴臉上血紅一片,但是對上醫生疑惑的視線,他還是深吸口氣,磕磕巴巴地問道,“會,會影響性功能嗎?”

“啊,”醫生點了點頭,嚇得方安宴要沒脈了,才又搖頭,“一點小炎症,吃點藥掛點水就好了,不會影響,不過掛水期間禁止性生活。”

方安宴深深鬆口氣,隻要不影響那個什麼生活就好,真的影響了,他怕他時間太短,那個亡命徒不儘興,會一槍把他給崩了。

說起來她現在受雇出任務去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來,方安宴把口罩朝上又戴了戴,按照醫生囑咐的去拿藥,協調了來掛水的時間,這才鬆口氣朝著車的方向走去。

剛上車,電話又響了,方安宴接起來,君月月聲音傳來,“去看男科了?對啊,有病就得治,早治療早好。”

方安宴口罩後麵的臉燒得通紅,正要發飆,君月月又說,“我跟你說啊,你要是今天中午之前不把你哥送到花園街四十八號五單元303,我就去你們公司宣傳你看男科的事情。”

君月月說完之後,很快掛掉了電話,給方安虞發消息――你快準備下,你弟弟一會就回去接你啦!

方安虞追問,君月月倒是很有良心地沒說他弟弟前列腺和子孫袋都出了問題的事情,隻是含糊說自己求了方安宴。

方安宴氣到開車手都哆嗦了,但是他要臉,君月月這個瘋婆子,他真的沒底,所以隻好喪權辱國,回家謊稱今天公司不忙,帶著方安虞出去買些東西。

方媽媽和方爸爸對於方安宴是十分信任的,他們雖然不認為方安虞缺什麼東西需要出去買,但是方安宴做了決定,他們都沒有異議。

方安虞出門開始就在笑,方安宴公司裡一大堆事情要忙,早上看病都是抽時間,推了會出來的,但是看到他哥哥這麼開心,方安宴被君月月氣疼的腦袋又好了一些。

他哥哥,是真的很喜歡那個瘋女人。

方安宴開著車到了花園街四十八號樓下,君月月已經在單元門等著了,看到方安虞一下車,連忙朝著他招手。

方安虞關上車門小跑著過去,到了君月月身邊,就把她摟住,兩個人早上還視頻了,卻還是像好久沒見了似的,親昵了好一會,才拉著手一起進了單元。

上樓之後,君月月到屋子裡餐桌的位置,桌子上是她早上讓傭人做的飯,都是方安虞喜歡的,做完之後她就自作主張給傭人放了假,這會兒有點涼了,君月月又重新加熱了一下,兩個人就吃起來。

方安虞吃得很多,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外麵豔陽烈得簡直刺人眼睛,君月月把窗簾拉上一些,看著方安虞吃得差不多了,就阻止了他。

“彆吃了。”君月月看著他說話,簡短,又慢,這種場景下很好理解,方安虞點頭,聽話地放下了筷子。

君月月本來是打算和方安虞出去約會的,但是出去要耗費大量的時間,而且人多也不能隨心所欲地親近,索性君愉還在回來的路上,他們不如在家窩一天來的快樂。

兩個人其實也沒做什麼,就是一起仔仔細細地研究了下這屋子君月月來的時候就擺好的幾盆花,方安虞喜歡這東西,他看得仔細,君月月就站在他身後,摟著他的腰跟著他彎腰或者起身的動作貼著,總是抱不夠。

看夠了,君月月又找了電影,是關於災難題材,君月月在悄無聲息地給方安虞做著心理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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