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人沉迷(1 / 2)

她是被方安虞抱回屋子裡的,君月月並沒有失去意識,她隻是心裡麵不舒服,有點想要逃避現實。

月牙這種事情,真的讓她有些犯惡心,不過回到他們暫時的小窩裡麵,方安虞擁著她去洗澡,全程基本都沒有用她動手,動作輕柔地給她搓洗,本來兩個人隻要是一起洗澡,必然要親親熱熱一番的,但是君月月現在沒有心情,方安虞現在就真的除了不會說話之外,簡直是她肚子裡的蛔蟲,給她洗漱很親密,卻沒一丁點曖昧的意味。

君月月靠著他寬厚溫熱的胸膛,感受他無聲的溫柔,心裡真的慶幸,也真的覺得就算再來幾輩子,她還是會愛上方安虞這樣的男人。

無論他是什麼樣子,她都會喜歡他,他的溫柔和溫暖實在是太治愈了,君月月從沒遇見過這樣的人,她會喜歡上他,是必然的。

兩個人洗漱之後,君月月站著,方安虞給她輕輕地撥弄頭發,用吹風機嗚嗚嗚地吹乾,然後把被子撲了好幾層,鬆軟得幾乎能夠陷進去,這才和她一起鎖上了門,拉上了窗簾,摟著君月月躺下了。

這時候才剛剛過了中午,外麵一大堆的人等著安置,很多事情例如以後要怎麼對付群體出現的二階喪屍,出去救援太艱難,又怎麼讓幸存者自己找來這個度假村。

還有整合基地裡麵的異能者,以後尋找物資的作戰方案等等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商議,他們確實不應該在這時候休息。

但是君月月接受了方安虞的一切作為,乖乖地窩在他的懷裡,感受被他的體溫包裹的滋味,他們想要建成一個基地,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要準備謀劃,可此時此刻,在直麵讓她最厭惡的扭曲人性之後,她隻想躺在方安虞的胸口療傷。

這一次的變態是三個男孩子,或許基地裡麵那些人,麵對這樣的處置方式,會覺得過於極端,就算在正常秩序的社會,他們也不會是死刑,甚至被判得也不會太嚴重,會說他們還隻是孩子。

可是換個角度去想想,男孩子,還隻是男孩子就這樣,那麼,在其它不知道的角落裡,人性會扭曲成什麼樣子?

君月月悲傷這是個秩序崩壞的社會,因為如果不是,或許不會發生這會種事情,但在發生了這種事情後,君月月慶幸這是個秩序崩壞的社會,這樣那些小畜生就不會被原諒,這世界不需要懺悔,也不需要這樣惡毒的花朵去延續什麼未來。

她閉著眼睛貼著方安虞,聚精會神地聽他的心跳,不再去想那些讓她覺得惡心,覺得陰暗的東西,專心沉溺在這片溫暖之中。

君月月沒多久就睡著了,方安虞摟著她,手指極輕地摩挲她鬢角的頭發,沒多久也睡著了。

這一覺很沉,大概是鬆軟得過分的被子和方安虞的撫慰起效,君月月連夢都沒有做。

在醒過來後,屋子裡一片漆黑,君月月動了一下,方安虞就從她身後把她摟緊,在她的額角親了下。

君月月剛才睡得太沉了現在四肢無力,不過順著窗簾的縫隙,能看出外麵已經要黑天了。

正是出於天還沒黑透,太陽能的路燈還沒感光亮起來,但是已經有些看不清東西的晝夜交替時間。

君月月翻了個身,貼近了方安虞,此時此刻,心裡一片寧靜,她對上方安虞同樣有些迷糊的視線,笑了笑,出聲問他,“餓不餓?先前你在療養院的時候就沒吃什麼東西,一路上驅趕喪屍,沒少消耗能量吧,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方安虞沒有說話,他臉上的傷看上去已經像是愈合了,但是一道鮮紅的傷疤爬在上麵,在他過於白皙的臉上有點觸目驚心。

君月月伸手碰了碰,又找了下他被喪屍咬的那個傷口,那傷口果然也愈合了,但是留下了一個印子。

這強悍的恢複能力實在是太厲害了,才不到一天的功夫,這樣看來他的木係異能也是有用的,而他先前說自己的臉恢複不了,果然是騙她的,他能夠控製愈合。

他就為了聽她說不離開他,所以控製著那傷口不在受傷後快速愈合,君月月有點哭笑不得。

君月月伸出手,沿著他臉上的傷疤摸了摸,想問他這個能不能去掉,她其實知道是能的,因為在先前的末世裡麵,木係異能者,不光能撫慰異能者升級,自身的傷都能很快恢複如初。

不過君月月什麼也沒問,她其實不在意有沒有這道傷疤,但明顯方安虞在意,在意她的態度。

君月月索性當做看不到,又問了一遍,“餓了嗎?”

方安虞點頭。

兩個人的手機都弄丟了,這會兒手邊一時半會找不到紙張,君月月捧著方安虞的臉沿著他的傷疤親了親,說道,“我去弄點吃的,吃過之後,咱們去找君愉領點物資吧,我記得,我當時給你拿了你喜歡的牌子的衣服。”

方安虞點頭,和君月月一起起身,兩個人穿得都是很寬鬆的居家服,君月月燜了點米板,想簡單地弄個丸子湯,丸子都是現成的,青菜是方安虞洗的,君月月弄到鍋裡之後,站在邊上翻攪,方安虞就站在她身後,從身後擁著她,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和她一起盯著鍋裡麵。

米飯的香氣和菜的香氣一起彌漫出來,君月月朝後靠著方安虞的胸口,心裡像鍋子裡麵跟著沸水翻滾的丸子一樣,覺得人生從沒如此圓滿過。

吃飯之前,君月月和方安虞一起去洗手台前麵洗手,君月月看著鏡子裡站在她身後的方安虞,有點發怔。

他頭發有些長了,補辦婚禮之前,君月月帶他去補的發色,現在黑的又長出來了,不過還是很好看,方安虞長得乍一看不是很打眼的那種類型,他沒有方安宴那麼棱角鋒利,但是他這個長相,真的是君月月見過最順的,就好像這種無論放在哪個男人身上的過長邋遢快到脖子的卷發,他竟然也能架得住,一側彆到耳邊,低頭的時候另一側垂下來,卻一點都沒女氣,加上白淨的臉上蔓延著的傷疤,有種詭異的美感。

君月月長得也是明豔的大美人,大美人現在有點虛弱,臉有些蒼白,也是楚楚動人,但是和方安虞站在一起,君月月就覺得自己還沒他毀容了的樣子好看。

方安虞洗了自己的手,見君月月發愣,又抓著她的手洗了,洗完之後見她對著鏡子盯著自己,先是疑惑地用指尖點了點她的臉蛋,接著慢慢勾唇笑了下,從君月月的身後彎腰,越過她的肩膀,親吻了她的側臉。

氣息和嘴唇溫熱,像他的懷抱一樣引人沉迷。

君月月一直覺得,迷人這個詞,大多是用來形容女孩子的,但是現在她覺得,這個詞用在方安虞的身上真的很合適。

他是那種,你隻要靜靜地和他相處起來,哪怕不說話,都會沉迷其中的人。

君月月臉蛋被擰起來的時候,才回神拍掉了方安虞的手,方安虞圈著她的肩膀把她帶到炕上,小桌子上擺好了熱氣騰騰的飯菜。

米飯瑩白透亮,索然真的做得隻有一個湯,但看起來很豐盛,因為有幾個速食品的鹹菜,盛在小碟子裡麵,也把小炕桌擺得沒有縫隙。

兩個人開始對著吃東西,君月月碗裡麵會持續不斷地多出她喜歡的丸子,頻率正好是她吃完一個,就出現一個,方安虞盛了湯泡在飯裡麵,能看出是真的餓了,吃得很快。

君月月腳從桌子底下伸過去,輕輕勾了勾他的小腿,方安虞正在端碗喝湯,咳了一下之後,沒有拿筷子的左手抓住了她的腳,搓了搓腳背,放在自己盤著的腿上。

這樣安靜的相處,讓君月月都不想出門,不過吃過了飯,掛在方安虞的身後看著他洗好了碗,君月月還是和方安虞穿上了衣服,一起出門,朝著君愉和曆離住的院子去了。

一進門,兩個人也在吃飯,不過比起剛才君月月和方安虞的虛假豐盛,這兩個人吃的是真的豐盛,各種肉,排骨,紅燒爆炒清蒸一應俱全。

君月月忍不出酸起來,“哎呦,不愧是基地大佬,吃的都和我們這些普通民眾不一樣。”

曆離斜了君月月一眼,“少放屁,你冰箱裡麵沒有份額嗎?自己不做賴誰。”

君愉笑著轉頭看君月月和方安虞,招呼兩個人,“一起吃。”

君月月搖頭,冰箱裡什麼都有,這是先前的儲備,在他們清除了度假村餐廳的時候找到的,每個院子裡麵都發放了,隻是她真沒曆離這個手藝,他真是變著花樣的給君愉做吃的,每天都是。

不過正好趕上了,她回手把方安虞推桌邊,“你不是想吃排骨嗎?快吃。”

說著把曆離還沒用的碗筷拿過來,塞在了方安虞的手裡。

方安虞他什麼時候說過想吃……好吧,確實挺有食欲的。

曆離起身又去拿了碗筷,君月月最後沒吃,看著他們三個吃。

曆離邊吃邊問。“你舍得出來了,扔了那麼個爛攤子,也不幫著安頓下人,我們幾個忙活到現在,你倒是清閒,睡得眼皮都腫了。”

君月月帶著笑意,“哎,能者多勞嘛,我又不擅長那個,我擅長的東西可比那個更好,你明天整合一下基地裡麵的異能者,還有那些沒有異能,身強力壯能戰鬥的普通人,我來訓練。”

“也是夢裡學的?”曆離對她的話很信,其實整個基地裡麵都對她的話很信,明著曆離是頭,但其實所有人都聽君月月的建議行事,她昨天掐死那個少年沒有一個人出來說話阻攔,並不是所有人都覺得她做得對,隻是她無形中擁有了“處決權”。

確實這種無形的權利,在他們來度假村的路上,君月月不由分說殺了那個姓張的軍官的時候,就已經形成了,人心之所向,總是最難撼動的。

“嗯,”君月月點頭,“夢裡學的,我有辦法能讓大夥快速適應和喪屍對戰,還有這段時間物資還算充足,咱們人不算多,就暫時休整下,彆急著出去。”

曆離點頭,“今天我們幾個短暫地開了個會,也是這麼研究的,這次教訓慘痛,損失了那麼多人,下次一定要做好了準備才出去。”

“對了,你們不會就是聞著排骨味兒來蹭吃的吧?”曆離看著方安虞麵前已經好幾塊骨頭,嘖嘖道。

君月月搖頭,“我們來領點東西,這不都愉兒管著,我記得在丘海市掃物資的時候,是不是有人拿了手機?我倆的都沒了。”

君愉點頭,“有的,我去取。”

“你先吃飯,”君月月按住就要下地去取的君愉,“不著急。”

“你來的真是時候,”曆離說,“回來的時候就有好幾個人跟我問了,但是這玩意沒有幾台,而且,信號越來越差,你知道的,很快要不能用了。”

“我知道,”君月月說,“但是度假村又不會斷電,我就領一個就行,給安虞用,剩下的發給有需要的人,想要和外麵聯係的,或者你也可以讓他們去打度假村的辦公室電話,定時定點,趁著還沒斷,儘可能地讓他們去聯係外麵的人,有人能夠從市裡過來,咱們就可以考慮開吊橋。”

“嗯,”曆離說,“這個可以安排。”

吃過了飯,君愉親自帶著君月月和方安虞去了庫房。

兩個人除了手機,領了兩大包東西出來,庫房門口還有幾個領東西的,是另一個人在分發,君愉找的人,君月月領的這些東西,都是沒什麼人要的,大部分是方安虞的日用品和奢侈品,都是先前囤積的,沒能退貨,也沒能捐贈出去準備節假日拿來抽獎的最早她囤的那批。

兩個人回到屋子裡,君月月把手機充上了電,然後拿著衣服給方安虞比劃,讓他換。

方安虞可聽擺弄了,換了一身西裝出來,腕表袖扣,金絲眼鏡加上那半長的頭發和傷疤,君月月被帥得有點腿軟。

哎,怎麼能有人受傷,也傷得這麼好看。

君月月靠著牆,捂著心口皺眉,方安虞緊張地過來扶她,拿過手機打字問——怎麼了?!

君月月皺眉一臉痛苦,“我覺得我心口疼,還腿軟,你說我是不是病了”

——怎麼會這樣,我帶你去找大夫。

方安虞說著就來扶君月月,其實他說的找大夫,也就是基地裡麵唯一一個稀有的小護士,能掛水,但是也隻能治個普通的感冒發燒。

君月月抓著方安虞的手,搖頭,“不行,我不行了。”

方安虞差點急出汗來,君月月勾著他脖子讓他聽自己的心跳,“你聽聽,我心跳得太快,裡麵好像有一隻小鹿,撞得我好疼啊。”

方安虞一開始真的認真在聽,但是聽到君月月說她的心裡有一隻小鹿撞得疼之後,他就反應過來了,頓時抬起頭怒瞪君月月,耳根紅了起來。

君月月眨巴眼睛,學著方安虞無辜道,“我的腿都被你帥軟了,怎麼辦,用不上力氣啊……”

方安虞……

君月月這是在揶揄他先前裝樣子。

他有點惱羞成怒,把眼鏡摘了扔炕上,伸手扯領帶,他剛一動,君月月又按著心口,聲音有些遊離道,“天啊,你要乾什麼,我不能呼吸了,你不能把我用領帶捆起來,那樣我絕對……不會掙紮的。”

方安虞臉紅得不像樣,一把抱起君月月,扔在了炕上,領帶扯下來就把她嘴給勒住了。

君月月被勒住了嘴,這回也不能說話了,隻能悶悶地笑。

方安虞也笑起來,兩個人在一堆衣服裡麵擁抱,君月月說,“其實我先前準備了好多好多的東西,這些不過是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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