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非朝接過她手裡的食盒,笑得歲月靜好:“沒什麼,我們吃東西吧。”
放風箏,野餐,然後去花市看花,轉道去有名的飯莊吃了晚飯,他們這才往回走,路過花市,看到夜色下的各色花朵彆有一番風情,又駐足許久。
玩了一天,意猶未儘。
高亞男這時走在他身邊,心中已經沒有疑惑,她又是個直腸子,直接把昨晚和今晨的種種反常跟源非朝講明白了。
“你知道嗎?你長得很像我小師妹。”
源非朝一愣,語氣略有幾分微妙:“怪不得你昨天對我……那樣。”
高亞男顯然跟他想到一塊去了,臉上也有幾分不自然:“我這個人喝多酒,做事不過腦子,你彆見怪。”
他輕笑:“不會。”
氣氛一時間很好,如果沒有胡鐵花大大咧咧闖過來。
“你們做什麼去了?這麼晚回來,老臭蟲還以為你們出事了,著急壞了,拉著我到處找。”
著急壞了的楚留香不遠不近跟著,無奈笑笑,沒有否認。
源非朝正要回答,胡鐵花忽然急切地問:“怎麼樣?你們之間的事解決了嗎?”
高亞男不明所以:“我們之間?什麼事?”
胡鐵花一指站在旁邊的源非朝,眼睛盯著高亞男,不錯過她一絲表情,“她不是許暮嗎?你那個小師妹?”
高亞男瞬間明白是楚留香把自己錯認的事說給了胡鐵花聽,一個頭兩個大,“彆瞎說!他不是。”
胡鐵花不知道她心情,急於取信於高亞男,緊盯著她一口氣全說出來:“你仔細想想,哪有那麼巧的事?你師妹叫許暮,他叫源非朝?”
暮?非朝?朝暮?
疑影在腦海裡一閃而過,她又想起摸人家胸膛的時候那個硬邦邦的手感,根本不是纏了布的,高亞男按住過於激動的胡鐵花:“我驗過了,他正正經經是男人,彆亂說。”
胡鐵花卻更激動了,聲音都拔高了調子:“驗過?男人?你怎麼驗的?”
高亞男哪裡不知道他瞎想了,臉都憋紅了,一把將他推開,恨不得扇他一巴掌,“想什麼呢?我是說這裡!平的懂嗎?”
趁著他們吵吵鬨鬨,源非朝問身邊的楚留香:“楚兄,為什麼高姑娘的師妹叫許暮,我叫源非朝就是巧?”
“非是否定的意思,朝暮相對,非朝,等同於暮。”楚留香說。
那邊胡鐵花放棄了與高亞男爭辯,跟女人爭辯的男人全是笨蛋,他大步來到楚留香麵前,“老臭蟲,你懂易容術,你來說。”
楚留香笑了,他的笑容很有安撫之意,“小胡啊,我這有兩個問題。”
“你說。”
“假設原公子真的是許暮易容而來,為什麼要取一個暗示性極強的名字?又為什麼不換一張完全不同的臉,反而像是這樣,高亞男一見便心生懷疑?”
這其實也是胡鐵花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所以他寄希望於高亞男來拆穿他,誰知道他們出去一趟,感情是增進了不少,卻沒有他想要的真相。
胡鐵花回答不出來,卻不願意承認源非朝不是許暮,盯住他說道:“你等著!我遲早抓到你的狐狸尾巴。”
源非朝挑了挑眉,目送他怒氣衝衝地離開,高亞男跟源非朝道了個歉,追了過去。
“小胡就是這個性子,直來直去的,原公子勿怪。”楚留香道。
源非朝笑而不語。
楚留香又說:“其實我這還有個問題想問原公子你。”
源非朝扭頭,看向滿臉笑容其實很不好糊弄的楚留香,“嗯?”
“原公子好氣量,被人當麵錯認成女人,一點都不生氣?”
“生氣,”源非朝淡淡道,“不過這話要是胡大俠說的,我就不生氣了。”
楚留香起了興趣:“哦?怎麼說?”
“你昨日與我說,高姑娘對胡大俠一往情深。”
“正是。”
“你一個局外人、旁觀者如此自信,可惜胡大俠並不自信,我出現在高姑娘身邊,對她表現出好感,胡大俠感到了焦慮,但如果我是女人,對他不會產生威脅,所以他才急於證實這一點。”
楚留香連連點頭:“你說得有理。”
源非朝繼續說:“感情沒有信任是非常脆弱的,姬冰雁不算什麼,胡鐵花沒有威脅,你說我為什麼要生氣?”
“聽著你把我兩個好朋友說得一文不值,我卻是有點生氣了。”楚留香喃喃道,小胡那個人牽著不走,打著倒退,旁人說再多也沒用,有他鬨這麼一出反而是件好事。
源非朝搖了搖頭,目光直視他:“你在想我介入他們之間,說不定胡大俠麵對感情的怯懦會被我扳過來,是不是?”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意味深長地問:“你希望這樣嗎?”
“我今天見到了金靈芝姑娘,我覺得胡大俠做人很灑脫,高亞男也好,金靈芝也好,全是他身上沾染的夜露,白天振振衣袖就能甩開。”
楚留香苦笑,聽出來源非朝是在嘲諷胡鐵花,“原公子,你有話直說好了。”
源非朝語氣中含著點玩味之意:“我的意思是遊戲人間不可怕,可怕的是玩的厭倦了,想要回頭,人間卻無路可走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