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她很瞧不上這種自幼養在門派裡不經世事的女人,她們能有多少手腕城府?用些話術不就能拿捏得住了嗎?
這一趟下來,櫻子那點優越感徹底沒有了,不僅如此,充分發揮出忍者能屈能伸的精神,之前楚留香不也扔過她一回嗎?沒什麼不一樣的。
那位必然早就料到這些了,難怪她找去的時候,如此遊刃有餘,她的主人對上這兩個人,隻怕不能如願。
那邊一關門,王憐花怒氣衝衝地坐回床上。
投鼠忌器?他倒是不信對他都四兩撥千斤的人對付不了這些小魚小蝦,無非是不在乎他的安危罷了,不然被綁架的人換了高亞男,看他還等不等得到子時!
王憐花很想給他添些麻煩,或者說是找回場子。
那人做事滴水不漏,連一句不符合身份的問題都不會答,是以答應送他回華山便不會半路不管他,他不想他路上太順遂,誰知道卻把自己困在這了。
一處不順,處處不順。
算了。
王憐花深呼吸幾次,壓下去無名的火氣。
那人根本不可能放任高亞男追著胡鐵花出海找史天王的麻煩,明麵上送他到華山之後肯定是要追上去的,本來便落在後麵,現在平白耽誤一天時間,那人都不急,他急什麼?
睡一覺,晚上看戲。
源非朝把車趕到荒郊野外,拿出刻刀雕琢他的玉,累了摸出馬車裡沒吃完蜜餞點心墊墊肚子,確定這玉毫無瑕疵之後找了家玉料行親自上光,哪裡不會,有償請教邊上的老師傅。
畢竟是新手,手再巧,不可能不犯錯,華貴的玄衣上濺了幾滴白色汙跡,看著極為顯眼,人卻是芝蘭玉樹,不掩清貴,一踏入奏響曼妙七弦琴的忘情酒館,眼神更是透著淡淡的愜意,不像贖人的,像來享受的。
饒是石田齊彥左衛門趕到這裡,見識了奇葩王憐花,也沒想到源非朝是這樣的人,而且一進來就往王憐花待著的屏風那邊瞟了一眼,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一張小案,兩隻坐墊,源非朝坐了下來,目光在他明顯的東瀛服飾上落了落,旋即開門見山地問:“說罷,尊駕繞了一大圈,需要我做什麼?”
“殺人。”
“是誰?”
“一位公主,袁公子敢否?”
最初石田齊彥左衛門確實覺得有些棘手,但現在他反應過來了,對方越有能耐,越能幫得上忙,他應該感到高興。
果然,對麵的青年了然一笑:“尊駕不樂見史天王和新月公主的親事,說說看,為什麼?”
石田齊彥左衛門不意外他能猜到是新月公主,坦蕩地承認了:“我與他是一點私人恩怨,要是他和中原朝廷化乾戈,那我不會再有機會殺死他了。”
“什麼私人恩怨,非殺不可。”
這老人的笑容淡了點,“一個女人。”
本屬於他的女人,現在歸了史天王。
源非朝點到為止,“你找過楚留香,他沒有答應,所以你從我身邊帶走了許暮。”
“袁公子不要誤會,我確實找過香帥,可惜香帥視金錢如糞土,不肯接受。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脅迫,圖個你情我願,各取所需,請許姑娘來是想看看你的本事。”
“我的本事?”
“可惜出了點意外,不過本來就是多此一舉的事,倒省了我丟這個人。”
石田齊彥拍了拍手,衣著嬌豔的櫻子姑娘捧著不大不小的花梨木箱子過來,親手打開蓋子,金銀珠寶映入眼簾。
源非朝心知,他說的意外怕是試探他武功的人被王憐花廢了,故而繞過那道程序,直接進入議價環節。
“這箱珠寶最少值一百五十萬兩。”櫻子柔聲道。
“是當日給楚留香的那一箱?”源非朝意味不明地問。
“不錯。”
“殺了新月公主,來日還會有滿月公主,朔月公主,朝廷另封一個就是,不能從源頭解決問題。”
石田齊彥眯了眯眼睛:“袁公子有何高見?”
源非朝合上箱子,一字一頓道:“我幫尊駕解決源頭。”
合上箱子的聲音不大不小,聽在石田齊彥的耳朵裡卻是驚雷一震。
為什麼找上楚留香?他武功高強,足智多謀,縱橫江湖數十載威名赫赫,能接觸得到,有能耐殺了史天王的人,也就是他了。
退而求其次選擇源非朝是因為對方與楚留香胡鐵花走得很近,胡鐵花又是護送新月公主出嫁的人,源非朝有機會殺新月公主。
石田齊彥想,是這年輕人飄了還是史天王拿不動刀了?那營寨中高手何止上百,聽說史天王自己就是不世出的高手,而且極為神秘謹慎,幾乎沒人見過他的真麵目。
殺史天王,虧他說得出口。
“我若殺他隻能靠偷襲,得手之後隻怕不好脫身,尊駕可否相助一二?”
這還像句人話,他點頭微笑:“在下石田齊彥左衛門,世居東瀛小國,手下有些得力之人派的上用場。”
“看得出來,櫻子姑娘很有本事。”
櫻子在這個時候被點名頗有些受寵若驚,屏風後麵傳來那祖宗陰陽怪氣的聲音,“算起來你們今天剛認識,如何知道她的本事。”
聞言,彆說櫻子了,就是石田齊彥都是臉色一僵,他們算是看明白了,這小祖宗為什麼會那麼輕易被擄來,還不是跟源非朝置氣。
他們以為這是兄妹之間的氣,那長相說不是親兄妹都沒有人信,但聽她話裡的意思怎麼帶了點酸了吧唧的氣味?
王憐花倚在源非朝身邊坐下,看他的眼神那叫一個愛恨糾纏。看著兩張如出一轍的臉,聯想到他們並非一同長大的身世,石田齊彥和櫻子頓時腦補出三十萬字有情人終成兄妹小短文。
源非朝掃了他們一眼,似能看穿他們的想法:“對了,那個投奔史天王的妾室叫什麼名字?”
石田齊彥的臉登時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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