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是……”許暮抬手,目光沒有轉過去,手指卻精準地指向看他們熱鬨的快活王,恨鐵不成鋼般地質問,“你為什麼總要跟他比?”
同樣的話語,同樣的“你為什麼要自降身份”的不解眼神。
沈浪不可思議,反問:“他不比染香強?”
許暮斷然否定:“染香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你要這麼羞辱她?”
“……”
快活王一代人傑,染香跟他比是羞辱染香?
許暮再次痛心疾首,強調讓他清醒一點,“你看看他,三度靠出賣、欺騙女人謀取秘籍,兩次成功,殺了對他有救命之恩的人,算計各門各派的武功精要,我說他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這個詞,你讓畜生以後怎麼出門?他簡直就是披著人皮的臭蟲!對一條臭蟲,當然應該踩死,你竟然去跟他惺惺相惜?”
剛才氣定神閒的快活王臉色迅速陰沉下去,像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他能忍受許暮對他自稱的嘲諷,也能忍彆人罵他畜生,卻絕不能接受有人說他是一條臭蟲!
正方辯手沈浪連忙找補:“話不能這麼說,快活王幾度在江湖上掀起軒然大波,如何是等閒人做得到的?恐怕隻有當世梟雄可以為之。”
“梟雄?”
“你還有話說?”
“梟雄的門檻已經低到誰都可以邁的地步了嗎?”
沈浪:“?”
“我跟你說說什麼是梟雄,論文,有《短歌行》《龜雖壽》流傳於世,論武,精通兵法,一統北方。曹操曹孟德,才是名副其實的梟雄。”
“你再看看這個,”許暮甚至往快活王那邊走了兩步,像評價一件不值錢的貨物,對他指指點點,“論武,龜縮樓蘭古城,不敢用真名踏足中原,論文,我聽說他書法不錯,彆的就沒什麼了。”
“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
她冷哼一聲,最後總結。
白飛飛不動聲色地遠離快活王。
這是正確的選擇,下一刻,快活王一掌斃了身邊的手下,後者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來。
這不是給他效命的手下,而是看著他受辱的觀客。
那他就該死!
白飛飛心中發冷,後怕湧了上來。
她一方麵恨許暮壞了她的計劃,一方麵看到快活王如此發怒,又止不住高興。
不過,還是哪裡不太對……
“很好,很久沒有人這麼惹我生氣了,”快活王緩緩上前,“本王原本想帶你回快活城,讓你享受榮華富貴,既然你不識好歹,那就彆怪我了。”
許暮不以為意:“當我稀罕?隻有懦夫才喜歡在羊群中稱王稱霸。”
快活王眼裡精光一閃。
卻聽白飛飛大喊:“她在拖延時間!”
許暮沒有看白飛飛,對沈浪說道:“被看出來了。”
沈浪笑道:“快活王視她為賢內助,你就算看不起他,也要承認他看女人的眼光不會錯。”
白飛飛的臉更加蒼白。
話雖如此,許暮卻沒有失敗,若非她一個勁激怒快活王,讓白飛飛被快活王嚇到,隻怕他們兩個早就反應過來了。
快活王在白飛飛的房間甕中捉鱉,他的那些手下哪怕在彆的地方,也會源源不斷包圍過來,可是從許暮站在這裡到現在,屋外一個人都沒有多。
眾人屏住呼吸。
隻留下火把上劈啪燃燒的聲音。
沈浪道:“你沒有隻是看著,你殺了他們,不是正麵殺的,而是刺殺,然後將他們的屍體拖拽到彆人看不見的地方去,不然動靜太大了,容易引起圍攻。”
沈浪平靜地敘述,言語中不像說一個人,更像是形容一隻優雅的猛獸,捕獵之後將獵物拖拽回巢穴享用。
熊貓兒和朱七七:你竟然是這樣的許暮。
許暮笑了笑:“不然呢?那群人裡有短刀手、弓箭手、老槍手,一擁而上,很好玩嗎?”
她話說的輕鬆,熊貓兒卻不敢等閒視之,快活王排場之大,所帶的手下何止百人?竟然半數以上都被無聲無息地殺死了。
而且身上一點血跡都沒有!
“夠了!”
快活王一聲厲喝,王憐花眉心緊皺,熊貓兒身體晃了晃,內力稍弱的朱七七直接暈了過去,血從耳朵裡留了出來,沈浪趕忙抱住她,略一把脈,心驚不已,如果不是那顆藥,快活王這一喝,能將她的心脈震碎。
許暮見狀,神色淡了下來,“這就受不了了?想動手?”
“我早該殺了你,然後把你的屍體丟去喂狗。”
話音未落,快活王已經不在原處,眨眼間到了許暮麵前,看得出來恨到了極致,那一掌正對著天靈蓋!
雖然是從一個方向攻來,卻仿佛各處都有掌風,籠罩在其中,無處可逃。
許暮拔劍揮出,劍氣凜然,向四麵八方席卷而去,快活王不知怎的,一個錯身便讓開,手掌成爪,去抓許暮咽喉。
這次是她旋身閃開,剛一站定,就麵對快活王暴風驟雨般的猛攻。
他得意地哈哈大笑,“你不是會拖延時間嗎?哈哈哈哈,現在誰來都救不了你!”
許暮退到了牆角,熊貓兒和王憐花急忙欲救,被沈浪拉住,“先等等,不太對勁。”
在王夫人那看到的劍,她隻用出了七成。
說話間,許暮再次閃到一邊去,快活王一掌擊碎了牆壁,與此同時,凜冽的劍光閃過快活王的雙眼,轉瞬間到了麵前,逼得快活王連忙後翻,才躲過這精妙絕倫的一劍。
眾人震驚:這個紫衣姑娘又是哪裡冒出來的?
華真真沒有看任何人,社恐不允許她多看,她隻看著許暮,見她沒有受傷,一如既往,抱怨道:“我不是說要等我嗎?”
“你問他們,我很努力了。”許暮無辜地說。
華真真順著她示意的方向看過去。
沈浪迎上她明亮清澈的目光:“……”
是啊,她的確很努力要氣死快活王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