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茲王急著嫁女兒給胡鐵花,前一天提親,第二天就辦婚宴,如此短的時間,歪打正著,胡鐵花沒工夫犯婚前恐懼症,滿腦子都是美麗的琵琶公主。
跑也不跑了,安安分分當他的新郎官。
聽了許暮這一番話,後知後覺,開始害怕起來。
成了親就是背上了大麻煩,萬一琵琶公主再也甩不掉那可怎麼辦?她又美貌,武功又高,這樣的女子跟他以前遇到的母老虎們沒什麼兩樣。
雖然琵琶公主舍楚留香而選他,讓他的虛榮心得到了空前的滿足,但此一時彼一時,現在胡鐵花對成親的恐懼到了巔峰。
他可不想再被女人攆著跑上好幾年了。
要不逃婚?
那老臭蟲和了鐵公雞要怎麼辦?
胡鐵花向來好酒,心裡裝著事,喝酒也不安寧,姬冰雁看他那勉強的樣子,不是滋味,扭頭說道:“不知道的以為他是死了新娘,而不是娶新娘。”
楚留香無奈:“許暮說話的時候,我們就站在小胡身後,你可聽到什麼怨毒詛咒的話了?”
兩人相對無言。
楚留香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不過我確實該找她談一談,以我對她的了解,她騙人都不需要說假話。”
姬冰雁皺眉:“你說得這是人嗎?”
楚留香沒有回答,出門找許暮,然而轉了個遍沒找到那抹揮舞著手持煙花的身影,不僅她和兩個白衣女子不見了,石駝和王衝也不見了!
很難不兩件事一起想。
兩撥人是一起走的。
一行四人牽著駱駝走在沙漠裡。
石駝過了這些年,隻有動物是他的摯友,他不願意騎在駱駝身上,柳煙飛和許暮見狀,也沒有騎,幽靈宮的兩位亦步亦趨。
柳煙飛不住打量這個素未謀麵的師侄,你說你來大沙漠,帶足了乾糧和水很正常,你為什麼帶那麼多鞭炮和煙花?
這就離譜!
幽靈宮的人雖然也覺得離譜,但沒有問。
現在不是問的好時機,最好少說話,省的口渴。
許暮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跟係統。
楚姬二人知道胡鐵花有點賤骨頭,大多男人都這樣,不愛輕易到手的,喜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這沒什麼。
他們不了解胡鐵花真正的心理障礙。
越是詛咒他的新婚之夜,他越會憋著勁過好了,反之,點名親密的兩性關係之後,有人會入侵你的個人空間,描述越細致,他會越恐懼。
許暮現在很煩,從胡鐵花開始,到王憐花、無花、沈浪、柴玉關、姬冰雁、楚留香,轉了個彎回到胡鐵花,每一個人都讓她感到厭煩疲倦。
朋友之間可以求同存異,但不能三觀不合。
她曾經很尊重、很認可楚留香的思想,今日一見,隻得感慨平時相處還好,交朋友的話不是一路人。
快點解決石觀音,她更想過平常百姓的生活,沒有那麼多殺人放火厚臉皮的極品,就上次柴玉關那一回,要不是華真真來了,她再多看柴玉關一眼都要吐。
有石駝帶路,他們直接來到石觀音的老巢,通過外麵迷宮般的石林。
獵殺時刻開始了。
有戰鬥力的全是女人,男人儘是目光空洞的行屍走肉,該殺的殺,該捆的捆。
來之前,許暮小算盤打得很精,石觀音在沙漠經營了這麼多年,她的財富對比史天王肯定隻多不少,一文錢都不給她留。
真正掌控了這裡之後,第一件事卻不是挨個屋子搜羅寶物,而是蹲在粉綠色的花海旁邊觀察半天。
“這玩意是罌粟吧?”
係統說出檢索來的答案:“罌粟科的鴉|片|罌|粟,嘶!”
許暮下意識皺眉:“我算是知道外麵那些精神萎靡的男人是怎麼回事了,石觀音真是害人不淺。”
一株兩株也就罷了,偏偏是一大片,用火燒不知道要燒多久,燃燒後的煙霧可能進入人體,被動產生一係列損傷。
隻能辛苦一點,連根拔起,放進倉庫裡。
就決定是你們了,石觀音的徒弟們!
這些女子敢怒不敢言。
石觀音這裡,男性處於最底層,有拚命的活,是男人們去做,打掃劈柴之類的雜活,是石觀音玩膩了的男人去做。
女孩子們練練功,聊聊天,洗洗衣服,一天就過去了,再愜意不過。
她們從不乾重活,親手拔罌粟?那得多傷手啊。
但關鍵不是這個,這花是夫人辛苦從天竺移植來的名貴花朵,是製造奇特迷|藥的重要原料,她們要是動了,夫人不要了她們的命才怪。
一個個磨磨唧唧走到花海邊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動手。
許暮笑了:“我知道你們在等什麼,我就把話放在這,我與石觀音的勝負尚在未知之數,但是你們的性命卻危在旦夕。”
話音剛落,麵紗女子宛若幽靈消失在原地,眨眼間,一柄劍架在紫衣少女頸上,一絲血線流淌下來。
“四妹!不要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