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美仙繞著許暮轉了一圈,見她除了頭發亂了點、紅了點,似乎毫發未傷,看過來的眼眸裡,崇拜的小星星幾乎化作實質。
許暮強忍住好心情,矜持道:“該怎麼處理,你看著辦。”
沒有石之軒的算計,祝玉妍不會走偏激找嶽山生祝美仙,但是祝美仙對石之軒並沒有多少仇恨,她想了想,叫許暮先不要動,她去大石寺叫青璿過來。
她去的時候,滿麵滄桑的男人給青璿端來一粥一飯,那男人感知到有人靠近,瞬間警惕,在看到祝美仙的臉時,雙手險些握不住托盤。
祝玉妍根本沒注意她,一把將坐著看書的青璿拽起來,“快快快,跟我走。”
青璿掙了掙,餘光瞟到不知所措的嶽山,連忙道:“先彆急,你先見見……”
“以後再說!”
祝美仙拽走了青璿,嶽山默默地跟在後麵,當年他被宋缺所敗,受了傷去見碧秀心,得她醫治,藏於山穀中養傷,後來發生了那種慘劇,他也沒有幫得上什麼,如今聽到她去世的噩耗,他悲痛之餘,趕忙過來照顧她的遺孤。
不想碰到了……她一定是玉妍的那個孩子!
到了天台山,青璿麵無表情,看向一臉獻寶表情的祝美仙,心中閃過了一句話:要不是打不過……
我想讓你與親生父親團聚,你反手就給我看我親爹的屍體是吧?
許暮不知所蹤,梵清惠卻來了,化作青璿的嘴替,祝美仙實在懶得理她,又不想小孩誤會,沒好氣道:“長痛不如短痛,早晚要知道的,不然讓她帶著殺死父親的親娘遺願度日嗎?”
說罷便走了,嶽山神色焦急,看看她的背影,再看看青璿,後者善解人意,說道:“嶽叔叔,你去吧,我沒事的。”
嶽山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我很快就回來,緊隨而去。
梵清惠收回視線,可惜了,那不是了空師伯的血脈。
有些人躲得過一時,躲不過一世。
昨日許暮剛打完架,懶得理慈航靜齋的人,今天梵清惠便糾集了宋缺和解暉上門堵她,一副非要見她的架勢。
許暮本想一劍打她出去,不過宋缺來了,有些事閉關前要說清楚,便沒有那麼做。
碧秀心是纖塵不染的仙女,梵清惠是悲憫眾生的神女,不過對許暮來說沒什麼區彆,慈航劍典製造的幻覺罷了。
她看那孩子都可以上街打醬油的男人,像蒼蠅圍著腐肉一般亂轉就生氣。
“說完了?”
“是,請聖君認真考慮。”
眼下隋要發兵攻陳,這沒什麼,梵清惠跑上門來,大義凜然地勸她以天下蒼生為重,不要出門搞事就有什麼了。
“你確定你的精神狀態正常嗎?”
解暉豁然變色,但他到底是一方巨擘,不會像毛頭小子一樣為了心上人頂撞剛殺了一位大宗師的大宗師,隻是看向宋缺。
宋缺蹙眉,正要說什麼,卻見許暮的手往外一推,強硬地止住他,麵向梵清惠,平靜的神色隱約透著譏諷:“莫說我沒打算做什麼,就算我真的要做,你也沒有資格在我麵前說這種話,出來混是要憑實力的,你快四十的人了,這點道理還用我教?”
梵清惠料到她不會太客氣,未曾想竟然如此無禮,當時那如同菩薩的神色就變了。
“滾吧,彆等我動手。”
他們心裡如何想,許暮根本不在意,宋缺沒走,這也在她意料之中。
“你想對我說,你不會趁這個時候‘揚我漢統’了,對不對?”
梵清惠當著他的麵叫她不要在滅陳之戰中使壞,這個前提就是宋缺答應了她不會從嶺南出兵。
宋缺對上她略顯不耐煩的眼神,愣了愣,反應過來之後擰著眉問:“莫非你……”
“不,”許暮直接打斷,“我打算拒絕你,既然你下了決定,不用我多費口舌,那正好。”
這又是一次不歡而散。
道心惟微,惟精惟一,曆史不允許犯任何錯誤,想要做創造曆史的人,太難了。
原本她想,若是宋缺真有這個實力,她考察一番,預估有五成把握,那就可以乾了,宋缺手下的精兵強將加上無孔不入的百家傳人,是否能模糊掉隋末天下大亂的曆史。
她這邊努力改造魔門,致力於教導孤兒成才,練武再重要都及不上這件事,一刻不敢懈怠,多年後一看宋缺,整段垮掉。
如何能不讓人生氣。
許暮交代了祝美仙幾句,轉身去閉關了,兩個月後出關,世界都變了。
滅陳之戰,前後曆時兩個月,正在掃尾,眼下進行的是嶺南與隋朝大軍的戰爭,據說已經三戰三勝了。
“……”
宋缺有病吧?
她在第一個世界時居安思危,要了很多史書來讀,將亂世的大事件記得很清楚,現在的嶺南由冼夫人控製,冼夫人多次保境安民,被當地人尊稱為“聖母”,而許暮打聽過,現在的嶺南沒有冼夫人,隻有宋缺。
冼夫人性轉了,不然宋缺就是平行世界的平替。
不管哪個都很讓人難以接受。
後世的曆史少了一位巾幗英雄,多了個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家夥。
係統戳戳一臉暴躁的許暮:“要不我們搖搖下個世界?”
許暮:“我不。”
“我非要看看,這個世界的唐太宗和平陽昭公主是什麼鬼樣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