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沒有。”
“滾邊上站著。”沈煉辰拿起電話撥給馬祥生,三言兩語的寒暄後認真問完此事就連連道歉。
馬祥生歎道:“韓老弟,阿青這件事做的差錯了,官家江湖兩條路,你不能用官家的身份亂了江湖的局,尤其你還要倒坑一把,這話傳出去可不地道。何況其中還有金榮哥的麵皮在裡麵啊。但他既然跟了你,我就不好教訓他了。”
“我明白。”沈煉辰很講理的接受人家的好意。
馬祥生心裡越發感到舒服之際,忽然想起個事,就和沈煉辰道:“對了韓老弟,你打電話來,我正好有個事想麻煩你,你在蘇北可有熟悉的人?”
“什麼事?”沈煉辰不答反問。
馬祥生上次還特地給他送過行,這次又先買人情再開口。
那人家就不是要聽你說什麼“沒有熟悉的人”,沒有你不會找啊。
所以他直接問。
馬祥生聽的果然心中更加的歡喜,便和他詳細說起。
他道:“這件事其實也通在金榮哥身上,他的兒媳李誌清在揚州的一個堂哥,得罪了徐寶山的侄兒,如今的揚州縣長徐海平,結果給人綁架要勒索十萬零一百零一大洋。”
十萬零一百零一?這個數字有蹊蹺,但沈煉辰靜靜的聽。
馬祥生繼續道:“說了不怕你笑,按理說這種事本該是我們才乾的出的。但這個徐海平的來頭也不小。徐寶山當年收袁世凱的好處斷陳其美的軍糧被革命黨炸死後,他弟弟徐寶珍接任軍長。可仁奎公勢大,他自己坐不住便辭了職。”
黃金榮曾拜在張鏡湖門下。
可張鏡湖當年其實是徐寶山的門下,他從山東來江蘇投奔的就是徐寶山。
徐寶山也是一代梟雄,鼎盛時帳下數百船隻上萬的弟兄,縱橫千裡長江。
張鏡湖便是被他發掘培養出來的。
但徐寶山跟了袁世凱,逆了時代的潮流,前浪死在沙灘上後浪自然就出頭。
至於徐寶珍為何坐不住哥哥的部隊,其中緣由明白人自知。
對此馬祥生和沈煉辰說了個大實話:“仁奎公念在徐寶山的份上沒有要他的命,還給了他十萬大洋,但這到底是結了仇的啊。”
“那對方要十萬零一百零一,這個一百零一是什麼意思?”
“這是仁奎公當年給徐寶山的祭禮。”
沈煉辰繼續聽著,馬祥生告訴他,本來這些都是成年舊賬,後人知道的不多。
誰知徐寶珍養了個好兒子,從學校出來後也不知道走的誰的門路居然做到了揚州縣長的位置。揚州本就是他徐家的老地盤,黑道不要說了,現在白道也稱了王…
“所以我們說起來是青幫一家親,可滬上都是仁奎公一係的,人家要的錢加起來正巧是這個數,其實就是明白告訴我們上海的弟兄,玩的就是我們。我們去,人家能給好臉才怪啊。”
等馬祥生把其中原委說完,沈煉辰懂了。
這件事滬上的江湖人出麵反而不好,還是得走官場才行,所以馬祥生想找他試試。
沈煉辰聽完很是頭疼。
因為這個事不好接。
他先問:“綁匪明麵上是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