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確實不傻。
他見沈煉辰孤身前來,麵對幾杆家夥都麵無懼色,遇上他的眼神也很平靜,他就知道這個人很不好惹。
最起碼不是他有必要惹的。
且上麵吃肉他隻喝湯,那他也就隻出喝湯的力,所以他伶俐的很。
沈煉辰不由笑了:“真是哪裡都有聰明人,話說回來我是來送錢的,豈有伸手打笑臉人的道理,這幾個貨這點見識都沒有,所以你才是隊長嘛。貴姓啊?”
“小的姓周。”隊長點頭哈腰著,越發疑惑他的底氣何在,不過這些關他屁事呢,他也就是單純的好奇罷了。
沈煉辰點點頭:“周隊長是吧,我家掌櫃還關在這裡?”
“這個我倒不清楚。”小人物既聰明且滑頭的說。
然後他埋頭向前帶路,再不開口,直到二層的局長室門前,他敲門推門。
沈煉辰跟著他便見到一個身材消瘦,眼如金魚的貨坐在椅子後麵。
還彆說,這廝站起來後看上去還真有些樣子,因為他生的高高大大,又因為消瘦所以撐得住那身胸前斜穿根武裝皮帶的黑警服。
“這就是我們的王局長。”周隊長介紹後又對那廝道:“這位是劉培喜的少東家。”
大名王寶鬆的王局長見手下帶沈煉辰進來時,之所以站起是因為沈煉辰器宇軒昂不容小覷,但一聽說他就是那個少東家,王寶鬆的架子就又來了。
他瞬間冷了臉,身子往下一坐,微仰著頭用鼻子裡哼出的聲音問:“來了?”
說話時還將穿著皮鞋的腿往桌麵上翹上。
此刻室內那架如今在南京都不算多見的,德國西門子產的桃木電風扇呼啦啦啦的吹著,卷動他略肥大的褲腳拍打著放在桌麵上的短槍,如此形象和環境更給這廝添了幾分囂張。
聽聲音,他正是打電話的那人,沈煉辰確定後先沒回答,而是看向周隊長。
王寶鬆的手一揮,說:“你先下去吧,順便將那廝檢查一下,要是沒打壞,就再敲幾下。”
說話的時候他看沈煉辰的臉。
沈煉辰忙說:“王局長,何至於。”
“何至於?”看他軟趴王寶鬆的氣焰就又高了三丈,他提高嗓子道:“知道為什麼抓他嗎?你這個掌櫃不老實!身上夾帶閻錫山那邊的東西,還有我們的布防圖,這是要殺頭的罪過。要不然輪到我親自去抓他回來嗎,你以為他是個什麼東西。”
“您親自抓的?”
王寶鬆昂著頭,不屑回答,邊上那個還沒走的周隊插嘴解釋:“我們局長一向執法嚴明親力親為,這麼熱的天他老人家還親自帶隊巡查轄區,結果就碰到你家掌櫃在房間裡藏東西,那神色慌慌張張十足可疑,我們局長法眼如炬…。”
你特麼就扯吧,戴雨民這等人精怎麼會慌慌張張,估計是當官當久了身段拉不下來,你卻以為是挑釁於是就找茬吧。
沈煉辰分析的還真沒錯。
戴雨民確實是久居人上,習慣了自己的階層氛圍。
王寶鬆檢查時遇到他,發現這廝孤身一人還神態倨傲,見自己又不慫。
這種態度對王寶鬆這種貨來說就是挑釁唄,尤其戴雨民還說不出個真來頭來。
等王寶鬆確定他不過是個掌櫃,那王寶鬆還不拚命玩他嗎?
沈煉辰也不辯,等姓周的說完他隻顧拱手:“我家掌櫃冒犯了王局,必須嚴懲,小弟我這次來,就是來給您賠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