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宋子文笑笑也告辭了，轉頭卻去找姐夫孔祥熙，和他說的很明白，他說：“沈煉辰這小子仗義實在，是個哪怕你窮困潦倒都能結交的人。”
孔祥熙也讚同，說：“不要看我一身銅臭味，我也是喜歡他的。怪不得你姐都對他讚不絕口，你準備怎麼幫他？”
“聽說常家天下陳家黨，孔宋隻是錢袋子，但錢袋子也是要有點脾氣的，沒脾氣的話就隻是個錢袋子。”
聰明人之間話不要多說。
孔祥熙和宋子文隨即給自己的人馬下令，以支援張漢卿為借口，暫停cc係的諸多供給，尤其是黨務這一塊的經費給予，一個字拖，兩字沒有，三個字滾犢子！
天下最狠無非權力和金錢。
錢袋子發威後當真不得了。
cc總算懂了，這是孔宋在給自己示威呢，這已經不單純是沈煉辰和徐恩曾的鬥爭了。
問題是，徐恩曾確實做的差勁。
你搞人然後把把柄給了人，這不是搞自己嘛。
但cc的人脈確實了得。
在他們親自找孔宋交心的同時，唐縱也在他們的請求下登門拜訪沈煉辰來了。
但唐縱的章程很實在。
他說兩點：“首先，我們藍衣社想請你和戴處加入，你們將和我還有賀衷寒聯席管理。”
第二點是，唐縱問沈煉辰：“你準備怎麼搞他？我們配合，但弟兄你要答應我，不能太過不能死人，其他都好說，有事我們一起扛就是。”
沈煉辰說的話卻讓他慚愧。
沈煉辰道：“我其實沒有任何特殊的要求。”
“什麼意思？”
沈煉辰一笑，說了四個字：“按章辦事。”
又問：“能做到嗎？”
唐縱開始還不解其意，琢磨後不由慚愧。
沈煉辰這才作色，他倒不是對唐縱，仿佛是對空氣，又似對這個才建立了二十餘年戰火卻燒了二十餘年都未停歇的新朝。
他說：“卑職以為，既有黨紀國法就容不得所謂的妥協和人情，容不得所謂的大局和權衡。今天徐恩曾為了針對軍情，最後將公事變成私事再演化為私仇。如今事敗！卑職且問唐兄你，他受到什麼懲罰沒？是證據不充分，還是國法容的下他？如果不是。”
沈煉辰突然咆哮起來：“那為何直到我從東北回頭，哪怕此事是夫人親自過問，這個狗比都還特麼的活蹦亂跳！要是我動了手，反而是我違法亂紀，是不是？你給我帶話出去，要不就下了我的軍情職權，斃了我，要不就給我按著黨紀國法來，要不然，我也可以不**度。”
“民國。”
沈煉辰繼續吼著：“民國才多少年，最多不過一代人最好的年華。他們從二十歲起至今四十歲左右，正當年正當權正有才乾，也正有財富正懂道理明白是非。但大家都瞎了嗎？如果大家都瞎了，如果民國是這個樣子，如果連我這個堂堂的黨**情的上校軍官的家人受辱後，都得不到正確的對待，你讓天下蒼生怎麼活？信不信此時此刻就有條冤魂正往九泉死不瞑目而無人知曉更無人聲張？請吧，唐兄，如果你不願意和我並肩，請也不要做我的敵人。”
他說完轉身。
室內灑出一地的燈光，照耀在他的臉上身上。
堂上端坐的袁克文大叫：“壯哉吾弟，要是先皇在，本王一定要上書封你個出將入相，哇呀呀。”
還帶出了腔調來。
沈煉辰都懶得理他，戒煙戒瘋了吧你，我的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