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這裡玩樂的是浙江商人王寶鬆的公子王誌達。
三十出頭的他穿西裝打領結,洋派的緊,手頭也闊氣。
小曼的事,上海灘的人物都曉得,大家秘而不宣,有事多照顧就是。
沒有誰在小曼臉上貼沈字。
因為這既會打攪小曼討生活,也讓沈煉辰尷尬。
因此半吊子的王誌達還真不曉得。
才從國外回來的他,曉得自己的老子算恒社的外圍,在滬上肯定是沒有人欺負的了,又有錢就抖擻的很。
這個台麵從晚上七點開到現在,已經六個鐘頭。
其他台都散了,他帶幾個手下還不走,目的就一個,拿錢砸明媚動人的小曼跟他走。
這也有酒精上腦還有損友慫恿的原因。
但王誌達也不是傻子,見時候差不多了,這小曼還不鬆口,終於失去了耐心,冷下聲來:“你說過價吧。”
跟著他的滬上的幾個青皮也都橫眉豎目起來。
場子裡的安保嘻嘻哈哈看著,這些底層也真不曉得多少,而事情畢竟在夜場範疇之內,客人和女人的交易,談得來談,談不來
砸錢,都好說。
小曼其實遇到這些事多了去了,她依舊笑吟吟著:“初次見麵,王先生就這樣不好吧。要不我再敬您一杯,今晚的費用給您打個
八折。”
王誌達不吭聲,邊上的跟班罵了:“你鑲金了?直接說過價,我們少爺不差錢。”
“這不是錢的問題。”小曼搖搖頭,沒計較對方的粗俗,風月場中再難聽的話她也聽過,雖然後來那廝跪著叫她奶奶。
但生意,得忍。
“心裡有人了?誰?”王誌達到底還有些氣度,他摁住了幾個咋呼的同伴。
小曼心想,能說嗎,說了有用嗎,酒也有些上頭的她今天忽然有了些不快,便起身道:‘這桌我請了。’
“是誰。”王誌達拉住她。
小曼冷下臉來:“放開。”
幾個青皮大怒,剛要說話,場子裡安保的頭目往這邊走了,笑嘻嘻著:“都彆動氣啊,各位兄弟。”
就在這時,外邊響起一陣汽車聲。
百樂門的老板從外邊走來:“都乾嘛呢?萬管家過來沒?”
他也沒搭理其他人,走來對小曼道:“你等會,萬管家急著來找你有事情。”
王誌達當然曉得萬墨林,其他青皮更知道,瞬間沒了聲。
小曼見他們這副樣子心中歎息,世間誰能不畏懼權勢,鐵骨錚錚如舊呢…
正這時,吧台上電話響了,居然是杜月笙打來的,老板過去接後一臉古怪的回頭對小曼道:“祖宗,出了啥子事體,杜先生馬上
也來見你。”
王誌達在邊上聽了半天,忍不住憋出句:“你認得杜先生萬管家,你還做什麼舞女?”
小曼瘋了,吼起來:“老娘是舞女怎麼了?老娘不曉得其他,老娘靠本事吃飯,在這裡幫老板管理場子礙事了嗎?”
王誌達慫慫著:“我也沒說啥。”
他要走,老板卻攔著他:“不好意思,兄弟,你得等會。”
王誌達大驚失色:“我爸是王寶鬆,跟杜先生的,我沒有在這裡乾啥子。”
老板哭笑不得,道:“杜先生找小曼的事,就我們曉得,你不曉得他做事風格,他過來前你最好彆走,不然回去傳出話,你要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