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卻開口杜先生,杜月笙都有點懵:“儂哪位?”
“王亞樵。”
“…。亞樵兄啊。”杜月笙回過神來開門見山:“我煉辰老弟是想見見你,說是為什麼國事。他做事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我是不懂
的,但他說了時間地點都隨你,他一個人來,就想和你見麵說點事。你看?”
“他隨時來,我隨時到,就在你家吧。”王亞樵道。
杜月笙為沈煉辰想,提議問:“能不能去南京?”
說完就覺得後悔,去年中原大戰時王亞樵要做辛偉明,然後在上海還打了楊子文一槍,自己卻要他去南京。
人家王亞樵這方麵的逼格是荊軻級彆的,卻沒他以為的那種膈應。
王亞樵笑了起來:“不是我不去,最近特麼忙著殺漢奸呢,實在走不開。多殺一個漢奸,我們就能多些勝算啊。”
杜月笙懊惱的道:“也是也是,算我沒說,要不這樣,我讓他聯係你吧,你看如何?”
他總是不放心沈煉辰和王亞樵碰上。
隔著電話線嘴炮打起來都好說,見麵動起刀子那怎麼得了。
王亞樵這次還就真聽他的,道:“那也行,沈處長最近也忙的很,找我的話估計又是緊要事,那你讓他三天內每天晚上八點打這
個號碼找我。我儘量在。”
杜月笙聞言正色道:“出你口入他耳,阿拉要是再泄露給其他人曉得,就讓阿拉死無葬身之地。”
“言重了,我信得過你。”王亞樵又加一句:“更信的過他。”
電話就此掛掉。
杜月笙都有些感動了,特麼王亞樵那廝居然說信的過我?
他不曉得。
他在變,王亞樵也在變。
尤其外敵當前時。
杜月笙這些年來一直為國出力,王亞樵是明白的。
尤其有張嘯林的襯托,更顯得杜月笙的硬朗和底線。
這種人,自詡民國第一殺手的王亞樵豈會還當他是當年的青皮混混看待呢?過去不羅嗦是因為彼此到底不是一路人罷了。
至於沈煉辰,王亞樵雖不曾見過,但事跡他都曉得。
談不上五體投地的佩服之類的屁話,他是欣賞沈煉辰的。
這是一種做事極端的男人之間的惺惺相惜。
不是神經病的杜月笙是不懂的。
而王亞樵能將自己在某時段固定的地點號碼告知杜月笙,並且還是三天。
這足以證明他的態度。
這是托付了性命啊!
彆的不說,88軍在滬上呢,可是辛偉明的嫡係。
這會兒還在打仗。
要是杜月笙說漏,辛偉明曉得此事,查出號段地點,準時準點轟來幾炮,王亞樵上哪兒哭去?
按王亞樵的做派,他說等,肯定在。
杜月笙要賣他都不需要擔心報複。還能獲得辛偉明的巨大好感。
所以杜月笙才正色的發下重誓。
你信我,我就以命做保!
這年頭的江湖已不是從前,但頂尖的這群道上人物依舊有種後世再難見到的一諾千金生死托付的古風。
也正是這樣的男兒,在明暗的地界裡,在一二八的國難中發揮著未必能留於青史的巨大作用。
沈煉辰當晚就打來了電話:“我是沈煉辰,約好的找王先生。”.,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