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海外鬆內緊的氣氛相比,沈煉辰最近隻在南京深居簡出。
有家有子的感覺就是不同。
短短些天他身上男人的氣息更濃鬱。
一個身居高位執掌大權功勞顯赫的精銳青年,身上多了股親情後,不僅僅不顯得違和,反而讓他的氣息看上去更加的厚重。
這日他起來照鏡子時,看著自己的眉宇,終於明白克文大兄曾經和他說的,家比國重的道理。
隻可惜,克文大兄失去過。
他當年拚命對抗又拚命的逃避,其實是不忍看曾相親相愛的父兄在迷途上失去自我。
將所謂雄圖霸業看的比人性更重。
要是袁世凱能成功,他或者會以一個敗家子的名頭流傳後世。
但那也不能掩蓋他的才華蓋世啊。
“你在想什麼呢?”蘇無垢柔身問他。
沈煉辰一笑,摸了下泛青的胡渣如實和妻子道:“我在想,我們最近過的還真是幸福呀。”
“後麵的但是呢?沈國士。”蘇無垢調侃丈夫說,她以為沈煉辰一定又由這些引申去國家大事上了,然後就會開始算計,開始憂
國憂民。
今天,沈煉辰卻過來摟住她嗬嗬著:“沒有但是,隻有你和啟程。”
初春的風其實很冷,不過今日陽光正好。
隔著玻璃隔絕寒氣的室內暖洋洋的。
蘇媽抱著孩子在隔壁哼著老家的歌謠,蘇無垢說:“我小時候,媽媽就是這麼哄我睡的,時間真快。”
“人最精華的歲月隻有三十年,我有幸遇到你呀。”
沈煉辰說著低頭親了妻子的額頭一口,他站起來往外走,蘇無垢不滿的喊他:“你又去哪裡?”
顯然還沒親昵夠呢。
沈煉辰啞然失笑:“我去後廚看看,今天做點菜犒勞一下嶽母大人。”
“那你把爸爸也叫去,他現在毛病又犯了,居然嫌我媽吵。”
沈煉辰就噔噔蹬蹬下樓去逮嶽父:“你女兒要我來抓你,一起做菜給你老婆吃。”
嶽丈自然隻能從命,給他打下手先。
下人們見狀紛紛竊笑。
這些人都曉得這個家裡,年輕的地位最高,年長的地位最低,不過下人們也不敢輕慢蘇博安。
因為隨著年歲和性格的改變,蘇博安身上的氣息越來越接近袁克文。
雖而文弱,但自有威嚴。
不會兒,估計是長了狗鼻子吧,最好吃的顧有才帶著女兒登門,顧令偉見到沈煉辰就裝小孩撲來求溫暖,說被她媽罵了。
曆史上的男人婆現在長發披肩,一套學生裝,顯得女兒味十足。
沈煉辰嫌她煩,就去書房把槍摸出來給她,說:“出去找個人殺殺,最好對總統府裡的最亮的那個腦袋崩,不要怕大膽去。”
顧有才大笑:“煉辰老弟,你可彆又惹的他摔杯子。他最近心情煩躁著呢。”
“為什麼呀?”沈煉辰轟走當真想要槍的顧令偉後問。
“還不是,嗬嗬。”
沈煉辰懂了:“過來聽口風的呀,放心,自有英雄斬的賊子頭,以慰我軍將士不遠之靈。”
然後他把臉一板:“既然來,那些青菜給我洗了,不談國事和殺人放火。顧令偉呢?死過來。”
魔頭遇到他從來隨喊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