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從徐州出發的。
徐州的鐵路一直往北沿途基本不做停留。
在路上走了三天也就到了天津衛的地界。
天津方麵早收到消息,列隊要歡迎鄭介民,鄭介民卻隻是簡單和他們寒暄幾句就往北京去。
這事搞得天津地界對鄭介民的意見很大。
認為他這個南京來的家夥得瑟什麼玩意呢,這麼不給大家的麵子。
麵子算個屁呢。
鄭介民就算知道他們心裡的腹誹也懶得計較。
因為沈煉辰就在他邊上呢,要是沈煉辰在路上出點事他上哪兒說的清楚。
隨著抵達北京的距離越來越近,鄭介民越來越擔心。
他忍不住就想和沈煉辰商議,請他安排人便是,完全不必自己親自動手。
沈煉辰卻不答應。
如張敬堯這種人在北京的關係盤根錯節,要是他從南京下令,這邊的軍統人等但凡有些不對頭的話,就能讓那個狗漢奸跑了。
話說,他也有個念頭。
那就是他已經久不刷聲望了。
尤其鄭介民雖然暫時雌伏於他之下,可是時間一長誰知道呢。
另外隨著日方對中國華北自治計劃的開始,還將有更多的狗賊湧現,如果他以一將之尊親自格殺張敬堯,必定也能給那些家夥
帶來更大的震懾。
這些才是沈煉辰親自北上的真正原因和動機。
鄭介民作為軍事委員會的參謀,被南京委派而來其實行監軍之職,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各個方麵的注視下。
所以沈煉辰在入京前就和鄭介民告辭。
他給“長官”的理由簡直無厘頭:“我還沒玩過四九城呢,跟著長官隻怕玩的不痛快,所以卑職想請幾天假,回頭一定給長官和各
位長官帶些好東西。”
跟隨鄭介民的一群人在路上已經和這小韓少爺熟悉了,便嘻嘻哈哈起來。
鄭介民卻把臉一沉:“你真要去?”
他話裡的含義唯有沈煉辰明白。
其他隨員隻以為長官不快活了,都趕緊收聲。
沈煉辰卻一本正經的道:“是啊,卑職真不是新鮮嘛。”
眾人聞言都側目了,心想韓家少爺您就算是在軍裡混資曆的,你也不能這麼無視長官吧。
結果讓他們大跌眼鏡。
剛剛還氣勢洶洶的鄭介民隨即露出副無奈的表情:“行吧,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沈煉辰也不客氣,撒腿就跑,去換自己的衣服然後就沒了影。
他走後,隨員們終於忍不住了,問鄭介民這小兒到底還有什麼來頭。
鄭介民想了想,編道:“他啊,他三姑父是跟著楊子文做事的心腹,具體名字我就不說了,另外據說夫人也比較喜歡這個滑頭玩
意!也就他是個男的,要是女的,夫人能待他如對顧令偉那樣。”
隨員們頓時咋舌,原來那韓少爺的背景這麼大啊。
而丟下他們,化名韓懷義的沈煉辰此刻已經兜到了通縣,然後包了輛車一口京片子的往北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