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江秋月他們回去的時候,除了走時候拿上的筐子裝滿了野菜和蘑菇外,許從周還提了兩捆柴。
杜春花一看就衝著剛剛回來的江秋月嚷嚷,說她怎麼能讓許從周乾活,然後又被周碧雲擋住了說應該的之類。
直到江秋月把兩捆柴裡麵裹著的兩隻野雞和兩隻野兔提溜出來,這兩位才停止了彼此之間的互相吹捧。
杜春花看著忍不住道:“這是……小許抓的?”
江秋月點頭,對著杜春花道:“媽,晚飯燒一隻雞和一隻兔子行嗎?”
杜春花當下就有些肉疼,晌午都吃了那麼多肉了。
可轉念一想晌午的肉原本就是周碧雲帶過來的,這回的野雞兔子也是許從周抓的,且她已經和周碧雲談妥了江秋月和許從周的親事,明天就正式來提親加下定,而且人家說了,定禮就給六百,再加上其他七七八八的,她倒也不好吝嗇。
杜春花趕忙就說:“行,就按你說的辦。”
江秋月就去廚房生火燒水燙雞,等水開的功夫,她又找了把刀給許從周,低聲道:“交給你個任務,幫我把兔子皮剝了。”
許從周悶聲應了下就去乾活。
江秋月開始拾掇筐裡麵的野菜蘑菇,和許從周合夥又煮了一餐異常豐盛的晚飯。
一夥人吃的嘴角流油。
飯後,杜春花和周碧雲又拉扯客氣了幾句,這才放周碧雲和許從周離開。
等到他們一走,杜春花就開始拉著江秋月問她今天和許從周的相處感覺。
江秋月倒也沒有扭捏,直言道:“挺好的。”
杜春花見狀就說:“你覺得好就行,說實在的,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人家竟然真能因為以前的一句話過來提親,那許家是跟咱就是天上的雲彩和地下的泥巴的區彆,你也算是運氣好,人家老許家的人講義氣,你這是撿著了。”
接著又和江秋月絮絮叨叨當年是怎麼和老許家結緣的事情,又講一些日後江秋月要是和許從周結了婚,要聽話懂事當個孝順的好媳婦之類的巴拉巴拉。
江道義也跟著在一旁時不時的附和上兩句。
江秋月可有可無地聽著,就算不認同也並不開口反駁。
倒是江冬梅聽著時不時地翻個白眼,或者“呿”上一聲。
杜春花原本沒打算搭理她,但見她越來越過分,便瞪過去道:“你怪聲怪氣地乾啥,我今天都還沒說你呢,你今天咋回事兒,不知道今天來客人啊,非要跟我對著乾,你到底想乾啥啊你!”
江冬梅撇嘴,“說的好像姓許的那家有多好一樣,還不是……”
江冬梅本想說老許家現在情況不好,雖然老許家上輩子也沒有真的出事,那也是因為她嫁過去的緣故,這輩子除非江秋月嫁過去,不然老許家肯定出事。
江冬梅轉念又想她不能說。
且不說她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就說她要是說了,回頭爸媽不願意讓江秋月嫁了可怎麼辦?
江秋月要是不嫁,那就要留在家,那不就要和快過來插隊的趙長熙見麵了嗎?
那到時候還有她什麼事兒啊!
江冬梅想了想就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了。”
杜春花沒忍住在江冬梅的背上拍了一巴掌,“啥叫我說啥就是啥,你意思還我說錯了,我都還沒說你今天差點攪合了這門親呢,你還敢跟我咧咧,你以為我真不舍得收拾你還是咋地!”
江冬梅今天本來就因為再次見到許從周和周碧雲而心煩氣躁,聞言忍不住甩了下袖子,站起來就往屋裡走,“都說了你說啥就是啥了,你還想我咋地,煩不煩呢!”
“你說誰呢,你個死妮子你給我站住!”杜春花連忙就去追江冬梅。
江秋月看了看江道義也沒有表示,便也懶得去管屋裡麵的那對母女。
但是土坯的房屋並不太隔音,江秋月還是能聽清楚兩人在屋裡吵什麼。
好一會兒後,屋裡麵的聲音漸漸小了起來,那娘倆又和好了,在壓低著聲音說話。
其他人或許聽不到,但身負異能的江秋月卻還是聽見杜春花在問江冬梅今天怎麼回事,怎麼傻乎乎的把親事給讓了出去。
然後江冬梅就借口說她不喜歡當兵的,嫁給當兵的就是守活寡。
杜春花又絮絮叨叨勸說了一會兒,大致就是江冬梅傻,說老許家條件好,又隻有許從周一個兒子,日後老許家的東西都是她的。
又說江冬梅平日裡啥也不乾,隻有嫁給許從周這樣的好出身才能活得舒坦,不然以她和江道義的本事,往後不能給她找到好婆家之類的巴拉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