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一趟招待所認路後,江秋月又催著許從周往家趕。
到家的時候才五點多,江秋月和杜春花安排了晚飯的事情後就提著籃子往山上去。
許從周穩步跟上,非常自覺,並且又順利斬獲兩隻兔子。
晚飯後,天擦黑。
周碧雲和許從周該走了。
杜春花客氣著將兩人送了老遠,直到他們坐上了去鎮上的牛車都走的看不見了,這才掛著笑容回屋。
一進門就衝著江秋月笑得更開心,連連拍著大腿說:“哎你們說咱家咋運氣這好呢你說,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我們自個兒都給忘了,人家首長還給記在心裡你說,也幸虧我之前把住了沒鬆口給你們定親事。”
江道義平時話少,這會兒也悶聲道:“要不說人家咋是當首長的呢!”
江秋月想到白天許從周的解釋,便跟著說:“他們都還記得,我們以後也彆說不記得了吧,不然顯得咱們家多不尊重人似的,回頭要是他們知道了,心裡說不定還生疙瘩,覺得咱們家不重視他們。”
既然許家那邊都說的定親,那乾脆就把這個定死了,也免得將來再被人挑出理去。
江道義“嗯”了一下,“秋月說得對,以後這樣的話彆說了,你們都記著!”
江成才和江立業趕緊表態。
“我知道,我知道。”
杜春花連連點頭,依舊笑得見牙不見眼,江冬梅在一邊直翻白眼,又什麼都不能說,乾脆抱著胳膊坐一邊冷笑。
杜春花笑夠了,像是想到了什麼,立馬對著江秋月問道:“對了,秋月你今天跟著小許進城都買了啥啊?”
其他人聞言跟著好奇看過來。
江秋月乾脆進屋把東西拿出來說:“買了兩塊布,還有鋼筆這些。”
周圍的幾顆腦袋一下子都伸了過來,就連一直覺得自己與眾不同的江冬梅也有些好奇,忍不住想看。
下一秒,還不等其他人說什麼,江冬梅又是一撇嘴,一臉嫌棄地翻了翻,說:“就給你買了這些沒用的,他打發叫花子呢!”
“你胡說八道啥呢你!”杜春花第一個反應過來往江冬梅亂翻的手上拍了一巴掌,“會不會說話你,不會說話就給我把嘴縫上,你聽聽你那個嘴說的都是啥東西,啥叫叫花子,你說誰叫花子呢,人家今天光是定禮就給了六百塊,咋就叫打發叫花子了!”
江冬梅張嘴就想說上輩子許從周可是給她買了好幾身漂亮的成衣,其中還有一條紅裙子,還有皮鞋,還有一塊梅花手表,但一想這事兒除了她自己也沒人知道,頓時就覺得沒意思。
不過想到許從周這輩子就給江秋月買了這麼點東西,一看就是一點也不喜歡江秋月,她又覺得江秋月太可憐了。
好歹她上輩子和許從周才開始在一起那段日子,許從周對她還是很好的,花錢方麵大方的很,她要什麼給什麼。
想到這兒,江冬梅便覺得都是親姐妹,她就好心提點提點江秋月,也省得江秋月將來人財兩空。
江冬梅抬著下巴就對江秋月問道:“你的這些東西是你自己要買的還是那許從周給你買的?”
“我自己要買的。”
江冬梅撇嘴,“我就猜到是這樣。你說你蠢不蠢,就要這些,不知道要點好的啊,比方說大城市的衣裳、皮鞋,還有手表這些,你要這布還得自己縫衣裳,這我也不說了,反正也能用,你要這破鋼筆有啥用,這一隻頂多兩塊錢,你這一堆加起來有二十塊錢嗎?”
“你又胡說啥呢!”杜春花聽著又去罵江冬梅,江冬梅振振有詞道:“我這是為了她好,那許家有錢乾啥不花,萬一將來許從周出個啥意外或者人家不要你了,至少你錢花了就是賺到了。”
“你還胡說八道你!”杜春花當下就怒了,左右看了半天也沒找著啥東西順手,就一巴掌拍在了江冬梅的背上,開始教訓她。
江冬梅不服氣和杜春花吵架。
江道義在一邊皺眉,江成才和江立業也不敢上去拉架。
江秋月也懶得管,反正杜春花也不能真對江冬梅怎麼樣。
她把東西一收,拎著兔子就去了廚房。
說好的明天一早給許從周送點東西。
江秋月過來剝兔子皮的時候,江立業偷摸過來蹲在她身邊小聲問道:“大姐,你生氣了?”
江秋月搖頭,“沒。”
江立業“哦”了一聲,又說:“二姐就是那脾氣,你彆和她計較。”
江秋月笑笑,“我知道。”
反正也不是真的親人,沒什麼好在乎的。
江立業跟著撓了撓頭皮,又“哦”了一聲,說:“其實我覺得買鋼筆也挺好的,我還看見了信封和信紙,姐夫是想讓你給他寫信吧。”
江秋月點頭,順手指了下白天從山上帶下來的筐子道:“幫我把裡麵的菜擇出來。”
江立業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哦”了一下,趕緊乾活。
等到屋裡麵杜春花和江冬梅都撕吧好了,江秋月和江立業活都乾了大半了。
杜春花進來一看就問道:“你白天回來的時候說明天給小許送點東西帶著要上山,就送這些野菜和兔子啊?”
江秋月點頭,“我想著咱家條件在這兒擺著,也送不了多好的,就想做點醬還有弄點吃的給他帶上,也算是一份心意。”
“那倒也是。”杜春花說著開始擼袖子,“那我來幫你一起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