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變換(1 / 2)

陳瑞昌等人被執行死刑的那天,去看熱鬨的人很多。

孟東河、王文淑、段明玉等一眾人及其家人也都過去看了。

王文淑是因為哥哥犧牲的事情間接恨上陳瑤瑤一家的,如今他們罪有應得,王文淑看過之後回去就狠狠痛哭一場,還病了幾天。

與此同時,有關於裁撤部分不必要或者已經不符合當下國情,過於臃腫且支出較大的部門或者機構的人員的條文也下發到了各級單位。

不限政府部門還是部隊,都收到了這一決定。

其中,文工團也在列。

當下的文工團除了有很多正式編製的員工外,還有很多都是業餘的,但他們拿的工資都差不多,每年都會產生很大一筆支出,給財政帶來了極大的負擔,也是這次重點被關照的部門。

尤其提點了他們要精簡再精簡,搭建綜合性的團隊,重視一專多能的培養等等。

幾乎所有業餘的員工都是第一批被裁撤的,隨後又開始了一些在編但是不必要的崗位人員。

不過這批人會看情況調到一些缺人的崗位上去。

王文淑是在編員工,但因為她本人的條件並不是特彆好,也比不上陳紅纓這種自帶天賦且又努力的,也成了被調崗的那一批。

最早聽到的小道消息成了現實,王文淑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乍一接到調令的那一刻,她還是忍不住難過了起來。

部隊裡有女兵的建製很少,除了文工團這一光鮮亮麗的之外,也就剩下話務員、衛生員、炊事員、飼養員這些崗位。

當然也有女民兵,但和她們不是一個性質的。

王文淑不想去當炊事員、飼養員,也乾不好這樣的活,話務員目前也不缺,隻有衛生員這個崗位了。

但衛生員平時在醫院無事,可戰時要上戰場的。

不說王文淑願不願意答應,她家人第一個都不願意了。

王文淑的哥哥已經犧牲了,這邊臨近邊境,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打仗,萬一王文淑再出事了,可怎麼辦?

事情有些僵持,加上王文淑的年紀也大了,家裡人這兩年也開始給她尋摸對象,如今倒是找了個不錯的。

且陳瑞昌的事情一出,如今連累了不少人被拉下馬,也空出了不少的崗位,要是想想辦法,加上他們還是烈士家屬,未嘗不能在地方上給王文淑弄一個工作名額。

王文淑幾經思量,又在回家相親後,決定聽家裡人的話,選擇回家結婚。

且她的工作也已經安排好了,百貨商場的銷售員。

陳紅纓對王文淑這樣的選擇有些可惜。

她倒不是覺得王文淑一定要留在部隊或者不應該結婚,但明明還有考大學這麼好的一條通天大道,她不明白王文淑為什麼不選。

陳紅纓和她一個屋裡住了這麼多年,感情很深,忍不住又勸她道:“你為什麼試著參加一下高考呢?”

王文淑停下收拾衣裳,坐在床上看著陳紅纓說:“我和你不一樣,我沒有那麼大的野心,就想過好現在的日子就行了。都說聽診器方向盤,人事乾部售貨員這幾個是金飯碗,我如今也是端著金飯碗的人了,這可比鐵飯碗還要穩當,也比我去當衛生員輕鬆。”

陳紅纓和江秋月聊過,知道將來國家的經濟騰飛,如今看著光鮮亮麗的職業很快就會被淘汰掉。

但這些不能和王文淑說。

可她還是想要勸一勸王文淑,想了想又說:“可你要是上了大學,畢業後直接就分配到更好的單位,不比售貨員更好嗎?”

王文淑搖搖頭,“我可不像你,我們倆雖然差不多大,但我學不進去了,我肯定考不上的,就不想這些對我來說不實際的了。”

陳紅纓抿了抿唇,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王文淑笑了一下,走過來在陳紅纓的身邊坐下,搭著她的肩膀說:“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我真的不想考,我也考不上,你就不用替我擔心了,我那個對象家裡條件不錯,他本人的工作也可以,我們倆都端著國家的鐵飯碗,以後的日子舒服著呢!”

陳紅纓低低地歎了口氣,握住了王文淑的手。

王文淑走後,團裡的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離開了不少,以往總是熱熱鬨鬨的文工團瞬間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有時候在路上走半天都見不到一個人。

以往明明在宿舍都還覺得吵的。

團裡的領導都知道陳紅纓如今要考大學,加上最近忙著整修的事情也沒空搞什麼排練,也就沒人來打擾她。

不過陳紅纓還是給江秋月和楊雙雙寫了封信,信裡麵說了這件事,覺得王文淑可惜了。

江秋月和楊雙雙對此不做評價。

還是那句話,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走對了,那就是陽光坦途,鮮花大道,走錯了,要麼被紮的滿身是血衝出來,要麼掉頭重新開始。

高考恢複的消息一傳出來後,她們就覺得日子好像過得特彆的快。

最近周碧雲承接了幾個孩子的事情,讓她們全身心放在高考上麵,就連每逢江秋月過來必然找她的林院長都難得沒過來打擾她。

時間轉眼就跨進了十二月,離考試的時間一天天接近了。

楊雙雙竟然罕見地緊張了起來。

“也不是第一次參加高考了,想當初我也沒有現在這麼緊張,你說我是怎麼了?”她靠在江秋月的身上長籲短歎。

江秋月瞥她一眼,“擔心考不上?”

楊雙雙撇嘴,“是吧。以前學過的大部分都還給老師了,就算都說現在的高考不難,但隻要一想到這是很多人改變命運的機會,還是忍不住有些擔心。”

江秋月就說:“我也有點緊張。”

“你也緊張?”楊雙雙一骨碌爬起來,盤著腿坐下盯著江秋月說:“你居然緊張,不會是蒙我呢吧?”

江秋月搖頭,“我蒙你乾什麼,我確實有點緊張。”

不過江秋月更擔心的是要考政治,怕到時候答題的時候會不會出現思想錯誤。

但她沒說出來,免得楊雙雙到時候更緊張了。

江秋月想著她們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待在家裡,幾乎沒怎麼出去過,就拉著楊雙雙說:“要不然,今天出去玩吧,放鬆一下,一直這麼高壓,心裡也受不了的。”

楊雙雙聞言想了一下說,“正好我們這些年都沒有單獨出去玩過,今天就我們兩個出去吧,誰也不帶。”

江秋月點頭,“好啊,順便拍點照片。”

楊雙雙站起來就說:“那我去拿相機,我們就邊玩邊拍點照片。”

周碧雲最近要求家人乾什麼都要動作輕一點,就連孩子們也被她囑咐過不要打擾媽媽,想儘力給江秋月和楊雙雙創造一個更好的複習環境。

現在冷不丁見她們下來,還一副背著東西要出門的樣子,就奇怪了,問道:“你們倆怎麼下來了,這是要乾什麼啊?”

楊雙雙衝周碧雲揚了揚手中的相機,說:“我們出去玩,一直這麼學,覺得太累了,出去放鬆一下。”

周碧雲:“……”

都還不等周碧雲說出下一句話,楊雙雙就已經拉著江秋月跑了,江秋月也隻來得及和周碧雲揮揮手。

“媽,我們走了,今天家裡不用燒我們的飯了,我們估計要很晚才回來。”

直到門口都沒人了,周碧雲才反應過來,嗔了一聲說:“這倆孩子,都當媽了,還這麼風風火火的。”

楊雙雙和江秋月就直奔地鐵站而去。

她們倆在當下能讓人進去的旅遊景點都打了卡,拍了照,高高興興玩了大半天,最後還去百貨商場買了如今首都裡最流行的衣裳,又去理發店燙了頭,西餐廳吃了飯,然後才踩著濃厚的夜色,伴隨著腳下高跟鞋的踢踏聲回家。

一進門,幾個孩子一溜煙兒地坐在沙發上,齊刷刷地盯著她們看,原本還帶著怒氣的表情在見到她們的那一刻紛紛凝滯了。

大波浪、紅嘴唇、格子外套、小皮鞋。

這是……誰?

好一會兒後,幾個孩子才從傻眼中回神,帶著疑問的口吻道:“媽媽?”

楊雙雙和江秋月走進來,當著所有人的麵高高興興地轉了一圈,掐著腰說:“怎麼樣?好看嗎?”

當下的首都有些兩極分化,有些人就打扮的特彆時髦,有些人還保持著以前淳樸的特色。

江秋月和楊雙雙之前勉強算是後麵一種,雖然不能說真的很淳樸,但也沒有追趕如今的潮流,一直都是一種休閒、清爽的裝扮。

現在猛一學起來,竟然讓人有種改頭換麵的感覺。

不止幾個孩子不敢認了,就連周碧雲都有些不敢認了。

好一會兒後,周碧雲才一臉稀罕地過來圍著兩人轉了一圈說:“你還彆說,這一打扮就跟換了個人一樣,好看!你們這麼年輕,早該打扮起來了。”

幾個孩子也嘰嘰喳喳地圍了過來,對著兩位媽媽如今的裝扮發出自己的感慨。

好一會兒後,他們稀罕的差不多了,就開始對兩人進行了批判。

“媽媽,你們出去玩居然不帶我們!”

江秋月和楊雙雙隻好給幾個孩子保證說等他們期末考完試,她倆再帶著他們出去玩。

晚上睡覺的時候,許斯頤竟然把家裡麵的相機找了出來,說:“媽媽,我想和你拍一張合照。”

江秋月倒是沒意見,但有些奇怪道:“你怎麼忽然想和媽媽拍合照了?”

許斯頤認真地盯著江秋月看了一會兒,才抿著嘴巴笑了下說:“媽媽好看。”

“那媽媽以前不好看嗎?”江秋月起了逗弄小家夥的心思。

許斯頤認真搖頭,“以前也好看,現在也好看,以前拍過照片,現在的還沒拍過。”

江秋月笑著在許斯頤的腦瓜門上點了一下,說:“我們家斯頤現在越來越會說話了,不過現在天太黑了,拍出來的照片效果不太好,明天白天再拍怎麼樣?”

許斯頤想了下,媽媽反正也不會跑,就點了點頭,又把照相機給放回去了。

然後他又跑了回來,仰頭眼巴巴地看著江秋月說:“媽媽,我今天晚上可以和你睡嗎?”

小家夥如今年紀不算大,睡一起也沒什麼,江秋月就點了點頭,“行吧。”

許斯頤立馬樂滋滋地咧開嘴笑了。

第二天,江秋月就找楊雙雙幫忙給她和許斯頤拍照。

楊雙雙家裡的幾個孩子見狀也要一起拍,最後他們乾脆叫上了周碧雲,到院子裡麵拍了個儘興。

發泄了一番後,江秋月和楊雙雙原本有些焦躁的心又緩和了下來,重新投入了複習這項大工程當中去。

時間在無形當中流逝,總算到了要參加考試的這一天。

首都的天氣特彆的應景,還下了初雪慶祝。

這邊靠近北方,冬天本來就又冷又乾。

周碧雲一大早見到外麵茫茫一片白雪,就擔心江秋月和楊雙雙考試的時候凍手凍腳,特意給她們準備了好幾個暖手袋。

幾個孩子也乖乖的。

江秋月和楊雙雙在家人的期盼中宛如赴戰場一樣去考試了。

原本以為會千難萬難的高考眨眼間就在筆尖下過去。

江秋月和楊雙雙前世經曆過高考,自然養成了帶答案出來的習慣,並且在考試過後進行了對照,結果發現她們兩個的答案基本上差不多後,也就放心了。

倒是許長盛看著她倆這個樣子,想了想,把今年的高考試卷拿了一份給周山映,讓周山映給出一份標準答案。

周山映:“……”

他無語的表情太過於明顯,就像是在說“我每天這麼忙,你讓我乾這種毫無技術含量的小事”一樣。

許長盛就非常理直氣壯地說:“這是你姐說的,秋月和雙雙都是今年參加高考,心裡沒底,你給出一份標準答案,我回去拿給她們對照一下,也好讓她們心裡有個底,將來好報學校。”

聽到是周碧雲的吩咐,周山映才不情不願地接了下來,轉頭交給了手下的研究員。

晚上許長盛回家的時候,就把這份標準答案給帶回來了。

除了語文作文,還有政治外,她們理化方麵的分數都挺高的。

許長盛還親自給他們看了政治方麵的卷子以及其中的答題要點,兩人估出來大概也能考個三百六七左右。

許長盛就說:“妥了,大學肯定能上,這下放心了。”

之後,江秋月和楊雙雙分彆給江立業還有陳紅纓打了電話。

不過兩人俱是心中忐忑不安,還說有很多地方都沒寫完,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考上。

高考恢複的突然,今年的考卷並不是全國卷,即便江秋月她們手裡有周山映這樣的大拿給弄的標準答案,對於遠在海島以及南方的江立業和陳紅纓也於事無補,隻能安慰他們說其他人都一樣,讓他們安心等消息就是。

今年參加高考的人數足足有近六百萬,而閱卷的老師卻很少,因此出成績的時候都到臘月了。

江秋月和楊雙雙的成績和她們預估的差不多,楊雙雙考了三百七十六,江秋月比她高一點,三百八十四。

不過她倆的成績不能算頂尖,還有好幾個考了近四百分。

楊雙雙忍不住感歎說:“你還彆說,咱們國家真是臥虎藏龍啊。”

隨著各地成績的揭曉,人人口中議論的又變成了考的怎麼樣了啊,多少分之類的。

陳紅纓如願考上了電影學院,江立業的成績差一點,專科或許可能,但想要上軍校卻有點問題。

江秋月就讓他放寬心,明年夏天還可以繼續考。

這邊的大院裡也有不少人知道江秋月和楊雙雙參加高考的事情,也過來問過幾次,得知了她們的成績後,除了咋舌,又開始說起當年許長盛一家出乎意料娶了個農村姑娘當媳婦的事。

之後就演變成了許家人的眼光長遠,能從雞窩裡麵挑出金鳳凰之類的。

周碧雲對此一笑而過,回來後還經常和江秋月吐槽當初那些人看人下碟,但又忍不住出去炫耀。

江秋月對此隻能說這是周碧雲的樂趣,隨便她吧。

江秋月和楊雙雙估出來的這個成績可以說是大學隨便挑了,便在報了誌願後就把這件事放在了一邊,開始裝扮起之前分的房子。

部隊這次給她們分的房子依舊是帶院子的,不過麵積沒有之前在南川那邊大。

但房子是上下兩層的,不管是一家四口還是五六七八口都能住下。

江秋月把一樓空了下來,樓上當成她們一家的臥室和書房。

楊雙雙這邊人口多,經過商量後,美希因為需要練功,便把樓下的兩間臥室都給了她,一間留著住,一間當她的練功房。

乘希和朝希不願意分開,楊雙雙就作主把最大的那件臥室給了這小哥倆,打算趁這段時間給他倆再打一個高低床,正好還能省空間。

時下的櫃子、沙發什麼的都講究那種三合板的,聽著像是多高檔一樣,但實際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再加上如今市麵上的那些所謂流行的家具也不太符合江秋月和楊雙雙的眼光,兩人合計了半天,最終由楊雙雙畫了設計圖,打算找人定製。

許從周和閆勝利以後應該會一直待在首都,聽許長盛之前的意思,這裡也會是她們兩家以後的居所,不管她們以後還買不買房子,這裡肯定要住很長一段時間,所以無論如何都要給弄得漂漂亮亮的。

這樣一來,工程量就很大,估計至少要等明年春天才能裝好,夏天才能住進去了。

楊雙雙就和周碧雲說了這件事,本來的意思是再多打擾一段時間,倒是樂的周碧雲合不攏嘴,巴不得她們一直不搬走才好。

又過了幾天,江秋月和楊雙雙的通知書先後過來了。

江秋月報的是醫藥學,在首都醫科大學。

楊雙雙的是經濟學,在首都大學。

進入臘月後,首都的天氣就不怎麼好,時常陰雨連綿。

江秋月和楊雙雙之前答應的等孩子們期末放假後就帶他們一起出門玩的約定也沒能實現,但在收到通知書以後,一起動手做了一頓豐盛的大餐,算是勉強安慰了一下幾個孩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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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從周和閆勝利自十月份離開後就一直沒回來過,許長盛倒是有時候會露上一句他倆情況挺好的,但具體在做什麼卻一直沒提。

一直到臘月二十八的晚上,這兩人才忽然冒出來。

幾個月不見,這兩個人都瘦了好大一圈,人也糙了很多。要不是臉上還算乾淨,江秋月和楊雙雙都不敢認了。

孩子們也對爸爸的變化感到驚訝,紛紛把嘴巴張的能塞雞蛋。

周碧雲也忍不住跟著叨叨道:“這是乾什麼去了啊,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啊?”

說完又忍不住瞪許長盛,肯定是這個老頭子搞的鬼。

許長盛慢悠悠地抿著茶,當沒有接受到周碧雲的白眼。

明顯就受罪了的許從周和閆勝利受到了一屋子認的殷勤照顧,就連孩子們也沒有鬨他們,還在他們吃完飯後就催著他們趕緊去洗澡休息。

不太想休息,想要抱媳婦的許從周&閆勝利就:“……”

索性他倆回來的都晚,幾個孩子到點就困,堅持了一會兒後實在堅持不下去,紛紛去睡了。

周碧雲和許長盛也早早躲回了房間。

許從周和閆勝利就跟在各自媳婦的身後回了房。

一進屋,江秋月就被許從周按住了肩膀。

江秋月定在了原地,下意識側頭看向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按了下說:“怎麼了?”

許從周扶著江秋月的肩膀將人轉過來麵對他,開始仔仔細細地盯著她看。

其實不止江秋月看見他的時候驚訝,他在看見江秋月猛然大變樣的時候也很驚訝了一番。

印象中,江秋月一直都是那種很清麗的裝扮,讓人一眼看上去就能覺得特彆的舒服和喜歡,他還從來沒見過現在這個樣子的江秋月。

冬天家裡麵的暖氣很足,江秋月就穿了一見淺紫色印暗紋的襯衫,領子是那種正常的翻領但又從領口處鬆鬆垮垮地係著一個類似於領帶的絲帶,黑緞般的長發如同波浪般披散著,她似乎還稍稍化了點妝,舉手投足間,明豔照人。

許從周忍不住撫上了江秋月現在的大波浪,又屈指碰了碰她的眉眼,才開口說:“剛才進屋的時候,我差點都不敢認了。”

江秋月低頭看了看自己,“不好看嗎?”

許從周搖頭,“好看。”

可以說太好看了!

好看到他甚至覺得屋裡麵的其他人都有些礙眼了。

許從周早就知道了江秋月拿到了錄取通知書的事情,又見她現在明豔的模樣,忍不住想到她要是上了大學後,不知道該多招人,心裡又冷不丁生了一口老醋。

他揩上江秋月的臉蛋,又緩緩移到下巴上,低頭開始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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