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第二次高考的圓滿落幕,每個大學校園裡又迎來了一批學生,將原本還有些空蕩的學校再次填充了很多靚麗的色彩。
與此同時,校園內開始有一些朦朧的情感在發生,不管是江秋月還是楊雙雙都無意中碰見過幾次一些青年男女彆彆扭扭相處的畫麵。
既青澀,又純真。
楊雙雙上半學期就已經進入了學生會,這學期開學沒多久,又混到了外聯部部長的位置,除了日常的上課外,還要忙著學生會的事情。
新學期的學生徹底安排好,學生會那邊又開始了新的會議。
會議的主要內容有兩個。
一個是,馬上就要到十一國慶節了,今年的國慶也是正式恢複高考後的第一次國慶節,學校的學生都很激動,學生會這邊要開始籌備今年的十一國慶的活動。
另外一個就是新學期又有不少學生入學,雖說學校這邊每個月會有補貼,但還是有不少家庭困難的同學,可如今學校能支持的崗位就那麼多,第一屆的學生已經占去了不少名額,現在也不能因為有新生入學就讓人把名額讓出來,希望大家群策群力,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幫一幫那些家庭困難的同學。
上半年的時候,楊雙雙和江秋月就陸陸續續把房子裝好了。
暑假的時候因為出去玩了就沒有及時搬家,開學後才陸陸續續搬了進來。
江秋月之前培育的那些玫瑰種子已經長成了,如今開了滿院子的花,風一吹就隨風搖曳著。
楊雙雙回去的時候,江秋月正在修剪院子裡的玫瑰,邊上正在有人和江秋月說話。
楊雙雙走過去一看,是她們搬家後新認識的鄰居。
見到楊雙雙後,那人也笑著和她打了聲招呼,等從江秋月手裡拿到玫瑰花枝後,才又笑著離開。
楊雙雙衝著人走遠的背影挑了下眉,“乾什麼的?”
江秋月就說:“看見我們家院子的玫瑰花,她也想種一點,就問我要了點枝條回去扡插。”
楊雙雙就說:“這些可是許從周送給你的玫瑰,你就這麼舍得啊?”
“玫瑰沒來就要定期修剪才能長的更好,”江秋月讓她看了眼自己腳邊的籃子,“我不止舍得送出去,我還舍得吃呢,晚上做玫瑰花餅,順便再醃點玫瑰花醬,你吃不吃?要不要?”
楊雙雙立馬就說:“吃!要!”
自楊雙雙她們搬家後,周碧雲就覺得自己家裡麵太冷清了,乾脆時不時過來小住,反正江秋月還給她留了房間。
而且她每次看見江秋月和楊雙雙家裡的裝修,都覺得比自己家的寬敞又好看,尤其是看楊雙雙沒事就往自己家裡的牆上畫畫,說什麼牆繪,還給江秋月的臥室畫了一大叢的玫瑰花,江秋月也把這些年存下來的照片擺花一樣地貼在牆上,怎麼看就怎麼新鮮,她就更懶得回去了,以至於許長盛都時常叨咕她有家不回。
周碧雲完全當耳旁風。
她今天也在,見江秋月和楊雙雙忙著洗玫瑰,也跟著過來了,然後就聽見了楊雙雙說了一嘴的學生會開會說要想辦法幫助一些貧困學生的事情。
周碧雲知道的消息多,想了下就道:“現在除了學校裡麵一些能安排的臨時崗位,你想要在外麵按給他們找工作賺錢恐怕很難,自從知青大批量回城之後,找工作的事情就越發的難了,現在社會上已經出現了大量的失業人員,也因此引發了不少案件出來,再這樣下去還會引發更嚴重的後果,上麵的領導也都在頭疼這件事呢,老許最近也天天開會,聽說上麵有了提案,但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楊雙雙和江秋月對視了一眼,她們知道,那應該就是今年年底的改革開放的政策。
江秋月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幫楊雙雙的辦法,反正要不了多久就要改革開放了,就暗示道:“要不然你再等等,媽不是說領導們已經在開會討論這件事了嘛,說不定過段時間國家就有新的政策出台了,到時候問題就能解決了。”
但楊雙雙知道新政策的出台到真正被人實踐是需要一段時間的沉澱的。
尤其是之前革命的餘威猶在,年底雖然出了改革開放的政策,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敢當吃螃蟹的人。
更何況一直到九十年代初期,個體戶都還是被鄙視的存在,那些好不容易考上大學的高材生真的願意放下身段去當個體戶嗎?
況且,她其實在回來的路上也仔細想了一下目前的各行各業的情況,又盤點了一下當下的現狀,倒還真的讓她想到了一個路子。
楊雙雙就說:“其實我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周碧雲比江秋月還著急。
“教育培訓。”楊雙雙道。
“那是什麼?”周碧雲又問道。
江秋月倒是瞬間想到了新D方。
八十年代的時候,國內就開始流行出國熱,紛紛覺得國外的月亮比國內的圓,家長們那時候也開始特彆重視孩子們的學習,以至於後來演變成大到知名如新D方,小到各種犄角旮旯裡都能找到一個補課班的存在。
甚至一度演變成資本收割韭菜的地方,對國家的教育體係也造成了巨大的衝擊,惹了國家重拳出擊,才將某些不良風氣遏製住。
就連她和楊雙雙小時候也都是各類補習班裡麵的常客,楊雙雙小時候多次試圖逃避,最終也沒能逃掉。
不過這一行業的興起應該還要好些年呢,楊雙雙現在提出來,會有效果嗎?
楊雙雙這邊已經開始和周碧雲解釋了說:“現在雖然恢複高考了,但因為之前十年的打擊,造成了師資力量的良莠不齊,很多學生也無心上課,學習成績也不好,而且現在社會上還有大批量的人依舊在試圖參加高考,但卻沒有學習的門路或者自己缺乏有效的學習手段,我就想正好我們這兩屆的大學生就是現成的老師,我們以學校的名義辦個補習班,招收社會上的一些沒有辦法學習但又想考大學的學生,每個人象征性地收一點學費,這些學費正好可以給補習班的老師當工資。”
“這樣既能幫助一些想要學習,想要高考的人,也能解決一些家庭困難的同學的生活問題,還能讓同學們學到的知識拿出去實踐,也算是一舉多得。”楊雙雙就看向周碧雲說:“您覺得呢?”
周碧雲早就知道楊雙雙的腦袋靈活,但沒想到居然這麼靈活,一個她覺得一點辦法都沒有的事情都能給她整出花樣了。
周碧雲仔細思考了一下說:“你這個聽起來類似少年宮啊,隻不過是大人版的,不過聽著倒像是可以試一下。”
楊雙雙就說:“我就是路過少年宮的時候想起來的。”
周碧雲趕忙道:“你這個想法應該可以試一試,回頭你們要是有什麼問題就過來找我,我雖然現在退休了,但一點小忙還是能幫得了的。”
楊雙雙笑著說好。
晚上吃過飯後,周碧雲就給許長盛打包了一份,然後這才回家。
許長盛一看她這麼晚回來就叨咕說:“成天不著家,就知道往外跑。”
周碧雲斜睇著他,“我去我兒子兒媳婦家裡,怎麼就是往外跑了,秋月晚上做的玫瑰餅,你吃不吃,不吃我放起來了。”
許長盛:“……吃!”
拿著一塊玫瑰餅咬了一口,許長盛還是沒忍住說了一句,“你成天沒事往那邊跑,家裡的事一點都不打算管了是吧?”
周碧雲給自己衝了杯玫瑰花茶,這才坐過來說道:“家裡的事?家裡麵有什麼事啊?”
許長盛頓時一噎。
周碧雲又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開口道:“讓你住過去你又不願意,害得我晚上還得回來,我都還沒說你呢。”
許長盛氣呼呼咬下剩下的玫瑰花餅,覺得還挺好吃的,又拿了一塊,才說:“我一個當公公的住過去合適嗎?讓人看了笑話!”
周碧雲無語,“我不也在嗎,有什麼讓人笑話的,就你成天胡思亂想。”
許長盛這一點上特彆堅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