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嫁給權臣之後 五葉曇 6925 字 9個月前

“大人。”蘭妱低聲喚道, 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眼, 令得她覺得自己現在看見的很可能隻是幻覺而已。

她伸手去抹自己的淚,想擦掉淚水看得更清楚真切一些, 卻不想剛一伸出手就已經被擁進了一個**辣的胸膛, 寬闊, 硬邦邦的,還帶著些因為一路趕路的塵土之味, 真實得讓人暈眩,卻反而更不真實了。

直到那人低頭在他鬢角蹭著, 熱熱的唇往下滑, 最終含住了她的耳垂,頃刻之間, 蘭妱隻覺得自己耳後,頸窩邊滿滿都是他灼熱又熟悉的氣息,這才反應過來。

她的心“砰砰”得跳著, 鼻子眼睛都酸得厲害,在他的懷裡近乎顫抖,她就那樣在他懷中任他抱著親吻著好一會兒, 一直到感覺著那吻已經落到了頸下, 才微側了頭,低聲輕喚了一聲“大人”,聲音一出口,竟然發現滿滿都似撒嬌的味道。

她出了聲,他便抬起了頭, 微微鬆了鬆她,把她推離了自己的胸前約莫一拳的距離,看著她,應了一聲“嗯?”,聲音似從胸腔出來,低沉好聽,帶著滿滿的寵溺。

蘭妱抬眼看他,迎上他熟悉又陌生的目光,莫名其妙的,此時才害羞起來。

其實他們兩人真正相處的時間並不算多,在他離開那幾日之前都可以稱得上生疏,彼此間也有很深的隔閡,可是偏偏他走之前那幾日因著即將離彆,兩人極度的纏綿,她對著他各種要求都是百般柔順任其施為,什麼親密的作為都已經作過。但那是因為情勢特殊,現如今他乍一回來,兩人再這般親密,她從激動中醒神過來,便開始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

“大人。”蘭妱又喚了一聲,因為羞澀眼睛忍不住垂了下去,盯在了他的胸前,但喚著他的聲音卻是不自覺的又柔軟又甜蜜,聽得鄭愈本已脹滿的心更似要化了開來。

原本他並沒有打算一見到她便要這般孟浪,至少要看看她,哄哄她,陪她說一說話。可是剛剛看到她淚眼朦朧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他的心猛地緊縮,忍不住就抱了她在懷中,再聞到她身上熟悉的那股清雅溫暖的味道,便更一時忘形了。

他低頭看她,見她臉上還掛著淚水,睫毛濕濕的,便忍不住伸手用指腹去幫她擦了擦,不曾想他這大半年來在西北走一趟,手上更是粗糙,不過幫她一抹,那雪白的臉上便紅了一片。

他笑了笑,感覺越發真實了些。

她就是這樣,跟個雪人兒似的。

他道:“這些日子是不是日日都想著我?”

蘭妱的臉“刷”得紅了起來。

她初入鄭府之時他明明是冷冰冰的,說話也是又硬又冷,很難聽,她都習慣了,可是他即將離開那幾日,她才知道,他竟然也會對著她說那麼多讓人臉紅耳熱的情話,但是那時是離彆在即,又是床笫之間便也罷了,可現在......她的確是日日想著他沒錯,可這種話怎麼說得出口。

他們明明好像也沒那麼熟。

也不是,是一方麵好像很熟,另一方麵又好像很生疏。

她有些緊張的伸手小心的攥了攥他胸前的衣裳,沒有答他,而是低聲問道:“大人,您怎麼突然回來了?那邊一切都還好嗎?”

說正經事,向來是她鎮定自己的最好方法。

***

鄭愈低著頭看她,此時倒不舍得再揉搓她的臉頰,而隻是伸手撥了撥她發端的頭發,再看她已經通紅一片欲滴血似的耳朵,也不再追究她避開了自己的話不肯答,笑道:“無事,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不必擔心任何事情。”

想到這麼長時間她一個人在京城,還有著孩子,他的目光掃了一下她的小腹,手動了動,但卻忍住沒有挪過去,隻是撫了撫她的後背,柔聲問道,“這段時間,有沒有害怕?”

害怕?

蘭妱終於又想起剛剛他回來之前秋雙跟她稟告禦史彈劾他之事。

在此事之前,這些日子,她的心也是上上落落,但害怕卻也談不上,隻是更多的是擔心他罷了。

可是先前她的的確確是害怕的。

通敵叛國,皇帝暈倒,接著可能是太子主政,而他和甘家已經是死仇,必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就算他再厲害,臣又如何和君鬥?

她抬眼看他,看見他看著自己的眼神是從沒有過的溫柔,此刻並無一絲沉鬱和陰霾,莫名的,她的心就踏實了下來。

他說無事必是無事的。

她搖了搖頭,本待習慣性的說“不害怕”,可是迎著他的目光,那“不”字尚未出口,卻突然就想起以前教導她男女之事的嬤嬤說的話,那嬤嬤說男人都喜歡嬌弱可人的女子,尤其是強勢,位高權重的男人,你可以能乾不給他惹麻煩,但在他想要憐惜你的時候,就不要把自己偽裝成無所不能,無所畏懼了。

雖然蘭妱以前很抵觸那嬤嬤的那些取悅男人的“教導”,但此時她看著他,卻又覺得,如果自己想跟他更親近一些,其實說實話,才是最好的,不是要示弱博取他的憐惜疼寵,但也應該將自己真實的心情告訴他。

畢竟,他不再隻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大人,還是她的......男人,是她腹中孩子的父親。

他此刻對自己的關心和在乎也都是真真切切的。

所以她把那個“不”字吞了回去,卻是咬了咬唇,攥著他的衣襟,看著他低聲道:“嗯,其實,一直都有一些的,我很害怕大人會受傷,也害怕自己能力不夠,保護不了我們的孩子。”

說到這裡她看到他漸深的眼睛,有些受不住的垂下了眼去,但仍是繼續道,“以前在我隻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我會擔心,計劃,但卻不會害怕,因為知道儘力就好,可是大人之事,我卻做不到任何事情,所以隻剩下擔心和害怕。”

鄭愈又伸手摸了摸她,想跟她說“以後,不會讓你再擔心和害怕了”,可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所以,做不到的承諾,哪怕隻是哄她的話,他也不願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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