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2 / 2)

嫁給權臣之後 五葉曇 5730 字 9個月前

皇帝嘛,最恨彆人悖逆他的意思。

乾元宮。

病榻上,承熙帝暮色沉沉地看著鄭愈,道“阿愈,好端端的,你把蘭氏送出宮,是怕朕對她不利嗎”

鄭愈默了默,道“父皇,劉禦史之子出事,雖然不關其事,但蘭氏心中仍是愧疚,一直悶悶不樂,是她自請出宮,道是想在莊子上潛心為兒臣編撰農事典記,也算是一種贖罪。”

編撰農事典記饒是承熙帝正惱怒著,聽到這話也是一愣,一般女眷說什麼贖罪不都是去抄經書嗎

但承熙帝是個多思多疑的聰明人,立即便猜到了自己兒子這般說的緣由。

他有些譏諷道“編撰農事典記這倒是個彆致的靜心贖罪法子,你替她想出來的”

鄭愈聽著自己父皇譏諷的語氣,看著他眼神中的冷光。他是個習武之人,征戰沙場多年,對殺氣的感應一向敏銳,自是察覺到了皇帝說起蘭妱時都不怎麼掩飾的厭惡和殺意。

在銘芳齋一事之前皇帝雖不喜阿妱,但卻還沒到如此地步,這突然的轉變,定然是蘭貴妃那個女人又說了些什麼了。

鄭愈掩下了眼底的情緒,道“父皇記得上次工部編撰的農事作物錄和農災錄嗎那些都是蘭氏在兒臣出征西北之際,閒來無事和工部的農務司一同編撰的。她素喜農耕之事,這些時日她翻看典籍和各地的地方誌,作物誌,發現各地農事工具,耕種方法習慣皆有不同,便打算靜心好好編修這方麵的資料,以供各地百姓翻閱,或有助改進偏遠荒蠻地方農耕亦是不定。”

承熙帝定定看著鄭愈。

一時之間心頭千萬種滋味湧來,鄭愈此話,是真是假都好,都不會讓他對蘭妱有半點改觀。

相反,真也好,假也罷,都更是加劇了他決不能再容蘭妱存活於世之心。

因為剛剛鄭愈那番話,讓他覺得,鄭愈是在為蘭氏封後鋪路。

可是在這一刻,他還真是再開不了口,直接跟鄭愈說要賜死蘭妱。他要以什麼理由賜死蘭氏,他唯一孫子的生母,他兒子唯一的女人

鄭愈離開之後,承熙帝閉了眼睛躺在了床榻上良久,就在大總管太監鐘銓以為他是否已經入睡之際,卻突然聽到他沉沉道“鐘銓,你說朕是不是要命不久矣了”

鐘銓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他帶了些惶恐和哽咽之聲道“陛下,太醫說過了,陛下您就是太過憂神多慮,這才積勞成疾,隻要陛下您能夠放寬心好好靜養,定是能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承熙帝冷笑,蒼老道“靜養鐘銓,你都看見了,朕要如何靜養朕尚在病床上,成祥和成禎就一個接一個的過來跟朕哭求,請朕容他們去就藩,成祥還求朕讓他帶他母妃和雲寧一起就藩,在他眼裡,他母妃是被人害的,朕護不住他們,就是雲寧他也怕朕都護不住了。”

這話,鐘銓委實不好接,也不敢接。

皇帝明的是在表達對三皇子和淮王殿下的不滿,實際上卻是在說太子殿下容不下三皇子殿下和淮王殿下

他跟了承熙帝幾十年,近幾年來,皇帝的性情也越來越多疑和陰晴不定了。

不,是這幾個月來,他總覺得皇帝的脾氣好像越來越大了,以前的皇帝,雖多疑但卻隱忍,心中自有乾坤,但現在他卻覺得,皇帝很多時候好像控製不住自己似的,而且想法越來越偏執了。

以前,他可從未表達過對太子殿下不滿過。

鐘銓心中正驚疑不定之時,就聽到承熙帝用極低的聲音,近乎低喃道,“鐘銓,你說,朕是不是錯了,朕一手扶大了他,扶著他坐在了儲君的位置,然而,他雖文能治國武能,但性格卻實在太過獨斷,又好武急進,性情暴戾,無明君該有的仁義和寬懷之心,後院又隻獨寵一女,朕尚在之時他已如此的不收斂,朕若不在,隻怕這大周怕是再不得安寧了。”

或者亦不知將迎來怎樣的腥風血雨。

他腦中閃過幾個兒子滿身血跡的倒在血泊之中絕望淒慘的模樣,一時又是一陣的頭痛欲裂。

作者有話要說  偶也頭痛欲裂,嗚嗚嗚 吃了昏昏欲睡的藥,準備去爬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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