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氣呼呼地回到懿德宮,洗完澡正準備睡覺,殿外傳來秦樹略嫌尖細的聲音。
“皇上讓奴婢給娘娘送了兩個人來。”
慕容雪還以為耶律彥又送來了兩個宮女,便對佳音道:“叫進來吧。”
片刻之後,丁香和佩蘭各含著一包眼淚,跟著秦樹後麵,走了進來。
慕容雪激動地站起來,“你們怎麼來了?”
秦樹立刻陪著笑臉道:“是皇上讓奴婢送來的。”
慕容雪並未露出領情的意思,隻道了一句:“有勞秦公公。”
秦樹一走,丁香佩蘭便放開了,一左一右抱住慕容雪嚎啕大哭起來,“小姐你沒死真是太好了。”
“不是說小姐的傷都好了麼?這脖子上是怎麼回事啊?”
慕容雪忙道:“沒事,是不小心劃破了皮。”
“小姐你養傷的時候,怎麼也不給奴婢們傳個信兒回來,奴婢們都哭死了。”
慕容雪問道:“什麼養傷?”
丁香抹了一把眼淚道:“小姐你不是被江流衝走之後大病一場,一直在京城外養傷麼?”
慕容雪恍然,原來耶律彥對外是這樣解釋自己失蹤了兩個多月。
佩蘭道:“小姐,你落江之後,皇上不知有多傷心,在怨江邊站了一夜找尋你,然後病了整整三天,又親自畫了畫像四處張貼。”
丁香也道:“是啊,那幾天,皇上可真是瘦的都沒了人形。後來,他經常去彆院的屋子裡,一坐就是半天,對著屋裡的東西發呆。”
慕容雪聽到這些,很是震驚。她沒想到自己“死”後耶律彥會如此傷心,更沒想到他會這樣不遺餘力地找尋自己,怪不得自己如此周密的計劃,最終還是被他尋到。
想到他那些日子的痛苦,和得知自己和許澤在一起的震怒,她甚至有些心虛和內疚。
可是,如何能讓他消除心裡的憤怒呢,特彆是對許澤的誤解。無論她怎麼解釋,他都不肯罷休,她都有點束手無策了。
丁香見她悶悶不樂一臉愁苦,便問道:“小姐你怎麼了?”
慕容雪將兩人領到寢殿,關上門,小聲將自己詐死逃走又被抓回來的事情悉數說了一遍,想讓她們給自己出出主意。
丁香和佩蘭聽到事情的真相,眼珠都快驚掉了。
慕容雪擠出一絲乾笑:“你們幫我想想辦法,現在他不僅不讓我見老爺,還要把許澤置於死地。”
誰知道她一說完,兩個丫頭不僅不幫著她想辦法,反而眾口一詞地指責她。
“小姐你真是太過分了,害我們傷心了這麼久,眼睛都快要哭瞎了。”
“難怪皇上生氣,要是我啊,不把小姐打一頓屁股再餓上三天才怪。”
丁香馬上道:“佩蘭你心太軟了,要是我,馬上就打入冷宮啊,居然這樣欺騙皇上。”
慕容雪委屈地咬著唇,“你們是不是被他收買了,為什麼都幫著他說話。”
“皇上可沒收買我們,是小姐你不對。”丁香氣哼哼道:“居然拿生死來欺騙玩弄皇上的感情。”
佩蘭也義憤填膺道:“小姐應該立刻去向皇上跪地請罪。”
“我去過了,這傷口就是我剛才劃的,我打算以死謝罪呢。”慕容雪指著脖子上的紗布,大言不慚都用了“以死謝罪”四個字。
丁香鄙夷地哼了一聲:“小姐你是做做樣子而已吧。”
慕容雪臉色一紅,正色道:“我真的劃了,不過你也知道我怕疼嘛,劃得不深。”
“皇上不氣才怪呢,居然和許公子私奔。這要是在我們村裡,早將你們沉塘了。”
慕容雪氣得拿手指戳著丁香的額頭:“沒良心的死丫頭,我可不是私奔。都怨你,要不是你去要什麼定錢,許澤根本就不會知道一切。”
“總之,這件事是小姐不對。”
“對,小姐這事做得不大厚道,皇上真是夠寬宏大量,居然還幫小姐掩蓋。”
“現在我想見老爺一麵都見不到,你們還幫著他說話。”慕容雪一肚子委屈,結果被兩個小丫頭霹靂巴拉地一頓批駁,很沒麵子地趴在被子上,傷心起來。
丁香和佩蘭忙又安慰她。
“小姐放心,皇上他就是想用老爺來嚇唬嚇唬你,就像你抹脖子嚇唬嚇唬他一樣。”
“對啊,老爺一定不會有事的。”
“可是我沒見到,怎麼放心啊。”從生下來她都沒和慕容麟分開這麼久,而且還不知道他的安危現狀,心裡擔憂又想念。
“那小姐去求皇上啊。”
“對啊,小姐去求他。”
慕容雪哼道:“你們以為我沒去求麼,他連麵兒都不肯見,今天,還是我抹了脖子,才逼得他見了我。”
丁香很無語地說道:“小姐,您這招可真是太爛了,王爺如今都當皇帝了,誰敢在皇上麵前耍橫啊,您還以為他是咱們回春醫館街口的張屠夫呢?”
佩蘭道:“是啊,小姐你這是忤逆大罪,皇上對您可真是縱容,就憑你這一條就夠卷鋪蓋去冷宮了。”
慕容雪不服氣道:“我是先禮後兵的,他一直不肯見我,我著急了才出此下策。”
丁香:“小姐您也就是仗著皇上喜歡你才出這種爛招,要是皇上不喜歡你,您就儘情地抹脖子吧,看血流儘了,皇上見不見你。”
慕容雪撅著嘴,雖然不服氣,但又覺得丁香佩蘭說的也有些道理。
佩蘭道:“小姐,拜托你換個招式吧。自殘這種方式,損人不利己,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啊。”
丁香點頭:“小姐,你想想男人什麼時候心最軟,不,耳朵根子最軟?”
慕容雪眨了眨眼:“什麼時候?”
丁香和佩蘭無語地互看了一眼,然後齊齊地歎了口氣,抓狂地問:“小姐你到底嫁過人沒有?”
慕容雪一下子反應過來這兩個丫頭在說什麼,當即臉都紅透了,羞憤地嗔道:“你們出的才是餿主意。”
丁香斜了她一眼:“那小姐您下次還繼續抹脖子吧!”
佩蘭道:“拜托你還是抹腳脖子吧。省得以後脖子上一棱一棱的都是疤,可難看死了。”
慕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