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3月15日,下午六點。
東京台東區淺草“長命之湯”的八號貴賓套房內,格外的熱鬨。
舞城鏡介從未想到過。
自己才開辦沒多久的“新本格推理俱樂部”會有這麼多人參加。
來的人主要分為三個派係。
第一派係為講談社派。
其中包括野間源次郎,丸田知佳,禦子柴泰典,宇山日出臣,江留美麗。
第二派係為作家,評論家,導演。
其中包括鬆本清張,權田萬治,奧托·彭澤勒,野村芳太郎,深作欣二,笠井潔,平山夢明。
然後就是第三派係,主要是一些舞城鏡介的好友。
有明神清音,劍崎光希,禦子柴恭子,伊佐間鶯,多多良勝則。
除了身體抱恙的橫溝正史,照顧著橫溝正史的土屋隆夫,對完全不感興趣的成羿,以及還在拚命創作的池上遼一四人沒來外。
這一次的“新本格推理俱樂部”算是最全的一次!
看著麵前的十七人,舞城鏡介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自豪感!
雖然——自己還沒有踏入“暢銷作家”層級。
但是——“新本格推理運動”算是徹底被自己在曰本推理界啟動了!
就連“社會派推理之父”鬆本清張都在這裡,還有什麼是自己做不到的?
舞城鏡介依次和在場十七人寒暄了一陣。
便拿出了事先已經準備好的稿子,囑托宇山日出臣再為鬆本清張,野村芳太郎,深作欣二印了一份,發給了在場眾人。
“雖然我召開的是‘新本格推理俱樂部’,但在座的各位不是我的朋友,就是我的前輩,或者是對我有幫助的人。”
“所以,我不會仗著這個‘新本格推理俱樂部’是由我開辦的,就覺得自己很厲害。”
“因為‘新本格推理俱樂部’創立的初衷,就是對作品進行品讀,希望能夠讓大家感受‘新本格推理’魅力的同時,也能幫我挑出些問題,進行改進。”
“那麼,時間也不早了,話不多說了!”
“接下來就請各位翻閱一下我最新的作品吧!”
“而我因為最近兩天都在通宵寫作,便在隔壁休息一下,各位還請不要拘謹,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一樣。”
“喜歡喝酒的,可以去冰箱和酒櫃裡拿酒,想要吃什麼,也都可以叫‘長命之湯’的工作人員送上來,一切消費都由我承包!”
舞城鏡介說完話,便麵帶笑意的朝著眾人鞠了一躬,隨即轉身朝著主臥室走去。
在場的眾人,都是舞城鏡介的書迷。
來參加這次的“新本格推理俱樂部”,除了是想要麵見舞城鏡介以外,自然是想要先睹舞城鏡介所創作的作品。
不過,這次的作品,似乎要比往常的短篇推理要長一些。
與其說是“短篇”倒不如說是“小中篇”。
畢竟光是從稿子的厚度上來看,就要比尋常的短篇推理稿子厚上一倍!
“有誰知道這次舞城老師要寫的作品,是什麼題材的?”
鬆本清張手上拿著沉甸甸的稿子,點了支煙問向在場眾人。
一旁的宇山日出臣開口回答道:
“這次舞城老師寫的作品,是‘SF設定係推理’。”
“至於具體是什麼設定,我還不太清楚,不過從標題上來看,似乎和‘死而複生’有關?”
聽到宇山日出臣的話,江留美麗好奇的翻開了稿子,算是明白了宇山日出臣為何會認為,這一次的故事會和“死而複生”有關了。
因為這一次舞城鏡介所寫的“SF設定係推理”名字叫做,《雖斷頭而不死的我們的殺人事件》。
江留美麗見大家都默不作聲的翻開來了稿子,開始翻看《雖斷頭而不死的我們的殺人事件》。
便悄咪咪的站了起來,用手戳了戳明神清音,劍崎光希,伊佐間鶯,禦子柴恭子幾人的手臂,朝著右邊的客房指去。
被江留美麗叫到的人,都心領神會,跟著江留美麗前往了右麵的客房,幾個女人一進了客房,似乎都感覺放鬆了不少。
各自找了舒服的位置,開始品讀《雖斷頭而不死的我們的殺人事件》,明神清音因為和劍崎光希,禦子柴恭子,伊佐間鶯不熟悉。
便下意識的靠在了江留美麗的身邊,翻開了稿子,進入了《雖斷頭而不死的我們的殺人事件》故事之中……
——
白刃在空中閃過。
坐在神樂殿老人的頭顱飛了出去。
頭顱旋轉著上升,圍聚在神樂殿周圍客人的目光,也都緊緊跟隨著那顆飛起的頭顱。
隨著老人頭顱下降,站在老人身邊的介錯人(幫助破腹之人切下頭顱終結痛苦之人),將刀收回鞘內。
隨著刀撞擊在刀鐔上,發出清脆聲響的時候。
老人的頭顱像是被吸住了一樣,落回了脖頸上!
一陣寂靜後,老人驀然睜開雙眼,發出一聲響亮的聲音:
“喝!”
周圍頓時發出了喝彩,興奮的客人踢開了長椅,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我看著周圍激動鼓掌的客人們,感覺心中湧起一陣不安。
這確實是高超的技術。
被砍下的頭顱,又嚴絲合縫的落在了切麵上的絕技,無論是誰都會覺得其中有著機關!
真不愧是“首藝大師”太一翁啊!
“你怎麼還坐著?克人!你這人真是太沒禮貌了!”
我突然被人抓住了衣領,被硬生生的拽了起來:
“喂!給我鼓掌!”
抓住我的人是我的同級生,長部智大。
他是剛剛表演“斷頭不死”老人太一翁唯一的孫子。
我迫於無奈,隻能舉手鼓掌。
台上的太一翁則笑容滿麵的跟介錯人握了握手,對著台下眾人笑道:
“那麼,今年也請各位愉快的享受鶴首祭吧!”
隨著太一翁說完話,祭典會場內發出了熱鬨的樂器聲響。
在這座島上每年十月七日舉辦的鶴首祭,正式開始了!
我和長部智大首先排在了炒麵攤的隊前。
這也是每年的慣例。
因為島上的同級生隻有三人。
隻要在這座島上,結伴的對象就一輩子不會改變。
“總覺得有點遺憾啊。”
“這是“公”第一次沒有來參加鶴首祭吧?”
長部智大口中的“公”是另一個同級生。
就讀高一的我,長部智大,還有公,被稱為“孤獨一代”。
因為整個島上,沒有一個高二和初三的學生。
所以莪們的年齡是孤立的。
不過,對於這個問題我並不感興趣,我個人是不太喜歡祭典的。
因為在我看來,祭典隻會讓我徒增疲勞。
不過這些想法可不能讓長部智大聽到,因為他爺爺就是鶴首神社的代表,祖祖代代都主持著祭祀活動。
遠處神樂殿裡站著幾個身穿法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