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舞城鏡介如此慷慨激揚的話。
自然而然的以為,舞城鏡介就是極端的本格愛好者。
想到這些,鬆浦訓用力的將手從舞城鏡介的手下抽了出來,揉了揉手腕,冷哼了一聲:
“嗬~我剛剛解釋的還不清楚嗎?”
“不符合市場的書,就是垃圾。”
“在社會派推理如此火熱的氛圍之下,非要鑽牛角尖寫什麼沒人看的本格推理,這就已經說明,你不適合靠寫書為生了。”
鬆浦訓從懷裡摸出了香煙,叼在嘴上點燃,看著麵前的舞城鏡介笑道:
“說句難聽的,這不就是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才喜歡做的事?”
“總想著自己是什麼天之驕子,能夠逆市場而行,擊敗推理界的前輩,開辟出一條全新的賽道。”
“或者嚷嚷著什麼‘恢複本格推理榮光’。”
“實際上呢?這不過是虛榮心作祟,總覺得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樣。”
“說真的,你這種人!我這些年見得太多了!”
“除了心比天高,就是命比紙薄,脆弱的不堪一擊!”
“到最後要不然就是夢想破滅去當社畜,要不然就是改變風格去寫社會派,或者執拗的一路走到黑被活活餓死。”
鬆浦訓看著舞城鏡介無奈的搖了搖頭,抓起桌上的皮手套戴在了手上,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
“小子,看在你這家夥文風不錯,送你幾句忠告。”
“趁還沒被餓死,趁早改變風格吧?”
“還是那句話,本格推理已經徹底死絕了,彆再對它抱有任何希望。”
“彆說是什麼橫溝正史老師了,就算是大洋彼岸的愛倫坡,始祖坡老師活過來,也改變不了曰本推理這個大環境。”
“說什麼本格推理不會被時代拋棄?”
“從二十多年前就有人說過這種話了,可到現在呢?”
“還不是社會派的天下?”
鬆浦訓站起身,抓起了公文包:
“舞城先生,你要是想在這條路上不被餓死,那就隻有一條路!”
“追隨鬆本清張老師,森村誠一老師這些社會派巨擘的腳步才行。”
“因為現在所有編輯心裡都有著一條潛規則。”
“寫本格推理的家夥,根本就沒有資格參加曰本推理作家協會賞的評選!”
舞城鏡介聽到鬆浦訓的話有些啞然,完全沒想到自己手握著能夠改變推理史的神作,卻得到了如此評價!
深吸了一口氣,舞城鏡介抓起了手稿站起身,看向鬆浦訓堅決的說道:
“鬆浦先生,謝謝你的建議,但我並不會因此而改變我的風格。”
“因為我相信,隻要推理這一題材還在,本格推理就不會死!”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對本格推理如此鄙夷?”
“但我要告訴你!”
“我遲早會讓這本占星術殺人魔法,火遍整個東京,整個曰本,乃至整個世界!”
鬆浦訓聽到舞城鏡介的豪言壯語,不由的愣了一下,就連嘴上叼著的香煙掉在了地上都沒有察覺!
不過,很快鬆浦訓就變回了高低眉的表情,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拍手:
“好好好,很有骨氣!”
“我期待著未來的某一天,會在推理獎的獲獎名單上。看到你舞城鏡介的名字,而不是在報紙上看到你被餓死的消息。”
“叮——”
咖啡廳門前的風鈴再次響起。
清脆的聲響將舞城鏡介拉回了現實,鬆浦訓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咖啡廳。
舞城鏡介像是吐出了身體裡最後的一口氣。
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默默的從懷裡摸出一個黑色的筆記本,其內記錄著自己收集到的編輯電話。
隨即,在光文社鬆浦訓的名字上畫上了X。
至此,光文社接受投稿的所有編輯,舞城鏡介都已經見過麵了。
想要參加曰本推理作家協會賞,對於舞城鏡介來說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摸了摸口袋裡僅剩的幾枚硬幣,舞城鏡介打算去門外的電話亭,給講談社的編輯打電話。
但還沒等站起身,坐在不遠處一直沉默不語的中年男子,卻端著咖啡杯坐到了自己的對麵:
“舞城先生對吧?”
“我剛剛一直坐在旁邊,聽到你的話,感覺你是一個很有思想的年輕人。”
“所以,能否把你的稿子給莪看一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