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宇山日出臣忙著印刷《不夜城》,禦子柴泰典忙著和池上遼一,聊《不夜城》漫畫化相關問題的時候。
講談社雜誌部的江留美麗也沒閒著。
此刻她正坐在講談社雜誌部的辦公室裡,和副主編高橋熏,帶領著手下編選第七期《禮帽》雜誌的稿子。
江留美麗雖然知道舞城鏡介是一位快筆作家。
但連續六期《禮帽》雜誌,每一期都有舞城鏡介的短篇推理參與,這種強度實在是太高了,就算是年輕時候的西村京太郎老師,也不一定堅持得住。
尤其是,舞城鏡介最近剛剛寫完了《來自宇宙的物體X》這個短篇推理,又寫了《不夜城》這種大長篇。
江留美麗實在是有些擔心,舞城鏡介的身體吃不消。
所以,江留美麗打算把舞城鏡介在“多多良古書店”百年店慶時,寫的作品《暴跌》,刊登在《禮帽》第七期雜誌上。
這樣的話,就能夠讓舞城鏡介好好休息,恢複一下透支的精力。
想到這些,江留美麗便拿出了電話,撥給舞城鏡介,打算通知舞城鏡介一聲。
畢竟,那是舞城鏡介的稿子,江留美麗即便和舞城鏡介關係再好,用彆人的東西也要通知一下才行。
電話響了大約七八秒,裡麵便傳來了舞城鏡介睡意朦朧的聲音:
“喂?您好,我是舞城鏡介,請問您有什麼事?”
舞城鏡介的嗓音有些發乾,讓江留美麗有些心疼。
因為一想到舞城鏡介連續七天都在房間裡寫作,一定很費心血。
想到這些,江留美麗便立刻開口說道:
“舞城老師,我是江留美麗,我給您打電話來,是有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
江留美麗的話還沒說完。
舞城鏡介那邊便傳來了一陣打哈欠的聲音:
“是有關二十五號《禮帽》第七期稿子的事吧?”
“放心好了,我沒忘記,絕對準時交付,必然不會拖稿!”
江留美麗聽到舞城鏡介的話,急忙搖了搖頭快速的說道:
“舞城老師……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這次打電話來,是想要用您上一次在‘多多良古書店’寫的《暴跌》,刊登在《禮帽》第七期雜誌上。”
電話裡的舞城鏡介發出了疑惑:
“為什麼?怎麼會突然想到要刊登《暴跌》了?”
江留美麗聽到舞城鏡介的話,撅了噘嘴,雖然心中很是關心,卻又故意用冷靜的聲線說道:
“因為舞城老師您最近一連好多天都在趕稿嘛,才剛寫完了《來自宇宙的物體X》後,就又寫了大長篇《不夜城》,我很擔心舞城老師您身體吃不消,所以……打算用《暴跌》頂一次,好讓舞城老師休息一下……”
舞城鏡介聽到江留美麗的話,沉默了好一陣。
這讓電話另一頭的江留美麗感覺有些焦躁。
因為自己這種話,怎麼想都是有些曖昧在的,舞城鏡介越是回答的慢,就越是容易讓江留美麗在心裡胡思亂想。
“怎麼突然關心起我來了?您是主編,不是應該……讓我快點把二十五號的稿子交上去嗎?”
舞城鏡介的話,讓江留美麗有些莫名的氣惱。
你這家夥,我關心起你來還有錯了?
江留美麗雖然心裡是這樣想的,但奈何身邊還有很多下屬在場,自然不能這樣說。
想到這些,江留美麗隻能深呼一口氣,將怒意暫且壓下,用極為平靜的語氣開口說道:
“那舞城老師您的意思是……還想要再交一份稿子給我嗎?”
江留美麗原本隻是想要氣一氣舞城鏡介,讓舞城鏡介急流勇退而已,畢竟這家夥說起話來,是真的讓人有些惱火。
卻不想,舞城鏡介竟然直接同意了江留美麗的要求,這倒是讓江留美麗有些始料未及的。
“好啊,再讓我睡上一陣子,後天,也就是二十三號的時候,絕對能夠按時交稿。”
舞城鏡介的話,讓江留美麗有些失神:
“不是……舞城老師……你……我……”
江留美麗的話還沒說全,就聽到舞城鏡介繼續開口說道:
“放心啦,江留小姐,我們當初不是說好的嗎?”
“我也是《禮帽》雜誌的合夥人啊,除非這一次我被西村壽行打敗了,隻能被迫封筆,不然的話,我永遠也不會拋棄《禮帽》雜誌。”
舞城鏡介停頓了一下,笑著繼續開口:
“當然,前提是有江留小姐的《禮帽》雜誌,如果沒有江留小姐的《禮帽》雜誌,那就等同於缺少了靈魂。”
江留美麗畢竟是女人,終歸還是喜歡聽好聽的。
尤其是聽到舞城鏡介把自己比作《禮帽》雜誌的靈魂,之前心中的鬱結,一下子就煙消雲散!
即便強壓著心中的喜悅,語氣中還是流露出了歡喜:
“那~舞城老師,您這一次打算寫一篇怎樣的故事呢?”
舞城鏡介似乎早就想好了說辭,很快的做出了回應:
“其實江留小姐你用《暴跌》刊登在《禮帽》第七期雜誌上,確實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因為這能夠給我一段很長的休息時間。”
“對此,先要感謝江留小姐您的心意。”
“不過,現在正是我和‘冷硬派推理天王’西村壽行進行‘冷硬派推理比賽’的關鍵時刻,決不能掉以輕心!”
“所以,我決定在《禮帽》第七期雜誌上,刊登一則短篇的‘冷硬派推理’。”
“這樣的話,就能夠借助《禮帽》雜誌的影響力和傳播度,幫我的《不夜城》進行宣傳。”
“雖然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會有什麼效果,但隻要能給我一點幫助,也總比什麼幫助沒有要強。”
江留美麗聽到舞城鏡介的話,也覺得很有道理,畢竟《禮帽》雜誌目前的發行量已經達到了一百萬份。
如果舞城鏡介此刻在《禮帽》雜誌上,刊登出了“冷硬派推理”短篇,說不定會吸引到,《禮帽》雜誌上一部分的“冷硬派推理”的擁躉者。
“舞城老師,您的想法是很不錯,可是……”
江留美麗的話語中出現了一絲為難。
“江留小姐?可是什麼?難道您覺得莪的計劃,有什麼問題嗎?”
江留美麗歎了口氣,隨即像是做錯事了般,小聲開口說道:
“舞城老師,我不知道您已經有了這個打算,所以剛剛我和高橋熏副主編,已經把《暴跌》編到了《禮帽》雜誌之中。”
“雖然上一次《禮帽》雜誌出現了退稿狂潮,但現在由於《禮帽》雜誌的人氣和傳播度都頗高,我們收到的稿件也就越來越多。”
“我和高橋薰副主編,結合了市場的調研,和讀者的反饋回信後,調整了《禮帽》雜誌的編排……”
“所以現在《禮帽》雜誌,每一期會挑選十則短篇推理,其中分彆為——”
“‘本格派推理’,‘社會派推理’,‘冷硬派推理’,‘幽默派推理’各兩篇。”
“‘變格派推理’‘SF設定係推理’各一篇。”
“這樣的話,不光能夠讓讀者在《禮帽》雜誌上,看到不同類型的推理,還能讓很多寫冷門作品的作家,有一個曝光的機會。”
“本來我這一次是打算在《禮帽》第七期雜誌上,將《暴跌》歸類到‘變格派推理’發行的。”
“但現在……”
舞城鏡介明白了江留美麗的意思:
“江留小姐,您的意思是我擠掉了‘冷硬派推理’的名額嗎?”
江留美麗聽到舞城鏡介的話,急忙開口否定道:
“舞城老師您不要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冷硬派推理’在曰本雖然不像‘社會派推理’那麼熱門,但由於雷蒙德·錢德勒大師在曰本的粉絲極多,所以向我們雜誌部投‘冷硬派推理’的稿子也很多,去掉一個名額,安排在下一期倒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反倒是‘變格派推理’這個推理分類,少的可憐,雖然也有十幾份投稿,但是他們寫得完全沒有‘變格派推理’的味道……”
舞城鏡介聽到江留美麗的話,明白了江留美麗的意思:
“哦,原來是缺一篇‘變格派推理’的稿子,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好了!”
江留美麗聽到舞城鏡介的話,有些不解:
“包在您身上?舞城老師,您該不會是想要寫一篇‘冷硬派推理’,還要寫一篇‘變格派推理’吧?”
“既然這樣,為何不直接將《暴跌》也刊登上去?”
舞城鏡介聽到江留美麗的話,急忙打斷:
“怎麼可能!江留小姐未免也把我想的太強大了!”
“我就算是再長出兩隻手,也隻有一個大腦啊,怎麼可能在二十四號前,同時寫出兩篇稿子?”
“再說了,《禮帽》雜誌每一期隻有十個名額,我一個人獨占兩個,這怎麼想都覺得是一件壞事。”
“所以,我打算給平山夢明老師打個電話,問問他有沒有什麼好的點子,我很欣賞平山夢明老師的風格,如果他願意投稿的話,我希望江留小姐能夠給他一個機會。”
江留美麗聽到了平山夢明,回想起了《隻吃一口就……》的劇情,雖然那劇情對於江留美麗來說有些惡劣,但也確實符合“變格派推理”的風格。
想到有人能夠幫自己解決燃眉之急,江留美麗自然欣喜的答應了下來:
“那就麻煩舞城老師您費心了,隻要平山老師的稿子質量夠好,我一定會給他這個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