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田知佳聽到舞城鏡介的話,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神色:
“《念舊》是《麥卡托係列》的續作嗎?”
“是……《收束》那種糅合了量子糾纏,薛定諤的貓的腦洞作品?”
舞城鏡介聽到丸田知佳的話,思考了片刻,搖了搖頭:
“這一次的故事,並不是《收束》那種糅合了量子糾纏,薛定諤的貓的作品,而是一個相對來說非常本格,非常傳統,非常古典的作品,這也是這部作品,被命名為《念舊》的一個原因。”
舞城鏡介走進了書房之中,很快便從書房裡拿出了一份稿子,遞交到了宇山日出臣的手上。
“宇山先生,上次為了複印《不夜城》的稿子,從講談社搬來的複印機,還放在靠南邊的客房裡,勞煩您幫我把稿子複印一下。”
宇山日出臣點了點頭,接過了稿子,便朝著南邊的客房走去。
舞城鏡介趁著宇山日出臣複印稿子的時候,繼續開口說道:
“準確來說,《念舊》是一篇,糅合了作中作,雙重密室,無足跡詭計,還有一係列誤導和盲點的‘連環詭計’作品。”
“其內大量的堆砌了數不清的古典伏線和詭計,算的上是一篇,詭計大融合的作品。”
“不過,如果我將故事完全說給你們聽,會顯得很無趣。”
“所以,等到《念舊》的稿子印刷好了,你們去書中自行尋找答案才是樂趣所在。”
“隻有通讀了整個故事,才能知道這個故事的魅力!”
丸田知佳聽到舞城鏡介的話,興趣更濃了,更是開玩笑的說道:
“雖然舞城老師說的很不錯,但是一想到這是《麥卡托係列》作品,我就覺得事情遠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該不會又是沒有結局的故事吧……?”
丸田知佳的話一說出口,在場的其他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舞城鏡介,顯然都回想起了,被《收束》支配過的恐懼。
舞城鏡介見到眾人都望向自己,急忙搖頭:
“沒有這回事,彆的我不能保證,但是《念舊》絕對不會像是《收束》一樣沒有結局。”
“因為我在故事裡寫下了經典的,承襲自埃勒裡·奎因老師《國名係列》的‘讀者挑戰’!”
“不光會完完全全的給出解答,還會讓你們所有人心服口服!”
“隻不過能夠被你們猜中的難度嘛……不會低於《收束》!”
舞城鏡介的話一說出口,就見到權田萬治,笠井潔這兩個評論家開始摩拳擦掌起來。
笠井潔更是放下了狠話:
“我要挑戰舞城老師!隻要舞城老師不作弊,給出的伏線有理有據,我一定能夠猜出真相為何!”
舞城鏡介聽到笠井潔的話,臉上露出了有些幸災樂禍的表情:
“笠井先生,既然是挑戰,那就要有贏有輸。”
“如果你輸給了我怎麼辦?”
笠井潔聽到了舞城鏡介的話,沒了主意,沉默了起來。
反倒是一旁的丸田知佳對這個挑戰很感興趣:
“我也要玩!至於規則嘛?”
“反正是娛樂,我們也不賭大的!”
“就賭舞城老師那個酒櫃裡的酒怎麼樣?”
“如果我和笠井先生猜中真相,那我們就可以從舞城老師的酒櫃中拿走一瓶酒。”
“如果輸了呢?我們下次來,就給舞城老師的酒櫃裡再添上一瓶!”
“怎麼樣?”
舞城鏡介對於《念舊》這篇作品,非常的有自信,笑著點了點頭。
笠井潔見此情景,自然也沒有任何懼意,表示同意。
周圍的其他人都對這個挑戰很感興趣,最終經過了一番商討。
參加挑戰的共有五人,分彆是笠井潔,丸田知佳,平山夢明,權田萬治,奧托·彭澤勒。
舞城鏡介剛統計好了人數,宇山日出臣便拿著印刷好的稿子走了過來。
舞城鏡介拿出了其中五份稿子,將最後的兩頁稿紙撕了下來,分發給了笠井潔,丸田知佳,平山夢明,權田萬治,奧托·彭澤勒五人。
剩下的幾份稿子再由宇山日出臣分發給在座的其他人。
見到眾人都拿到了《念舊》的稿子,舞城鏡介笑著的望向眾人說道:
“趁各位《念舊》的時候,我先回書房繪製《無人逝去》的表格了。”
“希望……你們能有一個完美的體驗。”
舞城鏡介說完話,又用眼睛一一掃過笠井潔,丸田知佳,平山夢明,權田萬治,奧托·彭澤勒五人,意味深長的說道:
“也希望今天你們五位,能夠從我的酒櫃裡拿走酒,而不是讓我的酒櫃裡再多五瓶。”
舞城鏡介說完話便站起身,朝著書房走去。
丸田知佳對於舞城鏡介的寫作能力是非常欽佩的,更是清楚的明白,憑借著舞城鏡介的實力,早晚有一天會成為能夠讓講談社引以為傲的“推理大師”!
但……欣賞歸欣賞,欽佩歸欽佩,這兩種東西和丸田知佳心底那股強烈的勝負欲並不衝突!
既然舞城鏡介說自己在《念舊》這部作品裡,埋下了非常公平的伏線,並且會給出非常合理的解答。
丸田知佳身為一位資深的出版社秘書,更有著不亞於推理評論家的龐大的量,自然有絕對的自信不會輸給舞城鏡介!
想到這些,丸田知佳帶著自己強烈的勝負欲,翻開了《念舊》的第一章……
——
序章
十二月二十七日,初雪覆蓋了京都一帶。
據氣象廳報道,和前幾年一樣,今年也不例外的是個暖冬。
然而新年將至,現實卻諷刺的和氣象廳預測的完全不同。
大雪從天而降,積雪甚至厚達十幾厘米!
此次大雪恰逢年關,它仿佛嘲笑著大地上的人們,給他們帶來無儘的麻煩。
但事實上,某一類人卻還是對它翹首以盼,期待著它的到來。
若問這群異類是何許人也?
自然是推理家。
從古往今來的推理中,雪都是不可或缺的景物。
因為隻要在建築物,或者是空地上蓋上一層雪,就形成了天然的“密室”!
話已至此,我想除了一些沒有慧根的人,大部分讀者應該都已經明白了吧?
我將講述的故事,就和今年這場大雪息息相關……
——
“什麼啊!這稿子?”
我指著桌子上二十頁的稿子,質問坐在扶手椅上的麥卡托。
麥卡托坐在椅子上厚臉皮的回答道:
“是猜凶手哦!猜凶手,這是我新年寫來打發時間的。”
“猜凶手?”
我不由自主的提高了音量。
難道……難道麥卡托不是因為有危險才叫我來的嗎?
之前聽到麥卡托電話裡的語氣,我徹頭徹尾的以為,他是有件急事才專門趕過來的呀!
原來……是莪上當了。
麥卡托坐在扶手椅上,時不時的發出讓我覺得異常心煩的“嘎吱嘎吱”聲響:
“沒錯,希望你能看看這個稿子。”
我在某雜居公寓三樓的一間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的門外,掛著一塊碩大的鍍金招牌,其上寫著:
“麥卡托鯰偵探事務所”
這就是麥卡托的老窩,也是這個邪惡之源的所在。
正月三號。
就像大多數曰本百姓那樣,我也回了父母家。
剛和親戚們喝了點小酒,稍稍有點醉意的時候。
我突然就被麥卡托的一通電話叫到這裡來了!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
什麼東西都沒帶,就開車來到了麥卡托的事務所。
但迎接我的卻是單手撐在桌上,一臉“你真墨跡”表情的麥卡托。
隨即,就將二十頁的稿紙放在了我的麵前。
“麥爾?你就為了這點事,把電話打到了我父母家?”
麥卡托聽到我的話,反而覺得有些意外:
“這有什麼問題嗎?”
我看著麥卡托那張臉,真的很想給他一拳:
“這問題可太大了!所有的親戚都聚集在了一起,而且我卻突然跑了出來……”
“如果說你有什麼事我倒也還能理解。”
“但看稿子?你這家夥,究竟在想些什麼啊!”
麥卡托依舊沒有任何反省自己的意思,大言不慚的開口說道:
“應付討人厭的親戚,是一種麻煩的事,我把你從那種地方拯救出來,您應該感謝我才對。”
我看著麥卡托,氣的要命:
“我才不是你這種沒良心,沒人性的非人類,我隻是在正常不過想要過社會生活的普通人!”
我本想直接離開這裡。
但中途又停下了腳步。
因為我發現就算我現在趕回去,晚宴也應該散場了。
更何況事已至此,對於麥卡托這種人,無論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因為上當受騙的我才是笨蛋,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騙。
“所以……麥爾,你是想要我把凶手找出來?”
麥卡托一副吃定了我的模樣,用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語氣回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