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全員死亡(1 / 2)

東京推理文豪 禦綾禦影 29625 字 10個月前

宇山日出臣手裡抓著一把金平糖,一邊往嘴裡送,一邊咀嚼著,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有意思起來了。”

“五名推理作家,每一名推理作家的創作風格都不相同,一同受不明人士邀踏上孤島,卻找不到邀請的人。”

“這簡直就是《無人生還》嘛!”

“下一步,是不是就要開始探索‘天城館’的餐廳啊?”

“餐廳的餐桌上,會不會也出現《無人生還》中象征著‘比擬殺人’的小人呢?”

宇山日出臣很激動,因為《無人生還》這種推理巨作,簡直就是每一位推理愛好者心中的神話!

隻要和阿加莎·克裡斯蒂的《無人生還》沾上一點邊,就注定會有不俗的銷量。

不然的話,寶島社也不可能冒著風險,要將西村壽行的《惡魔之牙》宣傳成“冷硬派版的《無人生還》”以此來提高銷量。

不過,向阿加莎·克裡斯蒂的《無人生還》致敬,也是一把雙刃劍。

致敬的好,比如橫溝正史老師的《惡魔的彩球歌》,西村京太郎老師的《雙曲線殺人案》,就會成為被人口口相傳的名作。

致敬的不好,可能就會像是西村壽行的《惡魔之牙》了……

說實話,宇山日出臣對於西村壽行有些同情。

因為在《不夜城》發售的當天,宇山日出臣就拿到了《惡魔之牙》的書。

他當然不是給寶島社送銷量,隻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而且多一本銷量,對《不夜城》根本造成不了什麼實質性的影響。

宇山日出臣看完了《惡魔之牙》後,雖然覺得《惡魔之牙》也是一本好書。

但更多的……則是覺得寶島社太過惡心,將《惡魔之牙》過度營銷!

因為《惡魔之牙》的故事,和阿加莎·克裡斯蒂老師的《無人生還》,根本沒有一丁點關係。

完全是虛假營銷!

在這種情況之下,西村壽行即便贏了舞城鏡介,也會人氣下滑,成為末流作家。

更彆說,按照目前的趨勢,除非出了什麼天大的意外。

不然西村壽行是絕對不會贏過舞城鏡介的。

宇山日出臣歎了口氣,拋掉了心中對寶島社的鄙夷,將目光移回了手上的《無人逝去》。

“《無人逝去》的故事,已經進行了三分之一。”

“舞城老師所說的全部死亡,又全部複活,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開始?”

“那個天城菖蒲,會像是《無人生還》一樣,混在這五人之中嗎?”

宇山日出臣將金平糖全部塞進嘴裡。

見四下無人,舞城鏡介的書房也緊閉著。

便靜悄悄的朝著客廳的酒櫃走去。

從裡麵拿了一瓶清酒,又拿了一個杯子。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吃著金平糖,豆大福,一邊喝著清酒,帶著微醺的狀態,再次翻開了《無人逝去》的稿子……

——

“天城館”的頂層鐘樓上的大鐘。

每隔一個小時便會鳴鐘一次。

四人在俯瞰整座條島的時候,正好是下午四點。

眾人回到了一樓大廳,接著走進了左邊的走廊。

這條走廊左右兩邊各有四扇房門。

左邊最前麵的是更衣室和浴室,剩下的七間則是客房。

所有的門都沒有鎖頭,是可以自由出入的房間。

在這裡,同樣沒有其他人的身影。

浴室裡有大片的黑色黴菌,排水口也傳來陣陣臭氣,很顯然,這裡原本是客房,是後被改成浴室的。

因為這裡沒有對外的換氣扇,鋁製的門框也沒有一絲縫隙。

尤其是老舊的瓦斯加熱浴缸,仿佛是破敗的民宿。

跟浴室比起來,客房要好很多。

不光有床,還有梳妝台,衣櫃,甚至還有電熱水壺,緊急照明手電筒,以及三天份的寬鬆居家服。

由於每一間客房都有獨立衛生間,讓人感覺來到了飯店。

離開客房,朝著走廊右側前進,是寬廣的餐廳。

房間裡擺滿了桌子椅子,還有存放食物的櫃子以及做飯的工具。

即便一個禮拜回不去,也不用擔心食物的問題。

但……

餐桌的中央,擺放著五個泥塑的團塊。

每個團塊的表麵都有竹簽紮的小洞。

看起來就像是失敗的陶藝品……

在場的眾人都是推理作家。

即便不是推理作家也都應該看過,或者是聽說過阿加莎·克裡斯蒂的《無人生還》。

畢竟《無人生還》是全球銷量最高的推理。

“五個人偶,是要把我們輪流殺掉吧???”

阿良良木肋失聲大叫。

真阪齊加年則用失魂落魄的聲音說道:

“這——這是‘薩比人偶’。”

“這是‘奔拇族’在儀式中的人偶,‘薩比’是會為‘奔拇族’帶來災難的惡靈,所以‘奔拇族’的人會用這個人偶,把‘薩比’附身到被選中的男性身上。”

大亦牛男聽到這個名字,頓時想起了九年前在秋山教授那裡看過的“薩比人偶”!

不過更讓大亦牛男好奇的是,真阪齊加年為什麼會隻知道這些事?

真阪齊加年解釋稱,自己前女友的父親,就是研究“奔拇族”的學者。

說到這裡,眾人又開始看向了大亦牛男。

因為他們想到了,大亦牛男就是寫《奔拇島慘劇》的那位推理作家,懷疑這一切都是大亦牛男搞的惡作劇。

不過大亦牛男卻辯稱,自己沒有可能拿到“薩比人偶”。

但更奇怪是,前女友的父親是研究“奔拇族”的學者?

眾人說到這裡,臉色都變了。

因為在場的五人,經過了一番交談,全部聊到了同一個人。

秋山晴夏!

而更奇妙的是,在場的五人,全部都和秋山晴夏有過交往。

愛裡和秋山晴夏是在簽售會認識,並成為情侶的,手上的手環就是秋山晴夏送的禮物。

阿良良木肋聽到愛裡的話,展示了掛在自己脖子上的兵籍牌,聲稱真阪齊加年和愛裡隻是秋山晴夏的情人。

自己和秋山晴夏才是真愛。

結果,還沒等大亦牛男開口,四堂烏冬用冷靜的口音開口說道:

“你們都被秋山晴夏騙了,因為秋山晴夏是我的未婚妻。”

四堂烏冬說自己會在臉上穿孔,也是因為秋山晴夏的慫恿。

大亦牛男笑著向眾人展示表背刻有“DEAR OMATA UJU”的手表,對眾人說道:

“秋山晴夏送給大家的禮物,是暗藏深意的。”

“愛裡的手環是‘仔細一看就是個老太婆。’”

“阿良良木肋的項鏈兵籍牌是‘俗的我快要昏倒了’。”

“四堂烏冬的穿孔飾品是‘痛到不忍直視’。”

“真阪齊加年的錢包則是‘能夠一直提款的袋子’。”

“最後是我的手表,代表著‘帥到要命的魅力’!”

聽到大亦牛男的話四堂烏冬氣的要死。

阿良良木肋對於這個結果無法接受,用力拍桌子把“薩比人偶”都弄倒了。

話題回到了“薩比人偶”的身上。

“我知道了!”

阿良良木肋開口說道:

“叫我們來的人是秋山教授,也就是秋山晴夏的父親!”

“秋山教授有難以啟齒的特殊愛好,這讓秋山晴夏十分惡心。”

“但秋山教授卻一直將秋山晴夏視作珍寶。”

“結果九年前秋山晴夏被一位作家施暴,被大卡車碾死。”

“事件發生後,秋山教授才得知,自己的女兒和多人保持著情侶關係!”

“所以,經過了九年的時間,秋山教授把所有和女兒交往的人,全部找來條島。”

“為的就是把我們殺掉,這些人偶不就是為我們準備的嗎?”

大亦牛男聽到阿良良木肋的話反問道:

“你的意思是?秋山教授假冒了天城菖蒲?”

阿良良木肋搖了搖頭,繼續開口:

“不是哦,應該是字謎吧?”

“秋山雨的名字是(akiyamaame)天城菖蒲的名字也是(amakiayame),簡單來說,覆麵作家天城菖蒲就是秋山教授!”

對於這個問題,大亦牛男難以接受。

不過過去的回憶,突然湧上心頭。

記得自己九年前和編輯茂木一同去見秋山教授的時候。

秋山教授說過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你們已經拿到我的稿件了。”

秋山教授本人沒有寫過稿子,為什麼要說這種話?

因為他一直都在用“天城菖蒲”的筆名發書!

這麼一說的話,《水底的蠟像》出版社,正是賀茂川書店。

“這些‘薩比人偶’會出現在這裡,也是二人為同一個人的證據,如果秋山教授就是天城菖蒲的話,要拿到這些也不奇怪吧?”

阿良良木肋得意洋洋的推理道。

但真阪齊加年卻不認同阿良良木肋的觀點。

因為秋山教授在去年十二月份就死了,如果天城菖蒲就是秋山教授的話,那天城菖蒲沒有和秋山教授一起消失,也太奇怪了吧?

聽到真阪齊加年的話,大亦牛男也認同的點了點頭。

因為自己在雜誌上也看到過秋山教授去世的消息,邀請函寄出的日期是今年的七月份,但是邀請的主人卻在半年前就去世了?

“是有人裝成了天城菖蒲邀請我們過來的吧?一定是這樣!”

阿良良木肋有些興奮過頭了,但還沒笑出來,窗外便掛起了狂風,房門也被“啪嗒”一下關上了……

真阪齊加年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所以,把我們騙過來的人究竟是誰?”

“他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而且,那家夥會不會就在我們五人之中呢?”

“這幾乎就是推理的固定公式了吧?”

四堂烏冬有些後怕:

“總之,我們被騙過來這件事已經是事實了,留在這裡也沒有意義,不然回去吧?”

真阪齊加年搖了搖頭:

“不行啊,四堂烏冬,我們撞上了鯨魚,剩下的燃料根本不支持我們回去……”

眾人陷入恐慌,找到了電話打算找人幫忙,可是這裡根本沒有信號。

《無人生還》現實版擺在了眾人麵前。

“大家冷靜一下,趁著日落之前,我們應該再在島上檢查一下。”

“說不定除了那個工作室,還有其他的隱秘的住宅呢?”

真阪齊加年看向了時鐘,時間顯示為四點五十分。

大亦牛男舉起了手:

“抱歉,我有問題,你們剛剛說秋山教授有難以啟齒的特殊愛好?到底是什麼意思?”

所有人聽到大亦牛男的話,都很疑惑。

好像大亦牛男問了一個非常怪異的話題。

但當大亦牛男知道了,秋山教授的愛好後,卻在廁所裡吐了整整十幾分鐘。

——秋山教授會帶著秋山晴夏——

——到世界各地——

——和怪異的族群發生關係——

【我隻是想做我自己而已。】

九年前,秋山晴夏曾這麼說過。

所以,當時的秋山晴夏是在向自己求助吧?

大亦牛男的父親錫木帖是個畜生——

他會囚禁很多女人,生一堆小孩。

很有可能就是從他的師父秋山教授身上學來的。

媽的,禽獸!

“店長,你還沒好嗎?”

房間外傳來了愛裡的聲音,其他人此時都在進行全島搜索。

“吵死了,我在廁所啊!”

大亦牛男罵了一句,拉動了馬桶開關。

但……可能因為“天城館”傾斜了五度的緣故,導致嘔吐物把馬桶堵住了,牆上也有殘留。

不過,現在大亦牛男沒時間打掃。

用毛巾擦了擦嘴,走出了房門。

下午五點十分。

眾人開始對“條島”進行調查。

在“天城館”內就能夠聽到海浪拍打懸崖的聲音。

牆壁也被海水腐蝕的脫落。

一層的U字型遮雨簷覆蓋著住宿樓的屋頂,上麵長滿了蜘蛛網。

通往屋頂的梯子,在風中“哢噠哢噠”作響。

眾人從住宿樓來到了一個小廣場。

鼓脹的藍色罩子下麵露出了一個輪子。

打開一看,是一輛木板車。

看起來是方便“天城館”和“工作室”運東西用的。

地上的石階很寬廣,並不需要擔心會翻到。

五人小隊回到了“天城館”的正麵,打算去沙灘走一圈。

因為這座島實際上很小。

如果真的有隱藏的區域。

隻有可能會在懸崖的內側。

帶頭的真阪齊加年一邊走一邊說道:

“之前擺在書房裡的七個蠟像,都被搬到那裡去了呢?”

愛裡回應道:

“不知道,可能是覺得很可怕所以搬走了吧?”

四堂烏冬搖了搖頭:

“不可能,如果真的像天城老師在《水底的蠟像》所描繪的一樣,製作了模仿屍體的蠟像,那麼蠟像上就會保留凶器,刀,或者是其他的鈍器,畢竟那是作品的一部分。”

“移走蠟像,是為了防止武器出現在‘天城館’吧?”

愛裡搖了搖頭:

“烏冬麵,照你的說法?”

“是天城菖蒲擔心我們用凶器反抗嘍?”

“真是想的太多。”

真阪齊加年見二人越吵越凶,便提出新問題。

為了防止凶手混入其中,眾人交換了各自的真實姓名。

但最終隻有真阪齊加年,大亦牛男,阿良良木肋說出了自己的本名。

真阪齊加年本名為真阪芳夫。

阿良良木肋則用身份證證明了自己就叫阿良良木肋。

真阪齊加年見其他人不願透露,便拋出了第二個問題:

“你們每個人都和秋山晴夏發生過關係嗎?”

結果隻有牛男承認了。

愛裡以自己是女生,拒絕回答。

阿良良木肋隻說自己九年從沒碰過女人,但卻拒絕探討隱私問題。

結果一行五人在沙灘走了許久。

都沒有看到了任何能夠躲人的地方。

這座“條島”上,確確實實隻有他們五個人。

大亦牛男提議回到“天城館”因為他想要上廁所。

結果被愛裡鄙夷了。

大亦牛男直言自己不是在做壞事,隻是馬桶堵了,希望能夠借彆人的馬桶一用。

真阪齊加年告知大亦牛男,可以用其他空房的廁所,或者是餐廳的廁所。

結果……還沒等到回到“天城館”,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下午七點。

眾人換上了居家服,聚集在餐廳。

準備享用美食。

曾在意呆利餐廳打過工的阿良良木肋,製作了三明治和清湯。

由於阿良良木肋手藝不錯,熱愛美食的愛裡一個人就乾掉了一大半。

四堂烏冬將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感歎“天城館”真的很歪。

不光地麵是斜的,連杯子裡的的橙汁表麵都是斜的。

吃完飯後,真阪齊加年便提議大家休息。

但休息的同時也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大亦牛男看著餐桌上的人偶,沒好氣的說,這裡的客房,連鎖頭都沒有,怎麼保證安全?

真阪齊加年則提議,把梳妝台的電線拔出來,綁在門上,這樣的話,就沒辦法開門了。

阿良良木肋對於真阪齊加年的提議嗤之以鼻。

因為隻要對方想要殺人,電線根本擋不住。

反倒是之前的那間工作室,想要上去就需要爬梯子才行。

即便想要殺人的人想要上去,也可以一腳把他踹下去!

真阪齊加年聽到阿良良木肋的話,也認為那裡固若金湯,而且還有能夠作為武器的工具。

便決定趕往工作室去。

隻是……可能因為吃的太飽,再加上“天城館”傾斜。

大亦牛男覺得頭暈目眩,便朝著餐廳的廁所跑去。

用汗手將廁所滑動鎖鎖上後,結果把晚餐全部給吐出來了。

等到大亦牛男舒服了一點後,其他人似乎早就已經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大亦牛男見此情景也沒多說什麼,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用電線把床腳和門綁在了一起。

這樣的話,應該就能夠抵擋住可疑分子了!

大亦牛男拉開了窗簾,窗戶是完全焊死的。

外麵是九十度切麵的峭壁,就算是蜘蛛俠,都很難入侵這扇窗戶。

打算要關燈之前。

大亦牛男的目光停留在了高達兩米的衣櫃上。

總覺得裡麵藏了人。

大亦牛男好奇的打開了左右對開的衣櫃,裡麵空無一人。

可能是太累了吧?

大亦牛男歎了口氣,把緊急照明燈放在了窗邊。

關掉電燈,脫下了鞋子,倒在了床上。

雨聲好大,好像是要把一切聲音都蓋掉一樣。

愛裡,錫木帖,秋山雨,秋山晴夏,這些人的臉浮現在腦海中,又消失不見。

大亦牛男雖然不知道那些未知的秘密。

但是大亦牛男清楚,這座島必然和秋山晴夏有密不可分的牽連。

包括自己在內的五位作家。

餐桌上的五個“薩比人偶”。

全部都是證據!

早知道,就他媽不來了!

帶著焦慮不安,大亦牛男閉上了眼睛。

咻。

大亦牛男做了噩夢,渾身是汗的從夢中驚醒。

有腳步聲!

大亦牛男伸手抓起了枕邊的手電筒。

牆壁上的時鐘指向了十一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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