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老頭子我懇請你,今天最好不要犯忌!”
秦澤還真覺得今天的犯忌應該挺有意思。
但霍橋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嚴肅:
“且不說你現在沒有頭緒,該挖誰的墳,開誰的棺,即便你已經有頭緒了,按照今日的卦象來看,你是有死劫的。”
“小秦,我沒有跟你開玩笑,這次的卦象很精確,大凶,鬼門關。”
霍橋希望秦澤能夠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秦澤想了想,說道:
“我即便趨宜之後,也沒有辦法靠趨宜的效果抵消?”
“命數並非不能更改,但絕對不是這一次,這一次太誇張了,你聽老頭子我的就對了。不是每一次趨宜都能夠保你犯忌無礙的。”
秦澤沒有托大,的確聽出了霍橋這次勸阻的力道之大。
當然,秦澤也不可能輕易放棄犯忌。
於是他將自己的事情,給藍彧和簡一一也說了。
藍彧說道:
“我最近在拍戲,沒空,但我跟你說,霍橋的意見是最有價值的。比我和簡一一的還有價值。聽他的,他如果勸阻力度很大,你最好還是虛心接受。”
“記住,不要傲慢,秦澤。”
簡一一今天則在處理關於心理醫生馮恩曼的事情。
“小澤,還是要聽霍橋的啊。記住,不要覺得幸運天平會永遠站在你這邊,當有人給你預警的時候,就要聽勸。”
“其實我一直很擔心你,小澤,你逢忌必犯,勢頭越來越旺盛,打敗了銀行家之後,幾乎不知道怎麼勸阻你。”
“現在的你,恐怕已經不會想著犯忌會對自己造成多大影響吧?”
“是不是每天晚上十二點,就等著新的忌諱出現?”
“是不是已經習慣了每天的忌和宜都得去做了?”
“現在回想一下吧小澤,你對於犯忌,是不是已經沒有任何畏懼了?”
簡一一的這一番話,一句句都說得很輕柔,但卻很認真。
秦澤聽完之後,心裡忽然泛起了一種後怕感。
是啊,自己從一開始就在犯忌,從來沒有停下過犯忌的腳步。
誠然,自己進步神速,雖然沒有掌握戰鬥能力,但也已能處理很多棘手案件。
是從什麼時候起……
似乎依舊失去了對犯忌這件事的敬畏呢?
趨吉避凶,愣是被自己演繹成了趨忌逼凶。
“我曾經也有一陣子,和小澤你一樣的心理,我也因為想要探索真相,迫切渴望提升自己的時候,但請記住,小澤,舊曆高於一切。”
“我們對舊曆的力量一無所知,不要傲慢的以為,自己可以應對日曆設下的每一個難題。”
“不要陷入‘逢忌必犯’的困境裡,不如就從今天開始吧小澤,嘗試一下不犯忌?”
簡一一也算是費了頗多口水。
其實正常來說,勸人犯忌的難度更高,勸人不犯忌,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也就是秦澤這樣的怪咖,是反過來的。
當然簡一一沒有否定秦澤的想法:
“多問問霍橋,如果能得到吉兆的占卜,就果斷犯忌,如果是吉凶難料,也要看看趨宜的選項裡,是否有可能與犯忌產生抵消的。”
“如果霍橋說是大凶,那就聽霍橋的。”
最後,簡一一說道:
“小澤,如果人生中有什麼忌諱,是你不得不犯的,真遇到的了話……”
“哪怕是萬劫不複,我們也會幫你的。但至少不是今天,不是挖墳和開棺。”
最後這段話,秦澤竟然有點感動。
他不再執拗。
仔細想想,組長的話很對。自己過得太順了以至於失去了對犯忌的恐懼。
恐懼,是很有必要的。
“挖墳,開棺,的確是極其有趣的選項,但目前的我,似乎還無法駕馭這樣的忌諱。”
“這兩個行為很有意思,但還是等到趨宜的時候再說吧。”
秦澤內心不再糾結。
擁有日曆以來,這是秦澤第一次不犯忌。
其實是很不習慣的,但漸漸的,消化掉簡一一的話以後,他好想了很多。
不可能天天犯忌的,總會被打斷,要麼死於犯忌,要麼自己停下,而自己停下,無疑是最好的。
很快,秦澤開始著手趨宜。
“今日宜占卜……但我找老霍橋占卜,沒有任何趨宜的提示。”
“我大概猜到原因了……這是要我自己占卜。”
“換而言之,這個占卜的意思,是我作為相師,我來完成占卜的儀式。”
不過秦澤著實不會占卜。
這東西法門太多了,他想了想,還是選擇其他趨宜行為吧。
秦澤將最後的趨宜選擇為“掃墓”。
他確實有一個需要去拜祭的人。
在喬薇走後,秦澤也確實想要和這個人說說話。
這便是秦澤的父親——秦瀚。
……
……
臨襄市郊外。
在今日前來掃墓的人不多,其實大多數人都是清明掃墓,或者春節期間來看看。
又或者,是死者的忌日來看看。
掃墓其實無需多頻繁,能夠在這些日子裡前來掃墓,已經是對死者足夠重視了。
秦澤站在秦瀚的墓碑前,墓碑上的文字隻有幾個字——
一個好人,一個好父親,秦瀚。
這便是這個男人一生的概括了。
秦澤不抽煙,但秦瀚抽煙,所以秦澤還是摸出了煙,放在墓碑前。
“老爸,我來看你了,和上次來看你不一樣,這次我已經……算是和之前的生活徹底告彆了。”
“上次帶著喬薇來看你,你沒想到吧?你兒媳婦可不得了。”
秦澤笑的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因為這個世界,已經有了超凡力量,有了靈魂這些東西。
曾經那個無神論的他,出於思念會對秦瀚說很多話。
但那個時候,他知道那些話是無法傳達給秦瀚的。
可這一次不同了,這一次……
秦澤意識到,也許父親還在的,隻是換了一種方式陪伴自己。
他的喜悅,悲傷,連同著無數回憶,一並湧現。
熱愛生活,便是將全身心投入進去,如果說之前的趨宜,秦澤多多少少是出於興趣……
那麼這一次趨宜,則完全不同。
秦澤自己沒有感受到這種變化,他已經沉浸在了對已故至親的思念裡。
可那本日曆,此時正熠熠生輝。
那是大圓滿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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