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秦澤!快,聯係林安!”
“不行,程晚那邊,還沒有找到信號屏蔽源!”
“那就趕緊將他轉移,他身上的傷勢太重了!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的!”
這是藍彧與愛麗絲的對話。
秦澤衝進來,不由分說的給馮恩曼來了一拳,這一拳揮出的氣勢,仿佛帶著深仇大恨。
隨即秦澤便沉睡過去。藍彧看得出來,秦澤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
全身焦黑,身體上到處都是傷口,小腿上還在不斷流出黑色的血液,疑似中了毒。
藍彧也沒有去思考,這種傷勢到底是怎麼造成的。
但可以感覺到,這忽然變化的天氣,或許與秦澤有關。
秦澤的身體,就像是被雷劈過,必須得快點接受治療才行。
藍彧顧不得許多,隻能將秦澤背起。
“我去找林安,你們看好馮恩曼,彆讓他跑了,秦澤攻擊馮恩曼,這裡頭必然有原因。”
愛麗絲點點頭。
藍彧背著秦澤,已經消失在了風雨中。
……
在藍彧走後不久,司令回來了。
儘管司令竭力不讓汙穢的血液沾染自己,但麵對數量龐大的怪物群,他身上還是沾染了血跡。
盧弧見到衣服上染血的司令,大驚道:
“你做什麼了?”
“感受了一下諸事不宜,剛才我遇到了秦澤,這家夥今天的日曆宜忌為諸事不宜。”
司令一句話說明了情況。
愛麗絲與盧弧對視一眼,倆人都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難怪秦澤傷成那個樣子……
“怎麼?你們見過秦澤?”
從二人的表情上,司令發現了一些端倪。
盧弧將剛才的事情道出。
司令聽完後,臉上的神色也複雜起來。
“頂著諸事不宜的風險,命都豁出去了,就是為了來這裡給這個心理醫生一拳?”
司令是很強的,也善於分析。
他一直覺得,簡一一雖然實力不如自己,但也不該被某個天照係乾部弄傷。
所以前麵他就推斷出,其他天照係的乾部,都是幌子。
真正的精銳,在簡一一這裡。
此刻,司令忽然意識到——
簡一一的肉身沒有受傷,因為他的防禦力,可以說整個公司也沒有對手。
但囈語是很難防禦的。
“原來如此,汙染阿簡,迫使阿簡隻能尋找心理醫生淨化,然後再讓事先臥底好的心理醫生……對阿簡造成最後的絕殺。擴大汙染,扭曲阿簡的心性……”
司令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盧弧和愛麗絲都是一驚。
“秦澤是怎麼知道的?”盧弧問道。
“不清楚,但或許,秦澤是這次襲擊裡唯一的變數。”
司令說道:
“正是因為秦澤知道了這個計劃的全部,或者說知道了心理醫生的真正身份,才導致秦澤奮不顧身的,要趕來營救。”
“哪怕今天是諸事不宜。這小子真是個瘋子,但他和簡一一都很幸運。”
愛麗絲忽然說道:
“謝謝你!司令!我替簡謝謝你,我欠你一個人情。”
司令帶著慣有的那種讓人不舒服的冷笑:
“怎麼,胳膊肘不往外拐了?”
愛麗絲搖頭:
“不管秦澤怎麼做到的,但如果沒有你事先察覺到天氣變化不對勁,沒有你去幫忙,秦澤不可能趕過來。”
“簡也就不可能逃過心理醫生的黑手……”
“換句話說,如果沒有你的出手,秦澤和簡,今天都會遭遇巨大的變故。”
這話讓司令很受用,司令說道:
“所以我說,這小子的運氣很好,好到堪比奇跡。”
“但他的確差一點就死了,我認可他是公司的員工了。不過,我還是會想辦法看看他的日曆。”
愛麗絲沒有反駁,隻是說道:
“那是另一件事了,這次真的非常謝謝你。”
愛麗絲發自真心。
她一直覺得,司令是個很小氣的人,在秦澤說著堪比咒語般無法聽懂的話語時,尤其是今天還讓司令折了一名開鎖匠的前提下……
司令選擇放秦澤走,這一個小小善念,拯救了兩個人。
如果那個時候,司令選擇刁難一下秦澤,很可能秦澤就撐不到趕來診所了。
這裡頭有太多的巧合與幸運,組合在一起,便成了奇跡。
……
……
四月三十,夜晚。
秦澤還在危險之中。看樣子,是被困在了某個夢境裡。
距離新的一天,五月初一的到來,還剩下幾十分鐘。
簡一一,藍彧,愛麗絲,程晚,杜克等人全部出現在了病床前。秦澤的人偶小喬,已經不知去處。
司令和盧弧和趙競文也在。
老趙感慨:
“我沒有見過二十幾天就遇到諸事不宜的,我的文章可不敢這麼寫,合理值不是這麼浪費的。”
“更不合理的是,這家夥在有安全屋的情況下,沒有選擇待在安全屋裡,竟然跑了出來。真是瘋子。”
“據說秦澤到現在為止,隻有一天沒有犯忌。”
“我現在真的感覺,這小子或許是和你跟阿簡一樣的怪物,隻不過你們都成長起來了,他才剛剛開始。”
但或許他會比你們都進步的要快。
這句話老趙沒有說出口,因為他擔心司令會不高興。
司令表情倒是平靜。
今天他是看過了秦澤的日曆的截圖的。
在開鎖匠消失後,簡一一給他道歉的時候,他就知道秦澤今天是諸事不宜。
對秦澤的略微改觀也是因為諸事不宜。
這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觸發的。
他和簡一一也沒有遇到過。
而眼下,距離這一天結束,隻有幾十分鐘了。
現在一眾高手將秦澤看護著,隻要過了十二點……
這就是自己遇到的第一個經過諸事不宜,且活過諸事不宜的人。
還是一個拿到日曆成為舊曆者不滿三十天的新人。
一天之內,司令對秦澤改觀了三次。
第一次是發現秦澤經曆了諸事不宜。
第二次,是見到秦澤麵對浩蕩的怪物時,麵對自己時,那種無所畏懼的眼神。
第三次便是此刻。
盧弧說道:
“是不是多少能理解,阿簡為什麼這麼護犢子了?這確實是個好苗子啊。”
司令輕哼一聲:
“無論如何,他與女媧之間存在聯係的可能性,都沒有消失。隻要有這種可能性,我就會想辦法查閱他的日曆。”
盧弧笑笑,沒有說話。
……
病房內,臨襄市小分隊的人,麵色都比較凝重。
秦澤的傷勢在逐漸好轉。
但受傷過於嚴重,導致林安救治之下,也沒有立刻恢複。
“他現在應該是被困在了夢境裡。”簡一一說道。
睡眠,入夢,都是不同的行為,在諸事不宜還沒有結束的時候,秦澤現在還得遭受折磨。
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便輪到了精神上的折磨。
但這件事,大家也幫不了他。
“信號屏蔽器已經找到了……抱歉,用的時間太久了點,這也是一個機械師弄出來的。”程晚有幾分自責。
眾人並沒有責備什麼。因為現在看來,“遮住眼睛,捂住耳朵”才是這次襲擊裡,最重要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