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太狠狠啐了一口濃痰,威遠伯府的太夫人幾乎被生生氣昏過去。
她死死咬著舌根保持住清醒,因為她明白,自己一旦暈厥被,身邊的孟氏根本不是那個死老太婆的對手。
萬一局麵失控,她無法承受後果。
今日她無法帶走薑氏……以後就更難做到了。
她再看薑氏清秀典雅的容顏,心如針紮火燒。
“當年,我是沒辦法才將你嫁去雲家,我知道你怨恨我,可是我但凡有一點辦法……”
“你不會以為事到如今,我還在意你?我身邊有許多疼我,敬我,愛我的人。”
薑氏看著太夫人,輕笑一聲有些許的得意:“你以為嫁去雲家,我無法反抗,我若不是提前見過雲郎,知曉他才情品行,我怎麼可能同意?
“就算雲郎不長壽,他也比你給我對其餘選項好得多。
一家父子經常玩一個女人,一家虐待妻子,逼瘋了好幾人,還有一人有才有貌,家世很好,可惜卻是個斷袖。
你不會想到我在你眼皮子底下能打聽到這些消息,一如你不會相信在你麵前唯唯諾諾的癡肥寡婦在外經營著不小的生意。
你最近生意不順,都是我乾的,賠了不少都銀子吧。”
太夫人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一直自詡把薑氏玩弄於股掌之中,誰知道她才是小醜!
難道這就是遺傳得來的天賦?!
薑氏眼底閃過一抹痛處,說出唯一內疚的話語:
“你覺得我這輩子隻能活在大姐姐的陰影之下,懷著對大姐姐的愧疚去加倍孝順你。
“我從未後悔過嫁雲郎,他雖然身體不好,不得長壽,但是他留給我薇薇,我此生唯一的女兒!
“並且他將雲家最寶貴的財富都留給了我,成親三年,那是我最開心的日子!”
“雲家給你留東西了?”
孟氏詫異說道:“你在伯爵府白吃白喝這麼多年,可是一兩銀子都沒出過,當日你抱著薇丫頭回府,隻有一個小包袱,隨身銀子不超過百兩。
雲家那點田產店鋪不不都被親族奪了去。”
“雲氏一族的財產本就是他們的,難道你等著我帶這些回伯爵府,好便宜你們嗎?”
薑氏嘴角勾起:“不放棄田產店鋪,我如何能平安帶走薇薇?其實我是有法子既帶走錢財,又帶走薇薇的。
但是我不願意便宜你們,就是要在伯爵府白吃白喝養大薇薇,暗暗賺錢,攢下千萬家底給薇薇做嫁妝。”
孟氏指著薑氏,看向雲默:“這等無恥狡詐,又惦記前夫的女人,你還把她當寶貝?雲先生,你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你可是名震文壇的雲中君,往來都是皇孫公子,大儒名士的,你不嫌棄她給你丟臉嗎?”
雲默眸光依舊深情,溫柔似能掐出水來,“我竟然不知長情是一種罪過,那人陪她三年,我有三十年,四十年的時間,有一個人比著,我隻能對她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