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正彬這幾天一直在A市,跟家裡說的出差,其實悄悄把自己的情婦也帶了過去。
這次他住院,是人被人打進醫院的。
馮笙笙跟她媽媽兩人連夜趕往了A市,剛才電話裡馮正彬的助理說了他傷得很重,還隱晦地表示,可能會留下那方麵的殘疾。
這一晚夠馮家人折騰的,不過白夢露睡得是挺好。第二天一早去工作室,又收到了莊晏今天送給她的鮮花。
白夢露現在擺弄這些花花草草愈發有經驗了,她剛把一個空花瓶接了點水,將今天的花插.進去,就聽到門外傳來了爭執的聲音。
她朝門口看了一眼,走過去打開了門。
馮笙笙氣勢洶洶地站在外麵的大廳,說要找白夢露,追著她進來的前台正攔著她,媛媛也走了過去。
白夢露微微皺了皺眉,之前馮笙笙想加她好友,她一直沒通過,馮笙笙總不能因為這個事殺到她工作室來吧?
“馮笙笙。”她站在門邊,衝她喊了一聲,“彆在這兒鬨,找我就進來。”
馮笙笙聽到她的聲音,回頭看了她一眼,徑直朝她走了過去。媛媛看馮笙笙來者不善,害怕白夢露吃虧,有些擔心跟上來:“白姐,需不需要把保安叫過來?”
“你叫啊,要不你直接報警吧。”馮笙笙看著媛媛,一開口語氣就非常衝,“你們白姐這麼能乾,還害怕我吃了她啊?”
白夢露朝媛媛揮了揮手,讓她彆管,自己把馮笙笙拉進了辦公室。
媛媛看著她辦公室的門關上,還是去把保安叫了過來。
要是等會兒裡麵打起來,他們還能第一時間進去拉人!
馮笙笙進了白夢露的辦公室,倒是沒有發瘋,隻是看著她諾達的辦公間和滿屋子的花,心裡愈發不平衡:“不愧是白霽雲的外孫女啊,過得真不錯。養了這麼多花,真有情調啊。”
白夢露站在門口,沒什麼表情地問她:“你到底有什麼事?”
馮笙笙回頭看著她,諷刺地勾了勾嘴角:“爸爸住院了,傷得很嚴重,你要去看看他嗎?”
白夢露被她這話逗得一笑:“我不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已經是最大的溫柔了。”
馮笙笙抿了抿唇,看著她的眼睛裡帶上了一點恨意:“白夢露你彆裝了,那些資料不是你寄給我的嗎?你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天了吧!”
白夢露輕嗤了一聲,看著她道:“雖然不知道你說的資料是什麼,但馮正彬不會有好下場這件事,我確實早就料到了。”
馮笙笙握了握拳,把包裡的資料拿出來,甩在白夢露麵前:“你自己看。”
白夢露低頭看了眼桌上的資料,彎腰把文件袋拿了起來。
裡麵都是一些跟馮正彬有關的資料,主要是跟他的情婦有關。
這資料雖然不是白夢露寄給馮笙笙的,但看到裡麵的內容,她倒是一點都不意外:“喲,這不是你的好爸爸嗎?怎麼,又婚內出軌啦?”
“你承認了吧?”馮笙笙咬牙切齒地道,“這個女人背景不純,她前男友剛出獄,就把我爸打進了醫院。”
這個展開是白夢露沒有想到,她以為最多就是衝著的馮正彬的錢,誰能想到還能這麼抓馬:“大哥的女人啊?笑死了,馮正彬一把年紀了,擱這兒演晉江文學呢?”
“你還笑得出來?!”馮笙笙看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更加怒火中燒了,“你知道爸可能終身殘疾了嗎!”
至於是哪裡殘疾,她沒好意思說。
白夢露也不關心,她看了馮笙笙一眼,把手裡的資料放回桌上,給自己倒了水:“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呢?人又不是我打的,你們報警抓人啊。”
“人已經抓著了,但.......”
“抓到了就好了啊,你有時間在這裡跟我發泄情緒,不如去多找幾個醫生幫他看看。”白夢露走到辦公桌前,坐了下來,“至於探病我是不會去的,我嫌晦氣。”
“白夢露!”
馮笙笙剛歇斯底裡地喊了一聲,在外麵待命的保安就直接推開了門,闖了進來:“白小姐,需要我們幫助嗎?”
白夢露點點頭,指了指杵在那兒的馮笙笙:“請她出去吧,她影響到我工作了。”
馮笙笙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樣趕過,她抿著嘴角,瞪著白夢露道:“不用了,我自己會走!你以為我樂意待在你這個破地方嗎!”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衝出了白夢露的辦公室。白夢露朝圍觀的眾人笑了笑,開口道:“行了,大家繼續工作吧。”
眾人散了開,保安離開的時候,順便幫白夢露帶上了房門。
等到辦公室再次恢複寧靜,白夢露才收起了臉上的笑。她抬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倒掉杯裡的水給自己衝了杯咖啡。
馮笙笙應該不是特地跑到A市來找她的,估計馮正彬這會兒就在A市的醫院裡躺著。可是這關她什麼事呢,馮笙笙特地跑來鬨這一場,是想從她臉上看到一絲內疚嗎?
嗬,她為什麼要內疚?她在很多很多年前,就對馮正彬這位父親沒有任何幻想了。
而且馮笙笙帶來的那份資料,也不是她寄的。
想到這裡,她又把資料拿起來看了看。資料裝在一個文件袋裡,上麵也沒有貼快遞單,她找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可是誰會給馮笙笙寄這些呢?
她媽媽和舅舅他們,又知道馮正彬出事了嗎?
馮正彬這段時間在A市躍躍欲試,白家早就收到風聲了。馮正彬昨天一出事,白夢露媽媽和舅舅都知道了,隻不過大家都沒告訴白夢露。
更沒人會去醫院看他,就像白夢露說的,這個時候不趁機落井下石,已經是白家人最大的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