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耳畔響起紫蘇急促憂心的聲音:“小姐!”
熟悉的聲音,將她自噩夢中喚醒。
程錦容睜開眼,見到的是紫蘇憂急的臉孔:“小姐,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滿麵蒼白,滿眼淚痕。這副模樣,怎麼也瞞不過去。程錦容點點頭,低聲道:“我夢見我娘了。”
短短幾個字,聽得紫蘇紅了眼眶。
可憐的小姐,定是思念親娘了。
她也想念主子。
可是,人死不能複生。裴婉如早在十三年前就死了。想得再多,人也回不來了。
紫蘇紅著眼,為程錦容擦拭眼淚,像哄孩童一般:“夜深了,小姐安心睡吧!奴婢會一直在這兒陪著小姐。”
程錦容嗯了一聲,閉上雙目。
或許是身畔有人陪伴格外心安,她很快再次入眠。
……
隔日,紫蘇以買些衣料為由,向趙氏稟報要出門一日。
趙氏是個溫和寬厚的主母。再者,身為大伯母,伸手管束侄女的身邊人,有失厚道。因此,趙氏很爽快地應了下來。
然後,紫蘇去了牙行。
從牙行裡買人,價格略高些。不過,這裡的奴仆來曆清楚,身契上有牙行印章和官府大印。從牙行裡買來的奴婢,皆有詳細的記錄。一旦有奴婢私逃之類的事,追查起來也便利。
永安侯夫人的表麵功夫做得周全,程錦容在侯府內宅裡衣食用度和裴瓔一般無二,再有父親送來的私房和宮中的賞賜,程錦容的私房銀子豐厚得令人咋舌。
買了兩個婆子,花了五十兩銀子。給了一百兩銀子做路費,讓兩個婆子去臨安接人。
再以五百兩銀子,在外城不起眼的僻靜處買一處小宅子。
有銀子,做什麼都快得很。
一日下來,紫蘇將程錦容交代之事儘數做完。回程家之前,不忘買幾匹衣料做做樣子。
晚上,主仆兩人獨處時,紫蘇低聲稟報:“……奴婢讓她們兩個走水路。京城到臨安,一來一回,怎麼也得一個多月。”
還得算上到臨安找安嬤嬤的時間。
時隔多年,紫蘇隻隱約記得安嬤嬤的住處。也不知安嬤嬤有沒有搬走。說不定,安嬤嬤早已病死老死了。
紫蘇心裡嘀咕著,強忍著沒將這些喪氣話說出口。
程錦容看了紫蘇一眼,隨口道:“安嬤嬤沒搬走,也沒病死老死,好端端地活著呢!”
紫蘇:“……”
小姐會讀心不成!
紫蘇的表情頗有些好笑,程錦容抿唇,淡淡一笑:“紫蘇,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疑問。不過,現在我不便解釋。”
“總有一日,我會將一切都告訴你。”
紫蘇深呼吸口氣:“不管小姐要做什麼,奴婢都無二話。”
主子裴婉如死的時候,她想殉葬,結果沒死成。然後,她便將所有的熱血都傾注到了主子唯一的血脈身上。
哪怕程錦容讓她上刀山下油鍋,她也不會皺眉頭。
程錦容看著紫蘇,微微一笑:“你安心聽我的吩咐行事就行了。我哪裡舍得讓你上刀山下油鍋。”
紫蘇:“……”,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