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們鬥法,她夾在其中,猶如巨石縫隙裡的螻蟻。巨石稍動一動,對她來說就是滅頂之災殺身之禍。
白芷想哭又不敢哭,肩膀不停輕輕顫動。
程錦容並未心軟。隻淡淡道:“你聽我命令行事,我自會保你一家四口性命。否則,不必等日後舅母動怒,我現在便發落了你們。”
白芷的心妨徹底被擊潰,一邊磕頭一邊求饒:“奴婢一定聽令行事,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啊!”
……
一盞茶後,白芷低著頭出了屋子。
憤怒不已的紫蘇,氣得紅了眼:“小姐,永安侯夫人怎麼能這樣對你?你想考太醫院,她為何要從中阻撓?”
甘草也是滿心困惑:“是啊!奴婢也想不通。”
這些年,程錦容住在裴家。永安侯夫婦待她樣樣周全,委實不能說不好。可自從小姐堅持回程家之後,永安侯夫婦就變得不怎麼對勁了。
具體怎麼不對勁,甘草也形容不上來。隻是一想到和善笑容背後的陰冷,就不寒而栗。
程錦容反而十分鎮定從容:“想不通就不用想了。我要報考太醫院之事,她休想阻攔。”
“甘草,你每日隨我去藥堂。這些事你不必管。紫蘇,你牢牢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有任何異動都不能放過。”
甘草頗有自知之明,對一切要動腦動心思的事情都不感興趣,乾脆利落地點頭應了。
紫蘇一挺胸膛:“小姐放心,白芷就交給我了。”
程錦容笑著嗯了一聲。
真正的忠心,無需掛在嘴上。
她的身邊,有紫蘇有甘草,足矣。
……
“荒唐!胡鬨!”
上書房裡,傳來錢太傅怒氣衝衝的斥責:“裴公子怎麼能私自帶六皇子殿下出宮?若出了差錯閃失,你要如何交代?我又有何顏麵去見皇上?”
裴璋和六皇子一進上書房,就被心急如焚的錢太傅噴了個狗血淋頭。
幾位太傅中,錢太傅最為年長,也最易怒。
錢太傅做國子監祭酒做慣了,學生們言行不端,斥責幾句是常事。今日裴璋和六皇子以肚子不適為由出了上書房,錢太傅也未放在心上。
結果,兩人一走就沒了影蹤。小半個時辰還不見回轉。
錢太傅這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最聰慧最乖巧聽話的六皇子和最好學上進的二皇子伴讀裴璋一起偷溜了……
錢太傅心裡的懊惱氣悶就彆提了。
派人去宮門處一問,六皇子和裴璋早就出了宮,卻不知溜去了何處。錢太傅無奈之下,隻得又將此事稟報給天子知曉。
出了這等事,他這個太傅難辭其咎。待會兒就得去保和殿請罪。
請罪之前,非得臭罵兩個混賬小子一頓不可。
裴璋早有心理準備,連連低頭告罪。
六皇子不忍裴璋代自己受過,挺起單薄的小胸膛:“錢太傅,今日出宮,都是我的主意。不能怪裴表哥。太傅要訓就訓我吧!”
錢太傅冷哼一聲:“殿下先彆急。等我訓過裴公子,接下來就輪到殿下了。”
六皇子:“……”
錢太傅不愧是大楚朝堂最剛正不阿不懼權勢的文臣!
就在此時,宣和帝的近身內侍趙公公出現在上書房門口:“傳皇上口諭,宣六皇子殿下裴公子去保和殿覲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