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心念電轉,恭敬答道:“小女尚未定親。”
平國公暗暗鬆口氣。
就聽程望又恭敬地繼續說道:“小女自少學醫,如今在惠民藥堂裡義診。五月太醫院的考試,我兄長已為她報了名。”
“她一個姑娘家,不想嫁人生子,一腔抱負,想進太醫院做女太醫。昨日給我來了信,說不論誰提親,都不能應。”
“我也拿她沒法子,隻得應了她。”
平國公:“……”
平國公生生碰了個軟釘子,碰得一鼻子灰。
偏偏又不好發作。
平國公扯了扯嘴角,尷尬又僵硬地笑了笑:“不愧是程軍醫愛女,果然與眾不同。”
程望歎了口氣:“不瞞國公爺。亡妻離世多年,我隻這麼一個女兒。又因官職在身,不能長伴女兒身側,心中十分愧疚。”
“彆說這點願望,便是她要招贅入門,下官也會應了她。”
平國公:“……”
得!
什麼也彆提了!
平國公定定心神,麵色如常地笑道:“都言慈母心切。今日我才知,原來程軍醫也是一片慈父心腸。”
程望見好就收,不再多言,改而問起平國公的身體何處不適。然後為身壯如牛的平國公診脈,開了一張清熱去燥的藥方,便恭敬告退。
……
待程望走後,平國公臉上強撐的笑容垮了下來。
提親二字還沒出口,就被堵了回來。之前他還嫌棄程家門第低微,感情程望父女壓根就沒高攀賀家的意思!
賀祈這個混賬!
到底是怎麼招惹的人家姑娘?
招惹了,人家還不願嫁!真夠丟人現眼的!
平國公心裡惱火不已,來回踱步。
親兵前來稟報:“啟稟國公爺,賀將軍在外求見。”
親兵口中的賀將軍,正是平國公的胞弟賀凇。賀凇是一軍主將,麾下兩萬精兵。平日常領兵操練,或是親自帶兵巡邏,在軍中聲望頗佳。堪稱平國公的左膀右臂。
平國公神色一緩:“讓他進來。”
片刻後,賀凇進了營帳。
賀凇和兄長賀凜一樣,身材高大,有著武將特有的彪悍勇武之氣。平國公容貌肖似太夫人,賀凇更像已逝的老平國公。
賀凇以下官之禮拜見。
平國公不耐地說道:“自家兄弟,彆這麼多禮了。”
賀凇一聽就知道兄長心情不佳,起身後,試探著問道:“大哥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對著自家兄弟,也沒什麼不好說的。
平國公輕哼一聲,將事情的原委道來:“……這個不成器的混賬東西!自己相中的媳婦,有能耐就自己娶回府。偏要老子替他出麵提親。今日老子這張臉都被他丟儘了!”
賀凇聽得哭笑不得,張口為侄兒說情:“少年人熱血衝動,一時心動,一時意氣,說不定沒幾日就拋在腦後了。”
平國公怒道:“拋不拋腦後,都是他的事!總之,休想老子再替他提親!”
賀凇:“……”,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