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祈心情鬱悶地離去。
……
程錦容的心情也不如表麵平靜。
一個上午,發了三回呆,怔忪了四回,神遊了五次。
好在她神色平靜,看不出異樣。最多就是看診的時間長了一些。病患們拿著藥方去抓藥時,一個個感激地低語:
“程姑娘診脈真是仔細。今日為我診脈,花了許多時間。”
“是啊,程姑娘人美心善,醫術高明,對病患耐心又仔細。有程姑娘為我們看診,真是我們幾生修來的福氣!”
程錦容:“……”
程錦容默默收斂紛亂的心緒,精心凝神,專心看診。
正午過後,藥堂裡來了貴客。
永安侯夫人親自來了。
“錦容,”永安侯夫人一臉急切焦灼,絕非作偽,快步上前,一把握住程錦容的手:“快些隨我回去,看一看阿璋。”
裴璋怎麼了?
程錦容心裡微微一沉,抽回手,麵上不露半分異樣:“表哥怎麼了?”
這份鎮定,激怒了永安侯夫人。
“昨日禦前侍衛大選,阿璋勝了六十五場,最後一場,敗給了賀祈。”
永安侯夫人緊緊盯著程錦容,滿目不善和怒意:“賀祈此人心腸惡毒,故意下黑手。阿璋刺破他的衣袖,他卻以長刀劈中阿璋的肩膀。”
“阿璋當時不吭聲,回府也不願說。直至上午,我覺得不對勁,逼問之下,他才說了實話。”
“我親眼看過了,肩膀處一片青淤,疼痛難忍,怕是傷了筋骨。”
程錦容抬眼看著永安侯夫人:“舅母和我說這些,莫非有詰問我之意?敢問舅母,此事和我有何相乾?”
永安侯夫人:“……”
怎麼會沒有相乾!
如果不是因為她,裴璋怎麼會和賀祈較勁爭鋒?
賀祈會下這等重手,定是為了程錦容!
永安侯夫人將滿腔的怒意按捺下來,吩咐道:“不管如何,阿璋總是受了傷。他不願讓大夫看診,我說親自來請你,他才鬆了口。你現在就隨我回去,為阿璋看診!”
程錦容淡淡應道:“藥堂義診,病患必須自己來藥堂,沒有出診的規矩。”
永安侯夫人的怒火在目中熊熊燃燒,幾乎要奪眶而出,怒喝一聲:“程錦容!”
程景宏一驚,迅疾上前,要將程錦容護在身後。
程錦容沒有退後,挺身上前,和滿麵怒容的永安侯夫人四目相對:“舅母有何指教?”
“程錦容,”永安侯夫人咬牙切齒,一字一頓:“不說我和你舅舅的撫養之恩,隻說阿璋和你,兩人自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阿璋對你如何,你心知肚明。現在阿璋受了重傷,你竟連為他看診也不願意。”
“你這個狼心狗肺無情無義的混賬!”
永安侯夫人的雙目,因憤怒泛著赤紅。
程錦容心底壓抑的厭惡憎恨,也如熾熱的岩漿翻滾上心頭。
“怎麼想是你的事。總之,要看診,讓他親自來藥堂。”程錦容冷冷道:“沒有彆的事,就請自便。我還要忙著為病患看診,恕不奉陪!”,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