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夫人屢次張口,都被太夫人有意無意地打斷。
永安侯夫人隻得憋屈地閉上嘴,一直熬到散席。
臨走前,衛國公世子夫人對著趙氏道謝:“六郎的腿傷已經徹底痊愈,多謝程公子。”
傷筋動骨一百天。江六公子的腿傷,養了整整百日,現在總算徹底好了。國公世子夫人的感激之情,絕非作偽。今日登門道喜,特意備了雙份賀禮。
衛國公世子夫人又拉起程錦容的手,笑吟吟地說道:“敏兒在府中時常惦記你。可程姑娘如今有正經的差事,每日要當值,想見一麵,也不容易尋到機會了。”
江二小姐江敏,今日並未露麵。
裴家的五小姐裴繡,今日也未來。
宮中的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親事都還沒定。有資格嫁入天家的公侯府邸的千金們,都待在閨閣裡,以示自矜。
程錦容心中有數,並未說破,順著衛國公世子夫人的話音笑道:“我心裡也時時惦記江二姐姐。待日後休沐,我一定登門拜訪。”
衛國公世子夫人含笑叮囑:“好,回去之後,我就告訴敏兒。程姑娘可彆忘了才是。”
程錦容笑著應下,心裡暗暗一動。
江二小姐這麼急著想見她,莫非是有什麼事?
……
太醫院官署。
“外公,”沒有外人時,李藥童也不喊什麼院使大人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頭還疼不疼?”
怎麼會不疼!
常山也是年近五旬的人了,隻比杜提點小了幾歲。昨日傍晚馬車被撞翻,這一把老骨頭差點散了架。
身為大夫,安撫病患時,習慣說“區區皮肉傷沒有大礙”。輪到自己身上,疼得齜牙咧嘴腦瓜疼,才知其中滋味。
常山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你也傷一回,就知道滋味了。”
常山額頭處被包得密不透風,右眼也腫了,眯成了一條縫。隻餘左眼能睜開,眼中冒出騰騰怒火:“有沒有去刑部報案?立刻讓刑部去徹查,將藏在暗中搗鬼的人抓出來!”
李藥童苦著臉應道:“昨日晚上就去刑部報了案。可刑部的規矩是非大案命案不收,已經轉去京城府衙了。”
常山氣得臉上的肉直抽抽:“呸!沒用的混賬!京城府衙那些捕快頂什麼用!查上十天八日,抓幾個潑皮混混交差了事。我要的是徹查到底,將幕後主使抓出來!”
幕後主使?
李藥童一驚,脫口而出道:“外公,你是說,有人要害你?”
常山怒道:“真是蠢鈍如豬!世上哪有這麼湊巧的事!沒人害我,瘋馬怎麼就這麼巧地衝撞到我的馬車?”
李藥童挨罵早挨習慣了,用衣袖擦了臉上的唾沫星子,一臉委屈地附和:“不是湊巧,一定是有人要害外公。”
常山餘怒未消,又罵了李藥童一通,直至氣喘籲籲罵不動了才停。
李藥童無故被臭罵一頓,心裡也覺得晦氣倒黴,耷拉著腦袋不敢吭聲。
常山歇了片刻,才張口吩咐:“拿著我的名帖,去一趟永安侯府。將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侯爺,請侯爺為我徹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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