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容起身,躬身抱拳行禮:“微臣程錦容,見過二皇子殿下六皇子殿下。”穿著官服,不宜再行襝衽禮。
六皇子頗覺有趣,咧嘴笑了起來:“程表姐快些免禮。”
二皇子卻未稱呼表妹,淡淡道:“程女醫請起。”
程錦容謝恩後起身,目光掠過二皇子刻薄寡恩的臉孔,心中憎惡之極。
為儲君之位相爭,不是二皇子的錯。可在奪儲失敗後,暗中和韃靼太子勾結,引外敵入關,就是大錯特錯了。
手足相殘,禍起蕭牆。
二皇子為了一己之私,斷送了邊關數萬將士百姓的性命,也斷送了大楚朝的半壁江山,堪稱大楚的千古罪人。
最終,二皇子也未落得好下場。被憤怒的天子淩遲處死。遠在韃靼的壽寧公主,在聽聞二皇子慘死的死訊後,悲慟過度,自儘身亡。
裴婉清用儘心機,一雙兒女最終的結局,不過如此。
今生,她一定要全力阻止這一場慘劇的發生。
……
六皇子湊上前,神色歡快地和程錦容說話:“程表姐進了太醫院,做了女醫官,感覺如何?”
看著那張俊秀討喜的臉孔,程錦容心中一片溫軟,笑著應道:“感覺甚好。”
六皇子一肚子問題,立刻又問:“對了,每次都是常院使為母後請平安脈,今日怎麼是你來了?”
程錦容便將常院使受傷自己隨杜提點進宮看診之事一一道來。
六皇子何等聰慧,一聽便知今日真正為母後看診的人是程錦容。程錦容年少,資曆淺薄,杜提點“帶”著她前來,就沒半點問題了。
六皇子沒有說破,輕聲笑道:“以後程表姐可以時時進宮,多陪母後說說話。母後的心情也會好一些。”
何止是好一些。
他的記憶中,幾乎從未見過裴皇後這般柔和安寧的模樣。
二皇子也沒見過裴皇後如此喜悅開懷,心裡既覺欣慰,又有些難以言喻的不快。
親生兒女在側,裴皇後都未曾展顏。對著一個外人,倒是這般形容歡喜。傳出去,他們兄妹三人的臉要往哪兒擱?
當然,這些話萬萬不能說出口。
二皇子定定心神,笑著對裴皇後說道:“母後,我和六弟今日特意前來,陪母後用午膳。”
裴皇後:“……”
其實,她隻想和程錦容一同用膳。
裴皇後略一點頭。
二皇子六皇子一來,裴皇後臉上的笑容又淡了許多。
二皇子早已習慣裴皇後的性情脾氣,不以為意,低聲問道:“兒子聽聞母後今日和鄭皇貴妃在禦花園裡鬨得不甚愉快,可有此事?”
裴皇後嗯了一聲,沒了下文。
二皇子瞥了菘藍一眼。
菘藍福了一福,張口將事情的原委道來:“……皇後娘娘張口叱責了貴妃娘娘,令貴妃娘娘退下。貴妃娘娘不得不告退。”
六皇子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來,一邊聽一邊憤怒地紅了小臉:“程表姐是以真才實學考進了太醫院。貴妃娘娘張口輕蔑,怪不得母後這般惱怒!”
二皇子的目光暗了一暗,心裡湧起一團無名怒火。
母後難得一回大展威風,不是為他,不是為壽寧,竟是為了一個外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