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時的師徒關係十分親密。拜師的儀式,也繁瑣而講究。
短短半日,時間倉促,一切從簡。
太醫院官署裡的所有醫官,皆出席見證了這場拜師禮。
程錦容端正地跪在杜提點麵前,恭敬地磕了三個頭。奉上拜師禮,當眾改口叫了師父。
杜提點含笑收了拜師禮,然後正色道:“錦容,你既拜我為師,日後,為師當細心教導你。你也需謹記,要謙恭有禮。不可仗著為師之勢,欺壓同僚。”
程錦容恭聲應下。
杜提點又對眾醫官說道:“錦容若有言行不當之處,你們不必退讓縱容,隻管來告訴本提點。本提點絕不輕饒了她。”
一眾醫官:“……”
提點大人不是在說反話吧!
一眾醫官心裡默默腹誹,口中齊聲笑應。
……
禮成後,正好一同去酒樓吃酒席。
憋了半日的醫官們,湊到一處少不得要嘀咕幾句:“真是人不可貌相。左看右看,程醫官也不像是會逢迎拍馬之人。怎麼偏偏就得了提點大人的青睞?”
“可不是麼?提點大人連自己的侄兒都極少過問,對程醫官倒是青睞有加。”
“噓,快彆說了,兩位杜醫官就在那邊。要是被他們聽見,多尷尬。”
兩位杜醫官,皆是杜提點的後輩。一個是未出五府的族親,一個是侄兒,年齡都在四旬左右。
今日,兩位杜醫官確實有些尷尬。
不過,他們既不敢去問杜提點為何要收一個外人為徒,更不敢露出半分不滿。對著程錦容倒是著意地親熱幾分。
如今,也無人再叫什麼程女醫了,一口一個程醫官。
程錦容今日是眾人矚目的焦點,進酒樓時,頗有眾星捧月之感。
這間酒樓,也是程方特意挑的。離太醫院官署不遠,且菜肴精致美味,頗負盛名。今日酒樓被包了下來,大堂和二樓雅間都設了酒席,一共二十多席。每席十人,兩百多名醫官同聚一堂,熱鬨非常。
程錦容今日沒有入席的資格,站在新出爐的師父身後,為師父伺候碗筷。
有資格和杜提點同坐一席的,也隻寥寥幾人。院使常山,副院使程方,另有左右院判等等。太醫院裡有品級數得出名號的,都在這一席。
雖是酒席,喝得卻是茶水。
杜提點笑道:“今日拜師禮,耗了半日功夫。出診的帖子,積壓了不少。中午不便飲酒,改日得了閒空再補上。”
眾人立刻笑著附和。
其中,尤以常院使馬屁拍得最響,笑聲也最洪亮。
不知道的,隻怕以為是他收了愛徒哪!
……
師徒名分一定,杜提點和程錦容關係就此不同。回了太醫院官署,杜提點叫了程錦容去藥室說話,眾醫官心裡也隻羨慕了一回罷了。
師徒教導徒弟,天經地義。
杜提點並未說什麼,依舊讓程錦容整理謄抄醫例。隻交代了一句:“有不懂之處,可以張口問為師。”
程錦容笑著應下。
她最擅長的是外科醫術,其餘各科也同樣精通。不過,學醫之人,永無止境。杜提點行醫經驗豐富,針灸之術精妙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