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厲內荏。
程錦容心中哂然,不軟不硬地回擊:“微臣不會亂言。不過,公主殿下率性而為,言行舉動或許早已落入人眼。公主殿下不願聽到任何流言,便該謹言慎行才是。”
壽寧公主被噎得啞口無言。
程錦容不再多言,行禮告退。
壽寧公主深呼吸一口氣:“你退下吧!”
程錦容轉身離去。
至始至終,她都未曾窺探竹林異響處的動靜,連眼角餘光也未多看一眼。
可她清楚地知道,竹林中的人,一直在緊緊地盯著她。那種如被野獸盯著獵物一般的眼神,那種無影無形卻又無所不在的壓迫,於她而言,委實太熟悉了。
元思蘭。
你果然好手段,進宮未到兩個月,就已勾動壽寧公主的芳心。
……
程錦容的身影很快遠去。
壽寧公主提在嗓子眼裡的心並未落回原處,在胸膛裡翻滾不定。一張俏臉也似被蒙上了陰影。
壽寧公主咬咬嘴唇,又入了竹林。
一襲錦袍的青年男子,在月下愈發俊美,帶著一絲浪蕩不羈的邪氣,衝慌亂不安的壽寧公主挑眉一笑。
壽寧公主麵頰羞紅,不肯過去,嬌嗔地啐了一聲:“我原以為你是個君子,沒想到……沒想到你這般不正經。”
想到之前竹林裡的親昵,壽寧公主耳後一陣滾燙。若不是太過忘情,她也不會撞在竹子上,發出異聲,惹來程錦容的注意。
元思蘭也未再孟浪,壽寧公主不過來,他也未曾上前,低聲調笑道:“情之所至,情難自禁罷了。表妹不喜我這樣,我以後改了就是。”
壽寧公主總算還有幾分矜持,又後退了兩步,低聲說道:“表哥,你真的心悅我,想娶我為妻嗎?”
元思蘭慵懶隨意的調笑神態為之一變,鄭重地說道:“我對表妹的心意,日月可鑒。過些時日,我便向舅舅張口,求舅舅賜婚。”
“我元思蘭對天立誓,此生一心待你,絕不三心二意。如違此誓,就令我死在深愛之人的刀下。”
壽寧公主心頭一甜,低低地說道:“表哥,你不用發這等毒誓。我信你!”
元思蘭神色一柔,目中滿是深情:“阿喬,我必不負你。”
情到濃處,壽寧公主如飲烈酒,既美妙又醉人。之前因程錦容而起的煩悶懊惱,如風般散去。
反正,表哥很快就會向父皇求娶她了。
他是韃靼太子,她是大楚公主。等他們定了親,就是未婚夫妻,便是偶爾親密些,又有誰敢胡言亂語?
壽寧公主唯一憂慮的,隻有一件事。
“表哥,你真的願意一直留在大楚嗎?”壽寧公主抬眼看著元思蘭,話語中滿是希冀。
元思蘭不假思索地應道:“是。這是我母親最大的心願,也是我的心願。等我們成親後,就住在你的公主府裡。做一對隻羨鴛鴦不羨仙的恩愛夫妻。”
壽寧公主嬌羞歡喜地輕輕嗯了一聲。
然後,壽寧公主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元思蘭在竹林裡站了片刻,眼睛看著的卻是程錦容離去的方向。目中光芒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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