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不敢抬頭:“夫人領著白薇她們幾個,匆匆收拾了些衣物出府。應該是去大公子那裡了。”
永安侯不怒反笑:“好,好的很。”
李嬤嬤心裡直冒寒氣,壓根不該抬頭打量永安侯此時的麵色。
倒是裴鈺,強忍著驚懼,抬頭說道:“請父親息怒。母親定是惦記大哥,這才去大哥那裡了。後日是五姐和新姑爺回門之日。母親最疼惜五姐,絕不會讓五姐丟這個人。最多後日一起,母親一定會回來。”
永安侯冷笑連連:“她回不回都無妨!想和那個孽子住在一處,我就成全了她……”
裴鈺心知不妙,撲通一聲跪下:“父親請息怒。今天是五姐出嫁的大喜日子,請父親看在五姐的份上,暫息怒氣。”
“母親是正經的朝廷誥命夫人,執掌侯府中饋多年。父親若是一時衝動,說出什麼不妥的話,一旦傳出去,裴家又要置身風口浪尖,被人取笑了。”
永安侯滿腔的怒火,生生被堵回了一半。
永安侯冷冷地瞪了裴鈺一眼:“照你看來,應該如何?”
裴鈺假裝沒聽出永安侯口中的譏諷和不滿,恭聲應道:“兒子駑鈍,隻想出了一個笨辦法。母親既是去了大哥那裡,不如就順水推舟,對外宣稱母親思念大哥,所以去大哥的住處小住一段時日。”
“如此一來,那些背後嚼舌之人,倒是沒什麼可說的了。”
“母親住幾日,悶氣發散了,自然就會回府了。”
永安侯繼續冷笑:“往日倒沒看出,你這般孝順嫡母。”
裴鈺的生母是永安侯的妾室。在幾年前就病逝了。永安侯夫人不是什麼良善溫柔的嫡母,不過,衣食用度也沒苛待過庶子。最多就是心氣不順時冷言冷語罷了。
裴鈺對嫡母不算親近,也沒什麼怨恨,低聲應道:“父親不便出麵,兒子明日出府,去請母親回府。”
永安侯麵色變了又變,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沒大發雷霆,也沒出言阻止,這已經是永安侯讓步默許了。
裴鈺深深鬆了口氣。等見了大哥,他一定要勸大哥早點回來。親父子哪有隔夜仇。再多的怨氣,也該散得差不多了。
父親處處抬舉他,一副要培養他做世子的架勢。他可實在是吃不消了啊!
……
衛國公府的酒宴,直至子時才散。
江堯這個新郎官,被一堆損友灌得醉醺醺的,酒氣逼人。連站都站不穩,隻會傻笑。
朱啟玨總算有些許良心,意思意思地為江堯擔憂了一回:“醉成這樣,還能洞房嗎?”
葉淩雲和鄭清淮一同促狹地笑了起來。
賀祈瞥了兩人一眼:“你們兩個還有臉笑。說好了要替江六擋酒,到後來就你們倆蹦躂得最厲害!”
葉淩雲翻了個白眼:“虧你有臉說我。一仰頭就是一碗酒的人可不是我。”
鄭清淮也翻個白眼:“說的沒錯。分明就是你灌酒灌得最凶!”
在眾人的哄笑聲中,賀祈伸出手指輕撫下巴,若有所思:“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呸!
眾人哄笑得更厲害了。
醉得不知東南西北的新郎官江堯,心裡倒是惦記著要洞房的事,口齒不清地嚷道:“快些扶我回去。”
眾人笑噴。
一炷香後,江堯被抬著進了新房。,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