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容臨盆生子的當日,報喜的信就送去了邊關。一來一回,正好一個月。
太夫人喜上眉梢,立刻令人將家書拿了過來。厚厚的信封一拆開,裡麵還有三個信封。一封是賀袀寫給魏氏的,一封是平國公寫給太夫人的。
還有一封,是程望的來信。
邊關送信至京城不易。自從程錦容和賀祈成親後,程望每次寫家書,都會托賀家親兵一同送到京城。反正程錦容總得回賀府,收信也便利得很。
太夫人笑著將信給了程錦容:“錦容,這是你父親寫給你的信。”
程錦容笑著應了一聲,接過信。
魏氏臉皮薄,不好意思當著眾人的麵拆信。程錦容也將親爹的信收起,留著回屋後細看。
倒是太夫人,半點都沒遲疑,當眾拆了信,迅速看了信,然後笑著說道:“阿圓阿滿的親祖父,為他們起了大名。”
“阿圓的大名叫賀朝,阿滿的大名叫賀陽。”
一個朝,一個陽,連起來就是朝陽。
可見祖父對這一雙孫子的殷切喜愛和期待。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誇讚這一雙名字起得好。
程錦容也覺得名字起得好。
宴席散後,程錦容回了屋子,在燭火下拆了父親程望的來信。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的刹那,不知為何,一股強烈的酸意湧上程錦容的心頭。
她的眼眶驟然一熱,握著信的手輕輕顫抖不已。
爹,我曾那樣強烈地期盼著,我們一家三口能重聚。
現在看來,這注定隻是一個奢望了。
一切都回不去了。
兩滴淚珠,從眼角滑落,滴在手中的信紙上,很快濡濕了一小片。
程錦容吸吸鼻子,用手擦了眼淚,低頭看起信來。
……
千裡之外的邊關,一輪彎彎的月亮掛在天上,繁星滿天。
一雙孫兒的滿月酒宴,身在邊關的平國公是吃不著了。他令軍中廚子做了幾樣好菜,備了兩壺酒,請了親家一同來喝酒。
程望平日從不飲酒,今日也欣然喝了幾杯。
“親家公,你生了一個好女兒。”平國公笑著舉杯:“我那個不成器的混賬,娶了這麼一個好媳婦,我這個做父親的,心裡也著實高興。”
“今兒個是阿圓阿滿的滿月之日,我們兩個雖沒能親眼見到孩子,心裡也一樣歡喜。來,今晚我們多喝幾杯。”
程望其實酒量淺薄的很,不過,今晚心情太好了,毫不猶豫地舉杯一飲而儘。
幾杯酒下肚,程望有了幾分酒意,話也多了起來:“說起來,我真是對不住錦容。這些年,我這個當爹的不能伴在她身邊。隻能靠著畫像,知道她的模樣。還有,每個月寫一封信給她。”
“她有今時今日,我為她高興。也愧疚自責,我實在不是個稱職的父親。”
平國公歎了一聲:“我何嘗不是一樣。好在他們夫妻兩個都爭氣,無需我們操心。”
頓了頓,又笑道:“你一直孤身一人,身邊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又不肯碰那些營中女子,不如續娶一房。”,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