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統領,不好了。”
一個侍衛麵色凝重地來稟報:“屬下剛才去天牢裡送飯,五皇子妃後腦磕中了床榻,昏迷不省人事,流了許多血。要是不管不問,隻怕會鬨出人命來。”
朱啟玨也皺了眉頭。
到底如何處置皇子和皇子妃們,現在誰也不知道。裴皇後隻令他嚴加看守天牢,其餘的什麼都沒說。遇到這等事,他就得斟酌著自己處理了。
眼下太醫們要麼在保和殿,要麼在椒房殿。為了區區一個五皇子妃,還是彆驚動裴皇後了。
朱啟玨略一思忖,便低聲道:“你去尋一個藥童來,帶些上藥和紗布,為五皇子妃治傷。”
宮中除了太醫,還有一些藥童。這些藥童也懂些醫術。宮女或內侍們生病了,大多會私下請藥童來看診。
眼下不能驚動裴皇後,也不可能請太醫進天牢,便隻有請藥童了。
侍衛立刻應下。
小半個時辰後,朱啟玨親自領著藥童進了天牢。
厚重的銅鎖被打開。
一陣血腥氣混合著悶氣臭氣迎麵撲來,令人作嘔。
五皇子妃鄭清涵還維持著之前摔倒的姿勢,頭下全是血跡。五皇子側妃瑟縮地抱著女嬰,全身顫抖個不停,麵上努力地擠出無所畏懼的神情來。
看來,鄭清涵受傷一事,和這個側妃有關。
藥童忙上前為五皇子妃治傷。
朱啟玨迅速瞥了五皇子側妃一眼。
五皇子側妃眼睛通紅,聲音顫抖不已:“我……我不是成心害皇子妃娘娘。她對我拳打腳踢,拿我出氣,我從沒還過手。可她要搶我的孩子,要將我的孩子摔死。我一急之下,就推了她。”
“她要是死了,我給她償命。可是,我的孩子是無辜的。駙馬,我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
說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猛地用力磕頭。
朱啟玨一驚,立刻說道:“你彆磕頭了,孩子還在你的懷裡,彆傷了孩子。”
這句話果然比什麼都管用。
五皇子側妃果然不磕頭了,眼淚嘩嘩往下流。她懷中的女嬰,依舊抽搐著小身子。
朱啟玨心中也是一陣惻然。
罪魁禍首是大皇子四皇子五皇子,還有魏賢妃和鄭婕妤。和這些皇子妃和孩子沒什麼關係。可惜,她們現在都受了牽連。
那個藥童醫術不錯,很快為鄭清涵清洗敷藥包紮。然後起身說道:“駙馬,小的隻會治外傷。五皇子妃腦中有沒有受傷,小的不知道,也不會治。”
朱啟玨嗯了一聲,低聲說道:“你去看看微姐兒,是不是有些不妥。”
小小的女嬰臉孔通紅,手腳不時抽搐,一看就是發熱之兆。
朱啟玨所料不錯,藥童上前一碰觸微姐兒的額頭,就知不對勁。微姐兒這是發了高燒。微姐兒還不滿一歲,這麼小的孩子,發高燒是很危險的事。
藥童有些為難地說道:“這得熬湯藥喂下,最好再以溫水擦拭身體降溫。可這裡到底是天牢,熬藥多有不便……”
五皇子側妃哭著跪下,一邊磕頭一邊哀求:“我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
朱啟玨心腸柔軟,見不得這副情景,一咬牙說道:“罷了,我就做一回主,給你們母女單獨換一間牢房。每日會有人熬藥送熱水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