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又說了下去:“其實,小姐有些改變也正常。幾年前,小姐寄人籬下,住在永安侯府。凡事總得隱忍退讓。”
“現在小姐是大楚最聞名的太醫,救過皇上,又救過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親如姐弟。還是平國公世子夫人。不管哪一層身份,都是響當當的。小姐有些變化,也沒什麼稀奇。”
“彆說小姐,就是奴婢,也和以前不一樣了。”
聽到這兒,程錦容不由得失笑,沉鬱晦澀的心情頓時緩和了許多:“哦?你有什麼不一樣?說來給我聽聽。”
甘草認真想了想答道:“奴婢以前不敢吃得太多,因為奴婢怕被人嫌棄能吃。現在奴婢嫁了人,生了兒子。陳皮哥從不嫌棄奴婢能吃,每個月都將月例給奴婢。奴婢現在底氣足,每一頓都吃得飽飽的。”
程錦容輕笑不已。
心中的唏噓感懷,也很快散去。
是啊,時間變換,滄海桑田,誰也不會一成不變。
裴皇後變了,六皇子變了,她也在悄然改變。
前世她的親娘和胞弟早早便死了。這一世,他們都好好活著。一個將成登基為新帝,執掌江山。一個將成為尊榮無比的太後。
還有什麼可奢求的?
……
這一日晚上,賀祈也回了府。
“往日我兩日便能回府一晚,現在得隔十日才能回府一晚。”賀祈有些歉然地低語:“今晚是太子殿下特意令我回來陪陪你。”
程錦容早有心理準備,輕聲說道:“太子殿下傷勢未愈,調養身體不是朝夕之事。皇後娘娘和殿下信不過彆人,隻信你一人。殿下的安危都寄在你的身上。”
“我在府裡養傷,每天有人伺候衣食起居,還有一雙兒子陪著我。你就安心在宮裡當差,不必牽掛我。”
賀祈歎了口氣,將她摟入懷中,俯頭索取一個吻。
程錦容身上有傷,消耗體力的事不能做。一吻後,賀祈呼吸急促紊亂,沒再進一步。隻將程錦容緊緊摟在懷中。
程錦容麵頰潮紅,心跳比平日快得多。
兩人成親以來,同在宮中當差,卻聚少離多。像這般安靜依偎親密溫存的時刻,少之又少。
過了片刻,兩人的情緒才平穩下來。
程錦容將魏氏今日來求情的事說了出來。
賀祈略一挑眉,聲音裡透出幾分冷酷:“二嫂也太想當然了。正因我們夫妻兩個都是皇後娘娘和太子信任器重的人,行事說話才更要注意分寸。”
“如果我們冒然去為四皇子妃和鎮遠候求情,娘娘和殿下會怎麼想?會不會以為我們仗著寵愛信任就想左右宮中情勢?”
“君是君,臣是臣。任何一個試圖染指皇權,或是妄想左右皇權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阿容,你我以後,都得謹慎些。”
程錦容點了點頭。
所以,她得遠離皇宮。
因為,她正是那個對裴皇後影響最大對太子影響也最大的人。不想走到母女相忌姐弟相疑的那一天,她就得離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