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雖然盧家竭力隱瞞此事,到底還是傳出了些許風聲。盧大小姐心有所屬的消息,漸漸傳開。媒人登門的也越來越少了。
到了二十歲時,盧慧娘又去了一回邊關。
這一次,程望根本不願出軍營見她,打發川柏來送口信:“盧姑娘還是請回吧!公子說了,他一把年歲了,沒有再娶的打算。盧姑娘彆蹉跎了大好青春。早些覓一門良緣,早日嫁人吧!”
盧慧娘固執地說道:“這些話,讓程望親自來對我說。不然,我哪兒也不去,每天都去軍營外等著。他什麼時候出來見我,我什麼時候回洛陽。”
遇到這麼執拗的姑娘,程望也覺頭痛。不得不出軍營來見她。
時隔兩年,她依舊美麗動人,他的鬢發邊已有了一絲白發。
“盧姑娘,”程望也有固執冷漠的一麵,對著盧慧娘半點不心軟:“我不會娶你。你早些死了這份心。回洛陽後,找一個年齡相當的好夫婿嫁了吧!”
盧慧娘抿著嘴角說道:“程望,你一天不娶妻,我等你一天。你一年不娶,我等你一年。”
程望不知想到了什麼,目中閃過痛楚,淡淡說道:“該說的話,我已經說了。你要怎麼做,都是你的事。總之,我不會娶你。”
“你走吧!以後,不必寫信給我,也彆來邊關了。”
……
郎心似鐵,盧慧娘再熾熱,也沒將這塊冰冷如鐵的心腸融化,落寞地回了洛陽城。
她已經二十了,成了洛陽城裡的老姑娘。還是有人衝著盧家的家世門第登門求娶,不過,登門提親的,不再是十五六歲的少年郎,而是被種種原因耽擱了終身大事的大齡男子,或是喪妻的鰥夫之類。
盧將軍和盧夫人為愛女的親事愁白了頭發。
盧慧娘沒有將就著嫁人的意思,一直待字閨中。
“四年前,我娘重病離世。我為娘親守孝三年,這一耽擱,親事無人問津。”
盧慧娘說了小半日,聲音漸漸低了下來:“我爹無奈之下,已做好了我此生不嫁的打算。想著再過兩年,從族中挑一個族弟過繼。日後等我老了,也有兄弟可以依靠。”
“我也以為,這就是我的命了。”
“我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上一個心裡隻有亡妻的男人。他寧肯懷著對亡妻的思念獨身一人,也不願娶我。我勉強不了一個不喜歡我的人,又不願嫁彆人,也隻得這樣過下去了。”
“盧家也有兒郎在邊軍,前些時日,這位堂兄忽地令人給我送了封信。看到信之後,我哭了半日。”
“我原本已經心灰意冷,打消了嫁人的念頭,也不再寫信去邊關。看到信的那一刻,我整個人又活過來了。他終於肯續娶了。”
“然後,我就收拾行李,直接來了京城,厚著顏麵登門來見你了。”
盧慧娘抬眼,和一臉複雜的程錦容四目相對:“程太醫,我知道,你爹心裡最在意的就是你。”
“我也就不忸怩委婉了。我想做你的繼母,你意下如何?”
程錦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