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程錦宜和賀四郎夫妻也一同回來了。
程錦宜也有了身孕,如今剛過三個月,穿著寬鬆的衣裙,遮掩住了微微隆起的小腹。不仔細根本看不出來。
趙氏見了女兒女婿,心裡十分歡喜,口中卻嗔怪:“錦宜有了身孕,要安心養胎。我之前還特意打發人送了口信過去。怎麼還是回來了。”
賀四郎這個女婿乖巧嘴甜,立刻笑道:“寶哥兒洗三禮的好日子,我們做姑父姑母的,怎麼能缺席?錦宜的孕期已滿三個月,這一胎胎相穩妥得很。嶽母就放心吧!”
趙氏頗為喜愛嘴甜又俊俏的女婿,樂嗬嗬地笑了起來:“罷了,回都回來了,還能攆你們回去不成。這一日,你好生看顧錦宜。”
賀四郎忙笑著應了。
程錦容每隔五日回府一晚,和程錦宜也時有見麵的機會。兩人一同坐在杜氏床榻邊的椅子上,和杜氏閒話說笑。
寶哥兒被奶娘喂飽之後,又被抱了出來。
程錦宜看著白胖討喜的小侄兒,喜歡得不得了,轉頭對賀四郎說道:“不知道我肚中的孩子,有沒有寶哥兒這樣俊俏可愛。”
賀四郎想也不想,立刻接了話茬:“這還用說,不管孩子像你還是像我都好看。”
聽聽這口氣,和程景安也差不了多少。
程錦安正巧在此時走了進來,毫不客氣地接過話茬:“孩子像舅舅。日後外甥外甥女生得像我,一定俊的很。”
眾人一同笑了起來。
很快,親眷女客便陸續登門。
趙氏一人支應不來,程錦宜有孕不能操勞,程錦容就被抓了壯丁,陪著大伯母忙活了大半日。
待女眷們散去,趙氏累得說不出話來。程錦容也覺得嗓子快冒煙了,伸手端了茶碗,將一碗茶水一飲而儘。
程景安在此時悄悄走了過來,衝程錦容連連使眼色。
程錦容心中一動,隨二堂兄去了廊簷下說話。
程景安先探頭看了看四周,確定周圍幾米都沒人,才低聲道:“鄭家遭了難,一族人都被流放去邊關。朱三小姐也隨著鄭家人去了。你可知道她現在如何了?”
程景安口中的朱三小姐? 是朱啟瑄。
程錦容瞥了程景安一眼:“啟瑄自有夫婿照顧? 你也有妻有子,就彆惦記她了。”
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程景安? 難得露出悵然唏噓之色:“容堂妹? 在你麵前,我也沒什麼可瞞的。鵑妹妹是我妻子? 我敬她愛她,處處待她好。她對我也是極好的。我們夫妻感情和睦? 寶哥兒又這般俊俏討喜。我現在沒什麼可遺憾的。”
“如果鄭家沒有遭難? 朱三小姐過著平安富貴的日子,我不會記掛她。”
“可現在,她隨鄭家人吃苦受罪。我這心裡反倒時時想起她了。”
少年人的初戀刻骨銘心,想完全忘懷是不可能的。
程錦容神色柔和了幾分? 輕聲說道:“二堂兄? 你的心思我知道。不過,她的事你還是彆過問了。”
“各自婚嫁,各自安好吧!”
“二堂嫂是賢良大度的人。不過,女子再賢良,也有小心眼泛酸的時候。你找我問啟瑄的事? 要是被二堂嫂知道了……”
話還沒說完,程景安就打了個激靈? 立刻道:“你說的對,我不問了。對了? 這件事你誰也不說。更不能讓鵑妹妹知道。”
又逼著程錦容發個誓。
程錦容哭笑不得,捶了程景安一拳:“滾滾滾!”
程景安麻溜地接過話茬:“好? 我這就滾。不過? 你可彆忘了答應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