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淮平日時常被母親冷言怒罵,這幾年裡母子關係頗有些僵硬。可這一刻,頭發半白的母親張口哀求,做兒子的如何能不心軟?
鄭清淮咬咬牙,點頭應下。
晉寧侯夫人還想說什麼,已沒了力氣。她用最後一絲力氣,抓住鄭清淮的手。就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的稻草。
以鄭家眼下的處境,唯一能求動程錦容的,也隻有鄭清淮夫妻了。
程錦容和賀祈匆匆填飽了肚子,再次前來。
程錦容為晉寧侯夫人開了藥方,張口說道:“按著藥方抓藥,一日三頓,按時煎藥喝下。另外,每隔一日就得施針一回。等情形有了好轉,可以斟酌著減少針灸的次數。”
鄭清淮點頭應了,在晉寧侯夫人哀求的目光下,不得不厚著臉皮張口:“表嫂針灸之術高明無雙,日後,還得多多勞煩表嫂……”
話沒說完,就被賀祈張口打斷:“來回路途太遠,阿容無暇這樣來回奔忙。為了伯母的身體考慮,伯母還是住進程氏醫館裡。這麼一來,阿容每日複診施針也十分便利。”
程氏醫館裡有十幾間空屋子,患了重病不宜來回挪動的病患,可以住在醫館裡。
遇到窮苦百姓,同樣分文不收,每日還提供一日三餐的飯食。
賀祈這一張口,鄭清淮下意識地就要點頭。
晉寧侯世子卻有些猶豫:“母親現在這副模樣,如何經得起幾個時辰的馬車顛簸。”
賀祈對晉寧侯世子就沒那麼客氣了,淡淡說道:“你的意思是,阿容以後要每隔一日就耗費大半日的時間跑來複診?”
晉寧侯世子:“……”
晉寧侯世子被噎得啞然無語。
現在的鄭家,哪有這個底氣和資格。再者,程錦容的神醫之名響徹邊關,誰都知道程神醫從不出診,今日來鄭家已經是破例了。
賀祈目光一掃,毫不客氣地說道:“總之,就這兩條路。要麼你們送人去醫館,要麼就另請高明。”
鄭清淮想張口,被賀祈目光製止。
他心中一動,也就不吭聲了。
眾人商議片刻,很快意見達成一致。送晉寧侯夫人去程氏醫館。
不過,晉寧侯夫人這副模樣,身邊少不得人照顧。晉寧侯世子是長子,當仁不讓,應該隨行伺候。晉寧侯世子夫人是長媳,也該一同前去。
一直未曾出聲的程錦容,溫聲說道:“鄭三夫妻兩個一同去醫館吧!你們和我相熟,彼此說話也方便。如果你們放心不下孩子,不妨一同帶去。讓他們兄弟三個在賀府住下,正好和阿圓他們兄弟做個伴。”
程錦容這一出聲,晉寧侯世子也不便再毛遂自薦。畢竟,他們夫妻和程錦容一點都不熟悉。他們的孩子也不能厚著臉去賀家借住一段時日。
晉寧侯世子沒有拒絕的餘地,隻得應道:“一切就依程神醫所言。”
然後,轉頭看向鄭清淮:“三弟,三弟妹,母親就勞煩你們夫妻照料了。”
鄭清淮正色應下。
朱啟瑄心中暗暗一鬆,看了賀祈一眼。
之前,表哥說會為他們考慮謀劃。沒想到,這麼快這麼順利地進行了第一步。趁著這個機會,一家五口先離開鄭家,過一段清靜日子。
賀祈目中閃過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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